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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來自天堂的第一通電話》
作者: BRADY 日期: 2014.10.22  天氣:  心情:
如果有一天,天堂來電,你願意相信嗎?該如何相信? 有人懷念的靈魂,未曾真正離開。「如果,生命的終點,不是終點?」... 某日清晨,密西根州小鎮「冷水鎮」,電話一通接一通響了。來電者說,自己是從天堂打來的。難道這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奇蹟?抑或只是一場殘酷騙局?奇異來電的新聞流傳開來,外地人紛紛湧進鎮上,想要一同見證... 本書是關於愛情、信念及寬宥的故事,也是《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作者米奇‧艾爾邦的巔峰力作。

【導讀】

愛情、信念、天堂,以及寬宥的力量
~摘錄自大塊文化網路書店「盧盧的書評」


我必須很老實的說,我常會因為其他我認為更重要的事而中斷看這本書,有空閒時才又拾起它,但從看完的那一刻起,我的思緒便無法停止湧出我的感觸,「我想馬上記錄下來。」我的腦袋不停的這麼告訴我。

一開始我真的以為是真的,關於那些電話、那些天堂來的聲音,我一點也沒有懷疑,只覺得他們很幸運,畢竟,能再次聽到逝去的愛人的聲音,就像他們還存在、還陪伴在自己身旁,真的是最幸福也最奢侈的事了。其實,對這樣的奇蹟,我還感到好奇,好奇這樣的奇蹟為何降臨?好奇這樣的奇蹟能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接著,我就在書裡看到了這句話:「奇蹟一旦為人所知,就會開始改變事物。」這讓我想起一段幼時的記憶……

記得小時候,媽媽都會帶我去廟裡求平安,有一次,我看到旁邊有乩童在向信眾傳達神明的旨意,我就問媽媽,他是真的嗎?媽媽告訴我,你相信,他就是真的,神明就會保佑你。因此,我相信了,我想,這就像是人們會以「舉頭三尺有神明」來警惕自己不要做壞事一樣吧。「奇蹟一旦為人所知,就會開始改變事物。」因為相信奇蹟的發生,人們肯定了神的存在,也開始行為規矩。我這才了解原來奇蹟是如此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後來,在我發現原來一切可能都是騙局時,其實有點失望;對薩里來說,公告真相是為了讓他的兒子居勒不要對不存在的事物抱有希望,但我認為,有時希望其實是一種寄託、是一種動力。幸好,就算前面的一切都是捏造的,在最後,作者仍就為讀者打了一劑強心針,也就是吉賽兒的電話,讓相信的人仍舊能繼續相信下去,也讓薩里能夠真心釋懷,繼續過生活,也讓荷瑞斯為兒子贖了罪,讓一切的一切都能有最好的結果。

我很喜歡作者在書裡大量使用的譬喻,總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貼切;每每都能讓我停下腳步,跟隨他的描述去想像,進而更投入故事角色的情感世界。故事的最後,作者這麼寫:「外來客像是剝洋蔥那樣,逐漸從鎮上剝離」,「好像搖晃過的玻璃球,裡面的雪片終究沉到底部。」

閉上眼,那樣的畫面馬上浮現在我眼前,這個小鎮是如何的從擁擠喧鬧一直到恢復以往的樸實平靜,我就像是看見分鏡快速運轉般,看著冷水鎮恢復平常。雖說是恢復平常,但很多人事物的發展也悄悄的改變著;天堂的電話,默默的讓每個傷心的、破碎的…,所有的一切,回到大家真正所需要的正軌上。

就像一直以來我所相信的:每件事情的發生絕對都有他的道理,我們要去面對、去接受,去體會老天爺的安排。

這本書,充滿了愛,對妻子的、對兒子的、對姊姊、對朋友…,我原以為重要的是要探究奇蹟的意義,但後來,我漸漸被愛包圍;我想,一切都是因為愛才有這本書的存在吧。出自於愛才捏造了天堂的來電,出自於愛所以相信,也是出自於愛才隱瞞,出自於愛才真的接到了來自吉賽兒的天堂來電。

