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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鏡子
作者: 雯子 日期: 2004.05.20  天氣:  心情:

女孩子是賣鏡的,在她的店子裏陳列著各種各樣的掛牆鏡、座檯鏡、化妝鏡,古典的、可愛的、太空感的、簡單設計的款式全都一應俱備。

女孩子本身就非常愛鏡,因為她是迷上了鏡子那種通透冰亮的感覺。她常常想,鏡子反映的影象似真還假,也許這世上也會有一個類似鏡子國度、彷似真實卻是虛幻的地方。

有一天,女孩子又如常地擦拭店中鏡子,抬頭之際,卻給她對上了鏡中一雙明亮澄清的眸子。

那雙眸子好像藏著很多故事,在她苦苦追尋之際,她就已經愛上了它們的主人。

他是女孩子遇到過最好的男人,他寵愛她、遷就她、明白她,如果他不是已經結婚,女孩子會給他一百分。

是的,無奈地,這個男人並不屬於她。

「你有到過法國嗎?」有一次他問。

「沒有。」

「那兒的凡爾賽宮內有一間鏡房,天花、牆壁都是鏡,我想你一定很喜歡。」

「真的?我好想看看。」

「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他誠懇地承諾。

女孩子明白,他是真的希望逗她快樂,雖然這個承諾的兌現機會微乎其微,她也已經很滿足。

只是,她萬料不到三個月後他們真的身處法國,他摒棄了一切,就只為了與她一起。

他們到過凡爾賽宮的鏡房、塞納河畔的巴黎聖母院、香榭麗舍大道盡頭的凱旋門,他們吃香草蝸牛喝紅酒參加當地慶典,女孩子從沒有這樣快樂過。

她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承受多少幸福,但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多一分一毫的幸福。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深深地愛著一個人。

那時候,他們租了一個二樓的單位,樓下的麵包鋪常常傳出新鮮的麵包氣味,長春籐爬滿那三層高的房子的外牆。每天清晨,女孩子都是被他吻醒。

曾幾何時,這種日子,她以為可以過一輩子。可是漸漸地,她發現他的笑容和說話都少了。一天,當她從後面想要抱住他的時候,他居然挪開她雙手。

「我很內疚。」他終於說了。

「對誰?」

「對她。」他指他妻子。

「那你想怎樣?」

他沉默。

「你還愛我嗎?」女孩子開始嗚咽。

他點頭。

「那你怎樣捨得不要我?」她流著淚、捶著他的胸膛問。

他結果是留下來了,可他們的甜蜜關係已不復再。他們會吵架,她會常常起疑心,他有時候會徹夜不歸。

當他發現女孩子把他的護照藏起來,她卻又死不肯交出的時候,他朝她罵了許多難聽的說話,甚至氣得幾乎要掌摑她,但最終他只是奪門而出。

女孩子坐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她不過想他留下,結果卻讓他恨透了她。他們曾經這麼要好,怎麼現在反而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她不得不承認,也許分手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個男人本來就不是她的,上蒼給她經歷過一段快樂日子,或許這就是極限。

他失蹤了整整一星期才再出現。他回家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做晚飯。

「你回來了?」她柔聲問。

他沒有理會她,就一逕走進房間。他是決心收拾一切離開這個傷痕纍纍的地方。

然而,原來這些她都為他做了。床上躺著一個行李箱子,裏面都是他的衣物東西,至於護照、機票則在床沿。

他回到廚房看她,她在洗濯盆旁不知道在切什麼,她的背影看來很小很孤單。她察覺到被注視,就回頭向他笑一笑:「機票是明天的班機的,我本來以為你這幾天會回來,可是卻沒有你的消息,幸好你今天趕得及回來。」

他心痛地從後抱著她小小的肩膀,憑她的顫抖,他知道她在落淚。她要放他走了,他應該高興才對,但他實在只感到濃濃的悲傷。

那晚他很溫柔地抱了她,他們很久沒有如此親暱了,這個把月來他們除了冷戰就是吵架,但原來在這些傷害背後,他們還是愛著對方的。如果知道上天給他們的時日有限,他們一定會好好珍惜。

清晨的時候,他一如以往好多個早上般吻她。他們一起坐在床上,他握著她的手,她枕著他的肩,他們的視線在床尾牆上的鏡子上久久交纏。她記起了與他的初遇也是在鏡中啊,那時候她已經愛上他,而現在,她只有更愛更愛他。

在他回到妻子身邊的時候,女孩子以為自己從此都會孤獨一人了,可是兩個月後,她居然發現自己有了孩子。

一個身在異鄉的年輕女子連自己也未必照顧到,再養一個孩子肯定更加困難,但因為那是他的孩子,她不捨得不要。孩子出生了,是一個女寶寶,她那雙明亮澄清的眸子長得像透了父親,她給她起了個名字叫「Mirror」。

女孩子又再賣鏡了,在她的店子裏陳列著各種各樣的掛牆鏡、座^鏡、化妝鏡,古典的、可愛的、太空感的、簡單設計的款式全都一應俱備。

有一天,女孩子又如常地擦拭店中鏡子,抬頭之際,卻給她對上了鏡中一雙明亮澄清的眸子。

「媽媽,去凡爾賽宮!」

「好的,待媽媽先關店子,我們就去。」

此刻的女孩子己經非常地幸福滿足了。

PS:又來分享文章給大家!!因為突然不知要寫什麼........ㄏㄏ
我發覺一件事,有時覺ㄉ自己說話有點沒經過大腦,要是有冒犯到,請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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