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研究所的大弟。手臂的刺青很正點吧?圖騰是我和他挑選半天才滿意的,裡頭有我貢獻的部份壓歲錢。
前一篇發表的網誌,擺著一張我和兩個老弟兒時的合照。照片是小姑姑替我們拍的,那時的我大約八歲或九歲,或許再小一點,可是對於拍攝當天的回憶卻是很清晰,照片中的我,很開心的咧嘴笑了,其實,按下快門的前一秒,我是指著大弟的鼻頭哈哈大笑,仍舊記得,啃著塑膠玩具劍的大弟,張大嘴流口水的模樣,跟紅屁股的猴子有幾分相像。
說實話,跟弟弟的感情是在幹架與蓋布袋的童年歲月培養的,每次打架非得拼個輸贏。那時候的心態是不平衡的,因為有了弟弟的出生,父母的對子女的關照也就被瓜分了,搶玩具、比成績,多一片口香糖還是少一塊餅乾都要爭個你死我活,兩個老弟當然不會明白孔融讓「餅」是種美德,總覺得爸媽比較偏袒弟弟的我,更不可能去實行啥鬼子兄友弟恭----「兇友弟攻」倒是很落實。
↑從小就愛哭又愛跟的小弟,小時候他的臉蛋最甜美,長大後卻常被誤認是我哥哥。
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三姊弟念書的、工作的,各自分散四處,能夠
外婆的告白式結束後,我和兩個弟弟在父親家中客廳聊天。環視著老家,這是我們充滿兒時點點滴滴的家。農作休耕時,我們會在田裡起窯烤地瓜。夏天,我們手拉手到後山抓知了,炎炎暑假,牽著家裡的大黑狗,三人脫光衣服便往清澈的河裡跳。我們在庭園躲貓貓,在屋前放風箏。
外婆的逝世,姊弟們有默契的不和父親提起。因為擔心不歡而散而離異的父母見了面尷尬,也怕父親聽到外婆過世的消息,會說出或做出傷人之舉,傷害了母親。
不知道是爺爺還是奶奶告知父親,他的三個兒女,竟難得的一起出現在老家,外出的父親打電話問著:「怎麼會突然一起回來?中午請你們到餐館吃飯要不要?」
握著話筒,我連忙的對父親說:「不用了不用了,爸爸你去忙,我會買餐盒給弟弟吃,你去忙你的,我們只是回來走走。」
是呀,只是回來走走。
好一陣子沒回來了,就只是回來走走。
與父親通話的感覺很詭異,明明是至親的爸爸,氣氛卻陌生的像是客人。
爸爸說:「姊姊妳買餐盒時要多夾點青菜多夾點肉,妳是大姐,要照顧弟弟。」
妳是大姐,要照顧弟弟。
小時候,爸媽加班時總說:「妳是大姐,要照顧弟弟。」
考試時,幫小弟複習功課,爸媽總說:「妳是大姐,要照顧弟弟。」
分糖時,我貪嘴愛爭,爸媽說:「妳是大姐,要照顧弟弟。」
長大了,父母離婚了,姊弟分散了,我卻難再聽見:「妳是大姐,要照顧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