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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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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不能說的秘密2
作者:
Yumi
日期: 2008.08.06 天氣:
心情:
大老闆又問那怎麼會有人在傳咧!副課說可能是有一些誤會…他說是有和我去看過電影,但就是朋友那樣…聽到這裡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怎麼會這樣講,什麼是誤會,那些吻也都是誤會嗎!我氣極了,又覺得很委屈的流眼淚,大老闆可能看到了,又講了幾句廢話,說叫我們要有分寸,他不喜歡在辦公室裡有這種“不正常關係”存在,尤其我們是在同一部門,要更注意……說完屁話才放我們走。
整個下午我都沒有和他講話,我看到美咪的得意的眼神我就很不爽,一定是她去告狀的,見不得人家好!珮玉問我發生什麼事,我沒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到了晚上,我們本來就約好要去SOLOMIO吃飯,我一樣是自己先到,心裡想著等他來我要問清楚,講那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就那麼見不得光嗎!!
時間已經過了約定好的七點,是沒看到笙的影子,沒耐性了打手機給他,問怎麼還沒到?笙卻很冷淡的說:『你自己吃吧,我今天不過去了!』什麼叫不過來了,說清楚!他說今晚有別的事,很抱歉!
是藉口吧,明明約好的了,早上大老闆約談之後就縮了像烏龜一樣,非常的生氣難過,自己吃就吃!以為我會走掉嗎!不止吃了很多東西,我還點了酒喝,本來就不太能喝酒的我,酒精下肚就開始抓狂,自己在位子上哭(我坐的是半圓的小小包廂,門口有簾子別人看不到),還一直拿叉子戳肉排,我的心受傷了,他的態度讓我非常難過。
後來服務生過來收盤子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我把桌面搞的蠻糟糕的,而且哭的臉都花了。他很客氣的問我:『小姐你還好嗎?不舒服嗎?』我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看到男人就有氣!想到這裡我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笙,罵了他一頓!講到很氣的時候我還把我的手機甩到地上去!(實驗證明OKWAP不耐摔!現在想起來太過情緒化、太激烈)
那個服務生幫我撿起來放桌上,之後沒再過來收盤子…不知過了多久笙就來了,他要載我回家。
在車上我哭的更放肆,我問他為什麼今早要這樣跟大老闆說,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嗎!笙沒答腔,他說叫我不要發酒瘋,回家睡一覺明天再講,可是我就是不聽,一直在車上鬧他,後來他送我上樓(我租小套房),我在門口忍不住哭著撲在他身上,拜託他不要走,不要放著我一個人…
2004年8月的這個晚上,我們有了第一次的親密。
從小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裡長大,爸媽感情不好常吵架,對我們也說不上什麼關心,只是不讓我們餓到冷到…我感受不到他們對我的愛,甚至覺得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不過確定是我媽生的啦),我很渴望擁有一份真正的愛,很想要有人真心擁抱我的感覺。我以為笙就是這個人,我以為可以這樣順順利利下去,還能共組一個充滿愛的家庭…
早上醒來是有一點尷尬的,而且很慘的是我對昨天的過程還有一點不太記得…就這樣莫名奇妙的失去第一次。笙說他昨晚太衝動了,他最不該的是跟我說了一句:『我很抱歉!』聽他這樣講我的心都涼掉了…我請他離開,晚一點我會打去公司請假,今天我不想去公司了,就算這樣會給人機會多做文章我也不管了。
整個不舒服的感覺一直到近中午才散去,原來宿醉的時候頭會痛到要裂開一樣。我想起我的白色罩衫掉在SOLOMIO沒拿到,打電話去問確定有撿到,我跟小姐說下午去拿。
笙一直沒有打電話來給我,我明白天亮以後他又變成副課了,而我們仍然“只是朋友”…就算經過了昨晚的意外,也不會改變吧!想到此忍不住又鼻子發酸,我到底把自己搞成什麼樣了!
