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黑色的暗巷裡,一個女子倉促慌張的急忙奔跑,奈何愈跑愈是跑向死胡同。女子轉身,背緊貼著牆壁,眼看十個大男子擋住他的去路,後面的牆壁伸出四隻手抓住女子的四肢,女子轉頭眼看到牆壁上出現一張生平最痛恨至極的臉…
「呼!呼!呼!呼!」錢珮翎猛然驚醒坐起,一臉驚魂甫定,餘悸猶存表情,呼吸異常的急促,環視周圍,好似看到生平最痛恨至極的人影就在身旁,立即衝下床,瘋狂的翻箱倒櫃,不時回頭看,雙手亂揮,歇斯底里的瘋狂吼叫「別過來!別過來!我討厭你!別過來!」
「別過來!我討厭你!」錢珮翎眼看地上有一支美工刀,立即拿起到處亂揮,奈何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怎麼樣揮砍也無用「你走開!你走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嗚~為什麼?為什麼?」錢珮翎坐到床上,低頭掩面哭泣,哀怨悲鳴「為什麼你一直陰魂不散,讓我好痛苦!好痛苦…嗚~」
「嗚~你到底還要傷害我多少年!嗚~我的這一生全部被你毀了,你知不知道!」錢珮翎聲調高亢的大叫「嗚~為什麼你離我那麼遠,還能傷害我…嗚~嗚~我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你消失…嗚~」
「呵呵!我知道了,要消滅你的方法只有這個。」錢珮翎抬起頭看幻象,微笑一下,立即脫去全身的衣服,只剩下內褲,用美工刀割左手肘,在疼痛的驅使下,感覺眼看前面的幻影漸漸變成透明消失,開心的傻笑「呵呵!你是不敢傷害這樣的我,對不對?呵呵!我…最討厭的人…最痛恨的人…」
「啊!」錢珮翎倏然回神,感覺到左手肘異常的疼痛,看到一條漫長的血痕,還正在汨汨流血,此刻內心只想到一個人「芭樂!芭樂!」
錢珮翎即刻衝出去,一來到客廳,幻象又起,看到最痛恨的人又如影隨形的出現在面前「嗚~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你還在!」
「啊~啊~啊~~」錢珮翎歇斯底里的大聲咆哮,跳到桌子上,作勢想要用美工刀割手肘,一臉恐懼至極的表情,冷汗直流,慢慢的搖頭「別過來!別過來!你不要靠過來!」
滴!滴!滴!一滴接著一滴的血滴到戴良樂的臉上。
戴良樂生氣的出手揮去,翻身繼續睡『煩死人了。』
「嗚~芭樂…芭樂…快起來保護我…嗚~」錢珮翎以低沉無力的聲音,不停的叫喚戴良樂「嗚~芭樂…芭樂…他又想傷害我…嗚~」
戴良樂手高舉,指著廚房「剩下的火鍋在瓦斯爐上,自己加熱吧!」
「嗚~芭樂…嗚~」錢珮翎眼看幻象一直持續著揮之不去,再用力割一刀,繼續低沉無力的叫喚「芭樂…嗚~芭樂…芭樂…快起來救我…嗚~我趕不走他…嗚~我好怕他…會再來傷害我…」
「真是煩耶!連睡個…」戴良樂不耐煩起身,感覺左手掌有點溼潤,舉起手看到手掌有些許血紅,嚇心震驚,抬頭看到錢珮翎正站在桌上,手拿著美工刀割左手肘,趕緊站起打掉美工刀,生氣大罵「妳在幹嘛!在發酒瘋,威脅我是不是!」
錢珮翎跳下桌子,貼入戴良樂胸膛哭泣「嗚~芭樂…芭樂!嗚~我好討厭自己…好痛恨自己…嗚~」
戴良樂拍拍錢珮翎的背部安慰,感覺莫名其妙「怎麼了,我又沒罵妳,妳為什麼要哭?」
「我又…我又…」錢珮翎緊緊抱住戴良樂,窩在胸膛,放聲哭訴「哇~我又夢到那一夜!哇~那一隻禽獸!禽獸!嗚~我好痛苦…嗚~不傷害自己就好痛苦…嗚~好痛苦…嗚~」
「小翎,妳先別哭,先坐下。」戴良樂看到地面出現數個大大小小的紅點,扶錢珮翎坐到沙發上「我去拿藥箱,妳別再拿刀殘害自己。」
「芭樂快回來!我好害怕!」錢珮翎對於四下無人的感覺升起極度的恐懼感,大聲叫喊。
「不要叫了。」戴良樂趕緊進浴室拿出一包衛生紙,迅速回來丟在桌上,然後打開電視旁的櫃子拿出藥箱。
「妳幹嘛要拿刀子割傷自己的手呢?有什麼難題妳就跟我說。」戴良樂坐在錢珮翎身旁,抽出一疊衛生紙止血,看到錢珮翎上身裸露,下身僅有內褲,趕緊頭轉向另一邊「幹嘛又不穿衣服,現在可是冬天耶!」
「真是的。」戴良樂抓起錢珮翎的左手,看到左手肘上有兩道漸漸凝固的血痕,生氣怒罵「妳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痛苦就跟我說,我都會幫妳解答,何必傷害自己呢?」