所以,在最後的最後,愛,就真的散佈在各個角落了。「生命的終點,不是終點。」我想就是因為愛會一直一直的存在吧,存在在逝去的與活著的人心中,因此逝去的變因為愛而不曾離開。



【作者簡介】

米奇‧艾爾邦(Mitch Albom)
暢銷小說家、劇作家、電影、舞台編劇,也是獲獎記者。有五本作品榮獲《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在全球以四十二種語言賣出超過三千四百萬冊,包含《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在天堂遇見的五個人》、《再給我一天》、《一點小信仰》、《時光守護者》。《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流連紐時排行榜達四年之久,乃是歷年來最暢銷的回憶錄。
他創立七間慈善機構,其中包括第一間不打烊醫療診所,專收美國無家兒童。他也在海地的太子港開設孤兒院。現與妻子住在底特律郊區。

【內容試讀】事件初始的第一週
~以下內容摘自米奇‧艾爾邦著《來自天堂的第一通電話》大塊文化出版,更多精彩內容請閱讀本書




這個世界接到第一通天堂來電時,泰絲.瑞佛緹正想撕開一盒茶包的塑膠膜。

鈴鈴鈴鈴鈴——

她假裝沒聽到電話鈴響,用指甲戳破塑膠膜。

鈴鈴鈴鈴鈴——

她用食指沿著塑膠膜的凸起處扯開包裝。

鈴鈴鈴鈴鈴——

最後她用力一撕,總算撕開了塑膠膜,順手捏成一團。她知道要是電話再響一次而她又沒接到,就會轉進答錄機——

鈴鈴鈴鈴鈴——

「——喂?」

來不及了。

「唉呦,真是的!」她咕噥著,聽到廚房吧台上的答錄機發出「喀答」聲,開始播放留言:

「你好,我是泰絲,請留下姓名電話,我會盡快回覆,謝謝。」

微弱嗶聲響起,接著是沙沙聲,然後——

「——我是媽媽,想跟妳說件事……」

泰絲瞬間停止呼吸,手上握著的話筒也掉了。

她的母親,早已在四年前過世了。



鈴鈴鈴鈴鈴——

警局裡,鬧烘烘的辯論聲幾乎要淹沒第二通天堂來電的鈴聲。有個記事員彩券中獎,贏得兩萬八千美金。三位警官在爭吵如果是自己得獎,錢要怎麼花。

「拿去付帳單。」

「不可以付帳單!」

「買一艘船怎樣?」

「付帳單!」

「才不要咧。」

「買船啦!」

鈴鈴鈴鈴鈴——

警長傑克.歇勒思起身,倒退著走向自己的小辦公室,「獎金要是拿去付帳單,只會多出更多帳單。」他說道。

這番話大家倒是頗為贊同,他伸手接電話,說道:

「冷水鎮警局,我是歇勒思局長。」

又是一陣沙沙聲響,接著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是爸爸嗎?我是羅比。」

突然之間,傑克再也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

「搞什麼!你誰啊?」

「爸,我在這裡很開心,別替我操心,好嗎?」

傑克感到自己胃部一陣痙攣。他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從軍的兒子,那時他鬍子刮得乾乾淨淨,

理了個軍人頭,通過機場安檢門後,身影消失了。那是他第三次出任務——

也是最後一次。

「你不可能是我兒子。」他喃喃念道。



鈴鈴鈴——

華倫牧師醒來,擦掉下巴的口水,他剛剛在望稼堂上的沙發上小睡了一番。

鈴鈴鈴——

「來咯……」

他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站起身。教會特別在他辦公室外面裝了電鈴,畢竟他已高齡八十有二,聽力不太行了。