去拿外套的時候遇上的是昨晚那個被我嚇到的服務生,他看到我走過來就知道要做什麼,去拿了我的外套給我。他笑笑的看我一下跟我說:『小姐你還好吧!』我覺得不好意思,點點頭,他說:『你昨天好可怕!』真的嗎?我不記得…
剛好他要離開店裡,所以我們一起走上樓。我問他不用工作嗎?他說他要臨時要去一個地方打工,所以這邊請半天假。
這個男生我現在才看清楚他的長像,很像是混血兒耶!但又不是混的很像的那種!(他的眼睛和頭髮是咖啡色的,五官很深,鼻子很大很挺)我隨口問:『你不是台灣人嗎?』本來是要接著說“國語講的很好”之類的,結果他的回答讓我不知如何反應~他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國人!』
因為這句話,我們又小聊了一下,就站在樓梯旁邊的噴水池那兒…他說他是在育幼院長大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因為小時候看起來就不像台灣人,小朋友都會亂叫他綽號,叫他「阿都啊」(台語),然後叫久了,大家都叫他「阿都」。很怪的綽號耶!不過現在的這種感覺不適合笑,我怎麼覺得他講話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哀傷感。
不過他立刻又笑著跟我說:『所以我要打工存錢,我要當背包客去外國旅遊,搞不好在哪一個國家哪一個小村鎮,會發現跟我長的很類似的人ㄛ!』看起來蠻開朗的嘛~我也不知說什麼,就說:『祝你好運吧!』
連請了兩天假,第三天我才去上班,因為我不想看到他。
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他也早早坐在位子上了,我故意很生疏的說:『副課早。』他也抬頭看我一眼點點頭。就這樣好像一切船過水無痕,什麼也沒發生過…我被甩了嗎?被甩的那個晚上我還失去了珍貴的第一次,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時間再快轉二個月)
就在我“失戀”的這個時候,弟弟要去當兵了,這個時候更感孤單~我們租的是一層公寓三個房間那種,小套房是我住,我弟住我對門那間房,旁邊還有一個男住客,但不常碰面就是了(神出鬼沒那種)。現在弟要搬走,這層就只剩我和神出鬼沒先生,這樣很怪,我也覺得怕怕的…希望房東能快點把這間空下來的租出去!!
上次和阿都小聊過之後,我們就成了朋友,我蠻愛去自己去那裡,遇到阿都也都會聊天,我們還交換了MSN,晚上遇上都會再聊聊…(不過他下班回去都很晚了,有時是刻意等他上線的)。
所以,晚上我在線上跟阿都抱怨神出鬼沒先生常嚇到我(例如在客廳不開燈又不出聲的不知在幹嘛),還有外面那間廁所現在都有臭味了他還不掃(我沒有用那間,以前應該都是我弟在打掃的)…阿都說:『不然我搬去租那間好了!』他說現在這個房子要退租了,因為是頂頭加蓋的,夏天熱死冬天冷死,他也正在找房子,不然來分租我們這裡,租金應該比較便宜。
聽了覺得是個好主意,如果真的是阿都搬來我就放心了~馬上跟他說明天聯絡房東,然後帶他來看房子,說不定我們真的能“同居”耶!幾天之後阿都真的搬來住了,我又覺得自己不寂寞了!
笙因為受到大老闆的器重,從我們部門調到「涉外課」當課長(這樣就跟美咪同部門了,超討厭),我們的課長離職了,空降來一個新課長,副課長的缺就空著…因為我們底下的辦事員都還不夠格。整個大變動後,我想對我而言是好的,至少我不用天天面對他,那種感覺真的讓人心情愉悅不起來!聞到他的髮香我都會想起過往的事情,還有那個赤裸交纏的晚上…
回到家就輕鬆多了,因為有阿都。他是一個很熱情又風趣的男人(和我同年),從他搬來之後我們這裡就很熱鬧,有時他會約朋友來,那個一直沒人氣的客廳就有了燈光和笑聲;阿都會邀請我加入他們,所以我也認識了他的朋友,還會弄一點吃的來招待…(其實是樓下7-11買的夜貓族)。這種感覺好像我們是一家人,很奇妙的感覺耶~(而且從此神出鬼沒先生就更加的神出鬼沒了!)
