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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紅底的忌........
作者: CAFE No.7 日期: 2019.08.04  天氣:  心情:
可能因為當年母親心情不好早產吧,小時候身體不好,上醫院是常事。據母親大人說還有個屬於本月份的故事,反正就是身體不好。

大一點了就有個容易過敏性鼻炎的鼻子,一年365天大概有364天以上是塞的,剩下的不到一天是365天裡通的時間加起來的總和。

看了很多醫生都沒好,後來有人跟娘親提了,這不該看小兒科醫生,該去看耳鼻喉科,也推薦了位他們新竹在台大的知名耳鼻喉科醫師。老娘是新竹人嘛,牽牽轉轉總是能有些關係,打聽到了那位醫師自己開的診所,後來就晚上去那個診所看。

在印象裡,那間診所的裝潢從沒變過。進門的右手邊有個領藥及掛號的小櫃檯窗口,裡面有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人(偶爾有個助手)默默的在包藥,常常醫師娘就站在後面招呼著外面,及拿著新掛號的病歷放到隔壁的診療室桌上。診療室裡一張辨公書桌,旁邊就是一整套耳鼻喉科專用的診療椅。牆上有沒有掛醫師證書不記得了,只記得有張日文的東京帝大醫學博士的證書高掛著。叫到號的就進診療室坐診療椅上,跟醫師講自己的狀況,隨後就醫師檢查以及治療,然後就病歷寫寫,拿回隔壁包藥,領藥付錢回家。

國小時第一次去他那報到,一看,就說我這是鼻竇炎,長大一定要開刀。後來鼻跟喉出狀況就去他那看,裡面的人都看得眼熟了,掛個號以後常常要等很久,坐不著了就跑去外面逛(有很多時候也是沒有位子坐),小孩子嘛,有興趣的就是旁邊一家遙控模型店(直升機跟飛機,好像有有線控,印象中多是燒汽油的那類,那個年代是稀罕品。),從櫥窗看裡面;不然就是到了錶店的拐角轉進去不遠有一家小文具店,裡面有些書不讓人翻,但是看看書名也過癮。診所在馬路邊上,看看對面的清粥小菜店也好玩。

看著,看著,國小畢業了,又因為......反正某件事,台北市開始清理領公立醫院不開業獎金但自己卻私下開診所的這些醫師,診所換成他的學生在看,我......我娘一直認為是我國中加入鼓號樂隊造成的......比較不容易發生感冒一類的症狀了,再加上升學補習等原因,就很少去了。高中時有次剛好被他看到......告訴我可以準備開刀了。大一就去開了,住院時護士還很驚訝地告訴我居然是P自己主刀(嗯,局麻,一邊開還一邊看我反應,眼睛遮住看不到,但我也從對話聽得出是誰開的。),多年的因緣吧........

後來就好很多了,也不知道醫生他的診所還有沒有在看,好像也沒了,就這樣.........我以為已經會沒有關係了。誰知道........

剛念北醫時,大一嘛,大家都知道課會排早上第一堂,身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大一新鮮人,當然是早早搭公車去學校,在公車上碰到了那位在診所包藥的先生,嚇一跳,他也認出我了,互相點點頭打個招呼,才發現他白天在附醫上班,到我在附醫實習時才知道他在附醫藥局工作。後來偶爾看到也都點點頭。到我大四時,發現我大學家族大一的學妹居然就是那位先生的女兒?!他是醫師娘的弟弟。當年我娘就是因為她認識的人和醫師娘友關係才去那的。這世界真小啊~~~~~~~~~

昨天,剛好搭公車經過往日的診所,突發回憶看了診所的大門.....是關的,但旁邊通往二樓的小門(診所在個連棟的透天厝一樓,樓上是醫師自用的住家)貼了張紅紙,上面寫「忌X(公車很快閃過看不清楚)」。算一算確實也是貼紅紙的年紀了,不論是醫師還是夫人,一路順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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