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每一次想起妳,腦中總會浮現 "Hopeless" 這個字,沒來由的,卻異常貼近自己的心情。
很難清楚地解釋我和妳之間的關係,所以我習慣帶著這樣一個秘密,一個人在城市裡來去,緩慢卻快速地移動著,不能說快樂,也無所謂不快樂。
即便是我自己,對這樣的灰色地帶,常常也是一不留神就迷了路,我又怎麼可能毫無懷疑地面對別人的詢問?
存在於我和你之間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愫?我無法回答。自己深刻體會到的只是,曾經為了這樣的曖昧蓄積了多少眼淚,以及這些眼淚是怎樣無聲地留在夜裡,怎樣地在宇宙之中消失無形,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以致於你完全沒有發覺,以致於連我自己都質疑起它的真偽。
幾乎承受不住的時候,不得不訴之於旁觀者的眼睛,我向 A 提起妳。關於我和妳那種隱約的不明,只為了得到"喜歡"與"愛"之間,一個簡單明確的判斷標準。
她問,想親她嗎?我說,親了。但隨即把所有的責任推給情境這隻無辜的羔羊,用來說服她,也說服自己。
第一次是情境,第二次、第三次、接下來的每一次,又是因為什麼?
因為害怕再聽到更令人難以招架的問題,因為覺得很難再去強詞奪理,之後,我不再跟她提起她。
那接下來的日子,有時也會突然無法忍受一個人吞下那些苦澀,因為這樣,另一次,我向 B 說起。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釋放一些與妳有關的訊息。
包括那一夜的擁抱和親吻,極其含混地,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去面對那一再在心裡重播的情景,包括妳的他,和妳對我的若即若離。卻執意把另一個藏在妳心底的最愛,或是那些對我的欺瞞,悄悄隱形。
朋友說,你陷進去了。我理直氣壯即刻反駁,聲音卻有著我不願承認的脆弱。
當家人問起妳,我用一連串的否定句掩飾心虛。妳不是我的誰,我沒有跟妳在一起,我不喜歡妳…用力至極,彷彿否定的是存在已久、無法改變的真理。
妳的圖像散落在零落的對話裡,破碎、支離,甚至拼湊不出半個身影,拼湊不出一顆完整的心。你給的傷,只能躲在夜裡,即使再有人問起,我只是淡淡一句,就這樣啊,就是朋友啊。
我不要別人評斷妳,所以小心翼翼。我不要別人看出我對你的無能無力,所以做了個繭,一層又一層地綑縛我自己。
即使痛了自己,我也不願意讓任何人來評斷妳。真的。
我選擇了妳,選擇了明知會受傷的路途,附帶地,無可選擇地,選擇了沒有退路。
等到真的傷痕累累,我有的,終究只是自己。
真的。只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