阿都的生活型態說起來有點奇怪,明明能力不是多差,口才又好,怎麼不好好找個工作,老是到處打工呀!(這時他已經離開SOLOMIO,換去「現代啟示錄」打工了。)
阿都說他不當做正職的,因為這樣他會被綁死他不要,他要一直打工,然後存夠錢了(預計80萬),就要當背包客出國去流浪個半年,沒錢再回來打工,然後再出去……我問他過這種生活要到什麼時候呢?他說不知道,可能就一輩子都這樣喔!!我笑說:『那我知道了!!你應該是吉普賽人,幾噗塞狼啦!!』阿都也一直笑說對呀,有可能喔!!
我覺得我好像又戀愛了耶~會不會太快呢!!
我的直覺果然沒錯,因為同住一個屋簷下,距離拉近感情也進展的快,我不否認有一部份原因是我想讓笙看到,就算沒有他我還是過的很好很快樂!!所以就算看到美咪每天都巴在他旁邊,我裝作一點感覺也沒有…其實只有我自己心裡明白,那種微酸的滋味!
除了這點不愉快之外,生活其實是開心的!阿都是很熱情活潑又浪漫的男人,常常逗我笑還會處處安排一些小驚喜小感動給我,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會抱著吉他唱歌給嚴聽呢!而且他很節省,很多東西都自己動手作,這點讓我很欣賞!我知道他存錢是為了去旅行,或者說是去尋根!!有時候開玩笑的討論著他應該是混哪國的,他還假設可能是混中東那邊的,我說會不會根本沒混到,其實是原住民…
唯一讓我小小抱怨,,就是阿都身上沒有我喜歡的髮香。不是一頭的汗臭味,就是美髮用品的過濃香氣,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在我們裸身相擁意亂情迷的時候,感到特別的明顯,腦海中常無意的閃過一個熟悉的臉孔…
時時看他拿著存摺按著計算機,又拿著地圖在上面貼上好多個紅色小點,我知道阿都是個有理想有計畫的人,可惜我並不在他的計畫表之內。第一次有這種體認,是在某次的激情之後;我枕著阿都的手臂,他一邊抽著烟一邊看著存摺,開心的跟我說:『我快要達到我的目標了,說不定再過一、二個月就要出發了!!』我一面替他高興,一面想到自己的工作可以讓我請假多久呢?
他繼續說著:『我呀,等這天好久了,我迫不急待明天就出發耶!我已經想好路線了,我要從歐洲開始,邊打工邊旅行,我一定可以………』眉飛色舞的一連講了好幾個“我”,就是沒有“我們”!我問:『那我呢?』
阿都本來上揚的嘴角突然的僵住,『你?你也要去嗎?』他反問,此刻他的臂彎不再溫暖,我一句話不說,起身穿衣,回到我的房間鎖上門,我不開心!
過了一會兒,阿都在敲著門:『你在不高興嗎?我有說錯什麼嗎?』沒錯,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想的太天真。
『讓我進來睡覺啦!你的房間比較溫暖啦!』阿都在門口裝小孩耍賴,如果是平時的話,我一定心軟放他進來,但是今晚~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
天亮了,即使我一夜無眠,還是得準備去上班。臨出門前悄悄的開了阿都的房門,床邊散了一地的地圖和旅遊資訊,電腦還開著停留在某個風景美麗的網頁,他仍熟睡著。
說什麼沒有我在身邊會睡不著,騙人!!
到了公司,在等電梯的時候遇到笙,看我頭低低的看地板,他拍了我一下肩膀說:『在找東西嗎!』嚇了我一跳,抬起頭看到他的笑容,突然很想哭。
整個上午是心神不寧的,當珮玉靠到我耳邊講悄悄話的時候,發現我眼眶發紅。『怎麼啦!你現在聽到這種事情還會難過喔?』她不可置信的說!哪種事情?她剛說什麼根本沒在聽!
