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習慣了在這樣的夜裡想望,
失眠變成一種猜測,
我在沙漠與懸崖上前顧後盼,
我燃著火苗,點燃一棵又一棵的幼樹,好用來取暖。
我棄置夢想的霓裳,因為母親說,女生終究會嫁給習慣。
火車每天呼嘯離去,所有的人居住在公寓裡,餵養寂寞。
寂寞擺蕩給慾望,假裝自己很大方,
踱著腳步在街頭遊蕩,一分一秒的這天色逐漸暗,
你的心底到底想怎樣?
真的開始習慣這樣的習慣,時光走了就回不來,
你給的那些幻想還給你,我不想再受著傷逞強,
我給的那些就算了吧!你可以隨意的遺忘。
鬧鐘一針一針的劃破黑夜聲響,你的臉孔在淚水裡發燙;
獨身的人們變成國道上的燈火,所有的燈亮著,
但是路過的那些人,視而不見。
耐不住的寂寞路燈把自己燃燒成煙火,
夜色,只稍微流露了些繽紛,
你笑開的臉頰,原來只希望記載這短暫。
我想輕描淡寫的表露我的失望,
但是越是輕輕地,我的愛好像也化作一幅看不見的水墨畫,
散在灰沉沉的天裡,
我在夢裡怵目驚心,把流逝的愛意一一撿回,小心翼翼。
這心意難以猜測,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慾望化成一頭獸,在冬天裡漫步游走,
牠們貼著牆,貼著車窗,貼著音響,還有殘留的咖啡香。
我開始想像失去你以後的日子,想必會十分放縱,而且空虛,曾經鼓漲滿懷的的那些溫暖將消失殆盡,而我又走上以前的老路,尋著每個人的臉孔卻又推開,我會開始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哄自己,很難有事情能夠打從心底笑,我會看見自己打回原形,四分五裂的散在各處無助著,在每個場合將會有最適切的自己帶上面具,出場表演。
我不會看見你,但是無可避免的將會有一陣子我只能沉緬於回憶裡,我貪戀酒的香氣,明白了音樂的魔力,知道文字將只是安靜的屍體,我們已經親手埋葬的共屬的過去。
眼淚在每個失眠夜裡不斷泊泊冒出,感冒繼續,回憶總有一天會在反覆溫習當中逐漸失去魅力,而我會從那個錯誤裡爬起,繼續我才剛剛開始的冒險生涯。
多年以後我們相見,我將會懷疑,我真的愛過眼前這個男人嗎?當初是怎麼分開的?
那年的春天真冷,雨季漫長,而原來每個人的一生裡都會經歷幾次這樣的季節。
那應該是溫暖的,卻是寒冷的某一季,然後我們又繼續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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