鈴鈴鈴——

「牧師,我是凱瑟琳.耶林。請您快點,拜託!」

他蹣跚地走到門邊,打開門,說道:

「妳好啊,凱——」

話都還沒說完,凱瑟琳就已走到牧師身後。她外套半敞著,一頭紅髮亂蓬蓬,像是剛從家裡直奔而來。她坐到沙發上,緊張地起身,又再度坐下。

「請您要瞭解,我並沒有發瘋。」

「當然沒有——」

「——黛安打電話給我。」

「誰打給妳?」

「黛安!」

牧師的頭痛了起來。

「妳過世的姊姊打電話給妳?」

「今天早上,我接起電話……」

凱瑟琳緊緊抓住手提包,哭了出來。牧師心想,他該不該打電話尋求協助?

她尖聲說道:「她跟我說不用擔心她。她還說,她很……平靜。」

「那妳是在做夢咯?」

「不!我不是在做夢!我真的跟姊姊通上話了!」

淚珠從她臉頰上滑過,還來不及擦掉就已滴落。

「這件事已經討論過了——」

「我知道,可是——」

「妳很想念她——」

「對——」

「而且妳也很難過。」

「不光是這樣,牧師。黛安說她在天堂……您聽不懂嗎?」

凱瑟琳露出非常幸福的微笑,牧師從沒看她那樣笑過。

她低聲說道:「我再也不害怕了。」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安全警示鈴聲響起,沉重的監獄大門順著軌道滑開。一名身材高大、肩膀寬闊、名為薩里文.哈定的男子緩步走過,一步一頓,頭垂得低低的。他心跳很快,不是因為重獲自由而感到興奮,而是害怕有人從後方猛地將他拉回。

向前,再向前。他一直盯著腳尖,直到聽見碎石路上,有足音朝他走來,輕巧而快速,他才抬起頭來。

那是他兒子,居勒。

他感到兒子的兩條小手臂抱住他的雙腿,他雙手伸進兒子的一頭鬈髮之中。他也看見父母:母親穿著海軍風衣,父親穿著淺咖啡色西裝。父母看到他,原本緊繃的臉瞬間軟化,然後全家互相擁抱。天氣凜冽,天色泛灰,街道因雨水而溼滑,此刻只有他的妻子不在這兒,然而她不在的身影卻如影隨形。

薩里文想要說點意境深遠的話,但從嘴裡擠出的,只是一句低語:「走吧。」

過了一會兒,車子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那一天,也是這個世界接到第一通天堂來電的日子。

接下來發生的事,有幾分真假,就看你信它幾分了。


第二週

冰涼且帶著薄霧的雨水灑落,但對九月的冷水鎮來說,這再平常不過了。從地理位置看來,這個小鎮比部分加拿大地區更為偏北,離密西根湖也只有幾英里。

儘管天氣寒涼,薩里文出門依舊走路。其實他大可借開父親的車,但被關了十個月之後,他變得比較喜歡戶外的空氣。他戴著滑雪帽,穿著絨面舊外套,走過了二十年前念過的高中、早在去年冬季就已關閉的貯木場,以及釣魚用品店,店外出租的獨木舟,像牡蠣殼一般堆疊著。他又走過加油站,有個員工倚牆而立,看著自己的指甲。這就是我的家鄉。薩里(薩里文的暱稱,譯按)心想。

他走到目的地,在一塊寫著「戴維森父子禮儀公司」的踏腳墊上蹭去鞋底泥巴。他發現門框上有架小攝影機,立刻反射性地扯下帽子,用手梳梳他那頭濃密的棕髮,然後看著鏡頭。毫無反應,過了一分鐘,他自己走進去了。