『厚,就是跟你說美咪呀,明天要跟課長(副課),一起去高雄開會耶!就兩個人,兩天一夜喔!』珮玉的表情有夠誇張,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嗎?跟此刻我心裡在煩惱的事情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好嗎!
『幹嘛啦,你心情不好喔?』麻吉終究是麻吉,還是看穿我了!其實我一直在等她問我了,她一開口,我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躲進廁所裡,哭哭啼啼的把昨天的事情跟珮玉講了一遍,她聽完後只是嘆了一口氣:『唉,我覺得阿都根本不是愛你,他只當你是個“玩伴”,他只愛他自己啦!』珮玉下了這個結論。
『他的玩心很重,一心只想著完成自己的夢想,浪跡天涯那種,才不會想要定下來的…跟你一點也不合好嘛!』珮玉歪著頭搖搖手,一付不看好我的感情。
是嗎?也對啦~這點其實我有察覺,只是我一直在自己騙自己,貪圖這麼點快樂滋味,假裝他不會離開,他會一直在我身邊!於是就這麼陷了進去…
『那怎麼辦?』我一點頭緒也沒有,光是想到他就要出發,他就要離開我身邊,我就心亂到不行!
『跟他說清楚呀!!看他有什麼說法嘛!有沒有可能為了你改變呀!』珮玉說的簡單,我怎麼覺得開口好難…
轉眼就十二月底了。
阿都去打工前,興緻勃勃的問我:『要不要去跨年!很好玩的喔!』我是很想去啦,可是跟媽媽說好了那兩天要回家,剛好弟也放假回來呀!
『不要啦!你不要回家啦!這樣我就是一個人,很可憐耶!!』阿都又耍小孩脾氣,這模樣真叫我為難…其實我並不想回家,反正回家了和他們也沒話好講;我跟阿都說我再喬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就一起去跨年吧!!
雖然答案給的那麼不肯定,不過我還是排除萬難的把這天留給阿都了!
我以為只有我們兩人,原來阿都呼朋引伴來了一票朋友。
下午六點多,我們就來到101附近,聽說今晚會有精彩的煙火秀。(結果像整棟101被炸掉一樣!)
人潮擁擠,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開心無比,我想只有我是帶著心事的吧!從那天開始我就很難不去想這事情,發呆的時候多了,笑的時候少了…可是阿都沒發現!為了趕在一月底能成行,他最近都改上夜班,常常他回到家的時候,我都先睡了。
就這樣一群人笑鬧著等待倒數計時,有人帶了撲克牌來,我們就坐在花台那兒玩了起來!其實真的很累,我好想回家休息,但看到阿都開心的模樣,又怕說出來了會很掃興…
就在接近十一點五十分左右,我感到口袋裡的手機有震動,原來是簡訊…是笙傳來的,短短的「Happy Year,願你開心」就這樣。本想回個訊息,打到一半阿都就拉著我的手晃個不停,『快點看,要倒數了喔!你記得在2006年0時0分的時候許願,會實現喔!』阿都high翻了,真的好孩子氣的一個人!!但願我也能和他一樣,那麼簡單的快樂…曾經我是的。
5、4、3、2、1~煙火在101大樓炸開來,美麗的煙火,快樂的人群還有不絕於耳的尖叫聲!我沒有忘記要許願,在心底默默的唸著小小願望,這個時候阿都也熱烈的抱住我吻著……好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如果阿都不要去旅行的話,有沒有可能呢?
回到家都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的事了,真的好累好累呀,阿都連澡都不洗就躺在我的床上,他拉著我躺在旁邊,突然想到問我:『你有許願嗎?』我說有!阿都又問:『許了什麼願?』不知哪來的勇氣,我說出來了…『希望你不要去旅行,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空氣在這剎那間凝住了,他老半天不吭一聲,我也是。
『我沒有許願。』隔了一會兒阿都才又開口。
『因為,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阿都著看天花板,看著他的側臉,他的眼角沒有一絲的猶豫。
我知道,我的小小願望,是不會實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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