「嗚~我也不想,可是剛才我夢到…」錢珮翎低頭哭泣「夢到被一群人侵犯…裡面還有一個人長的跟他一樣…嗚~一但做到這樣的夢,我不傷害自己就會覺得很痛苦,很無助,很孤獨…嗚~」
『我記得刀子等凶器都被我藏起來了,怎麼還會有一把呢?難道是我房間裡的?』戴良樂看地上的美工刀,急追問「妳那把刀是不是從抽屜拿出來的!」
錢珮翎大聲哭泣「哇~芭樂罵我…芭樂也討厭我…」
「別哭了,別哭了,我又沒有要罵妳。」戴良樂抱住錢珮翎,輕輕拍背,抓起錢珮翎的左手壓住衛生紙「妳先壓著,我進去幫妳拿外套。」
「芭樂!快回來!」錢珮翎眼看戴良樂又跑沒人,大叫壯膽。
「別一直鬼叫,我不過是進去一下而已。」戴良樂拿一件外套走出來,有點不爽的說。
「芭樂,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跟他一樣。」錢珮翎感覺到外套披身,轉頭看戴良樂,搖去外套,站起生氣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唉!我沒有企圖,關心妳全是出於惻隱之心罷了。」戴良樂撿起外套,為錢珮翎披上,扶她坐下「不要想太多,把手移開,我幫妳上藥。」
錢珮翎緩緩移開衛生紙,淚水痛到飆出來「唔…好痛!好痛!」
「沒人叫妳做傻事。」戴良樂看到傷口上的血正在凝固,撕一團棉花,倒入一點碘酒「來,手伸直,忍著點。」
錢珮翎伸直手,眼看戴良樂塗抹傷口,緊閉眼睛,咬牙強忍疼痛「唔…痛!好痛!」
戴良樂拿出藥箱裡的治療藥片「來,先壓著。」
錢珮翎看著戴良樂細心的用繃帶包紮,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她覺得非常溫暖又溫馨「芭樂,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溫暖,感覺到男生給我溫暖。」
戴良樂帶點謙虛的溫柔說「我不可能給妳溫暖的,頂多只是做到我該做的本分而已。」
錢珮翎十分認真的說「我是說真的,你比他給我的溫暖還要多。」
「我很好奇,他是誰?叫什麼名字?」戴良樂收拾一下藥箱。
「他,我剛上大一的時候,大概一個月認識的人,叫梁永勝,他是直系的學長,他是當完兵之後重考進來的,我跟他的感情本來很好,後來,我大一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因為某些事情被開除學籍,但是他被開除之後我們都還有保持聯絡,但是…但是…」錢珮翎雙手緊抓外套,愈說愈是傷心,掩面哭泣「嗚~但是…嗚~但是…嗚~」
「怎麼妳還沒說完就開始哭了?」戴良樂抱住錢珮翎,輕輕拍背溫柔安慰。
「嗚~嗚~一年後…一年之後,我大二那一年的暑假,某一天,我從報紙上看到,看到他被一群青少年用亂棒…亂棒活活打死!」錢珮翎埋頭在戴良樂的肩膀痛哭「芭樂…哇~哇~~」
「真是可惡,治安越來越壞,搞的我有時候晚上都不敢輕易出門,深怕遭遇不測。」戴良樂緊握拳頭,相當生氣說「那另一個呢?強暴妳的惡狼呢?」
錢珮翎推開戴良樂,十分認真說「芭樂,看著我。」
「幹嘛!」戴良樂一臉納悶「一臉那麼嚴肅的表情。」
錢珮翎十分嚴肅說「死芭樂,把我睡著到醒來這段時間,幹過什麼事情,通通誠實招來。」
戴良樂吃驚叫一聲「啥?」
「還懷疑呀!快說!」錢珮翎轉頭看地上的美工刀一眼,回頭看戴良樂「不然我砍了你的小處雞。」
戴良樂面有難色的問「真要說?」
錢珮翎十分認真的說「對啦!」
戴良樂貼近錢珮翎耳邊,小聲說「強暴妳。」
「死芭樂!」錢珮翎生氣站起,雙手叉腰「說別人是惡狼,原來你才是最可惡的大惡狼!」
「可惡的臭男人!」錢珮翎轉身背對戴良樂,雙手交叉於胸前「死芭樂!」
戴良樂看外套僅遮到錢珮翎的臀部上緣,故意抓弄,小開個玩笑「小屁屁很美喔!」
錢珮翎轉身看戴良樂,生氣說「喂!我原相信你還是正人君子,原來都是一樣,卑鄙無恥的小人!衣冠禽獸!」
戴良樂站起,低頭看錢珮翎胸部「乳溝溝也一樣。」
錢珮翎撿起美工刀,緊護著外套「死芭樂!你欠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