禮儀公司裡太暖,幾乎快令人窒息。牆上釘著深色的檜木條。有張桌子旁邊沒有椅子,桌面上擺著打開的簽到簿。

「需要幫忙嗎?」

說話的是禮儀公司的負責人,身材高,瘦削,骨架粗大。膚色蒼白,眉毛雜亂,留著稀薄的稻草色頭髮。他雙手交握,看來有六十多歲。

「我是荷瑞斯.貝爾芬。」他說道。

「我是薩里文,哈定。」

「喔……是你。」

喔……是你。薩里在心裡補充,因為坐牢所以錯過妻子葬禮的人,就是你啊?現在他都會這

樣,默默補齊別人沒有說完的句子。他認為那些沒說出口的話語,比說出口的還要尖銳。

「吉賽兒是我太太。」

「請節哀順變。」

「多謝關心。」

「葬禮很溫馨,家屬應該有告訴你吧。」

「我也算家屬啊!」

「那當然……」

他們站著,一片沉默。

「她的骨灰呢?」薩里問道。

「放在安置所裡。我去拿鑰匙。」

荷瑞斯走進辦公室,薩里拿起桌上的手冊閱讀。他翻到一段描述火葬的文字。

骨灰可灑於海面,置於氫氣球中升空,或是乘飛機灑在空中……

薩里將冊子丟回桌上,乘飛機灑在空中,就算是上帝,也不會這麼殘忍,他這麼想著。



過了二十分鐘,他帶著妻子的骨灰罈離開禮儀公司,骨灰罈上有天使的雕刻。他想要單手拿,又怕太隨便。想要雙手托著,又覺得那好像是要把骨灰罈送出去似的。最後他決定將骨灰罈抱在胸前,雙手交叉,像小孩抱著書包那樣。他這樣走在冷水鎮的街道上,走了半英里左右,雙腳不斷踢起雨水。等他走到郵局前,看到一張長椅,便坐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骨灰罈放在一旁。

雨停了,教堂鐘響報時。薩里閉上雙眼,想像吉賽兒緊靠著自己。那對海綠色的眼睛,烏黑的秀髮,纖細的身體和窄窄的肩膀。她靠在薩里的身上,像是輕聲說道,保護我。到頭來,他終究沒能保護她。這是無法改變的定局。他坐在長椅上許久。傷心欲絕的男人,和那尊瓷器天使默默坐在那,好像兩人都在等公車。



生活中的大小事,都是透過電話傳遞。小孩出生、伴侶訂婚,甚至是夜半高速公路上的悲慘車禍,莫不如此。人類發展史上的里程碑,不管標記的事件是好是壞,大都以一陣鈴聲作為開頭。

泰絲坐在廚房地上,等待鈴聲再度響起。過去兩週,她的電話帶來令她震驚無比的消息:她的母親在某處,仍以某種方式存在著。她又播一遍上一通電話的錄音,這是第一百遍了。

「泰絲……親愛的女兒,別再哭了……」

「妳不可能是媽媽啊。」

「我在這裡,好端端的。」

泰絲母親出門,不管去哪,飯店、SPA,或只有半小時路程的親戚家,當她打電話回家時,總是這樣說:我在這裡,好端端的。

「這怎麼可能呢?」泰絲問道。

「什麼都有可能,我與上帝同在……我想跟妳說……」

「說什麼?媽?說什麼?」

「說天堂的事。」

電話那頭變得一片沉默。泰絲盯著話筒,好像自己手上握著人骨。她明白,整件事完全不合邏輯。但是母親的聲音她不可能認錯,每句高低起伏,輕聲低語,高聲驚叫,做孩子的都認得。沒有錯,那聲音的確就是母親。

泰絲將膝蓋縮在胸前。自從第一通來電過後,她一直沒出門,只吃些餅乾、穀片、水煮蛋,家裡有的她都吃了。她沒去上班,沒去採買,連信箱都沒看。

她用手指梳過那頭許久未洗的金色長髮。一個足不出戶的人,見證了奇蹟,其他人知道了會怎麼說?但她不在乎。來自天堂的隻字片語,勝過寥寥塵世的所有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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