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龍應台在「野火集」裡,以「生了梅毒的母親」這句話,引出她對這塊土地上許多現象的的悲憤。2003年,我望著一步步被糟蹋蠶食的山林,這句話背後的心情,至今仍重重地撞擊我的心。
無知
每當有人聽到我在清境工作,發出「哇!清境耶!好棒喔!」的讚嘆時,我總有著某種莫名的虛榮。
當我沿著山路一家一家地欣賞著仿歐式建築的民宿時,爲自己感到慶幸,能生活在這裡。
直到夏季裡一場研習。
那是一場爲民宿業者舉辦的研習,希望能結合清境與廬山的觀光資源。會後,主辦單位帶著與會的人員乘著小巴士沿著規劃的路線走一趟。當我們到達廬山時,解說人員正在講解著什麼,我回過頭,仰望清境。
我不想描述我當時的心情,我只能告訴你:在我眼裡,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遊客會在路邊停留的停駐點,沿著那些點,大片大片的垃圾,沿著山路邊緣往下,像一個一個扭曲的倒三角形覆蓋著山林。
而一座一座的鮮明、卻毫無規劃章法的民宿建築,把山色妝點得剩下突兀。
幾座正在興建中的民宿,正在整片的綠裡,挖出一片片的黃土。
那一夜,我蹲在房門口,望著遠遠近近的山巒,我將臉埋在膝上,無聲地哭了。
原來我所看到,一直相信的美麗,從另一個角度看來,竟是如此無知的累積。
消費
於是我的眼光不再眺望遠處。
我看到路邊的山壁上面,綁著大綑大綑的、或粗或細的灰色水管,那是各家民宿的水源,山上唯一的用水來源是地下水,大家都必須憑藉著這些水管輸送。
山上沒有汙水處理設備,所以的民宿、餐廳的汙水,全部都匯集流入地下或碧湖。汙水裡含有大量的廉價清潔劑,來源有餐廳的餐具、廚具的清潔,各家民宿旅客使用過的汙水、清潔用水。
山上沒有垃圾處理廠,所有的垃圾都必須運送到山下處理。每日只有一趟的垃圾運送,在假日裡,遊客造成的垃圾量,根本不是這樣的運送量可以消化的。而無法當日運送的垃圾中的汙水,自然也流入土壤中。
破壞
有人說,最近新蓋的民宿,有意在山頂想辦法鑿出溫泉,是啊!從心臟裡直接鑿出來的血,應該會更熱吧!說的人興高采烈,我卻渾身發冷。
有人說,最近有人投資要蓋可以容納幾百人的民宿,那要很大的停車場吧?在山上,要弄出個大而平坦的停車場,有要犧牲掉多少樹木跟綠地。
那家即將新開幕的民宿,用的全是歐洲進口的家具,頂級的花崗石材。那原本只是用來運送高山蔬果的道路,是否可以承受這些重量來回的蹂躪?
人群
還有人,那些蜂擁而至的人群。假日裡,車子排放的廢氣由霧社盤據到國民賓館的大停車場。人們站在路邊,一面感嘆著眼前的美景,一面將空塑膠袋往山下丟。人們不斷地追尋美麗的蹤跡,然後毫不猶豫地踐踏著這些神奇。
傷痕
當我開始對那些多跟我要個塑膠袋的人懷著恨意;
當我不再跟來訪的遊客分享我發現的秘密景點;
當我開始詛咒著那些把垃圾留在房間的房客;
當八月裡的那個週末,我看著最後一部遊覽車離開國民賓館的停車場,而剛下過雨的山邊,掛著彩虹後面的山,發現一道道小小的土石流過,彷彿是一道道淚水爬過的痕跡。
我知道,我必須離開了。我如此的心虛,無法接受我看到的、感覺到的訊息…
違建不斷 清境快爛掉了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70329/2/c7yl.html
Alasca
Alasca I see your face,
Alasca I've found your trace,
Alasca, sweet winter dream.
Darkness and silence are all around,
Only the cold wind is whispering a sound,
Covered all over in snow and in ice,
Nature is sleeping no animal cries.
Alasca I see your face,
Alasca I've found your trace,
Alasca, sweet winter dream.
Millions of stars in the frosty night,
glittering softly with yesterday light,
showing the way to a virgin land
wish you were untouched by mankinds destroying hand.
Alasca I see your face,
Alasca I've found your trace,
Alasca, sweet winter dream.
Alasca I see your face,
Alasca I've found your trace,
Alasca, lost in a dream.
(音樂取自1980年發行Topas/Topas專輯,如有侵權,煩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