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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LiBa-中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星座分析-雙子座的洋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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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SuLiBa-下
作者: 嘉手納洋蔥 日期: 2008.06.23　　天氣: 　心情:

SuLiBa不在店裡。店裡只有渾身汗臭，飢腸轆轆的藍領階級、爸中氣十足的吆喝聲、以及從保溫餐檯上不斷冒出，讓整間店像個大蒸籠的熱氣。

「死查某鬼仔！這麼忙還跑出去約會！」

「姊都這麼大了，再過幾年你的嫁妝要準備更多喔」我想這麼說，但我只是默默的把保麗龍餐盒裝進紅白塑膠袋裡。

「阿你是啞巴喔？多少錢也不會跟客人說一聲！」爸的火氣真的很大。

突然，我聽見細微的貓叫聲。不是輕柔的喵喵叫，而是怒吼般的叫囂。

那聲音是一連串的傳來，雖然距離很遠，但聽得出戰況的激烈…而且，還沒結束。

我衝出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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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SuLiBa跟另一隻大她一倍的黑貓扭成一團，在地上翻滾著。

「SuLiBa！」我慌了！SuLiBa被壓在下面。雖然奮力的掙扎，但黑貓還是不停的往SuLiBa身上撲咬，SuLiBa像呼巴掌似的一掌一掌的擊向黑貓，但黑貓不為所動。

「SuLiBa！」我瞇起眼，一腳往黑貓身上踢去，不算很大力，只是想把黑貓帶開。

黑貓慘叫著逃走了。


SuLiBa翻過身，背脊高高的拱起，看著黑貓逃走的方向，不停的發出”哈!”一種類似恐嚇的聲音。

「SuLiBa，我們回家了~」我沒有遲疑的就把手伸向SuLiBa，想抱她回家。SuLiBa卻翻身張口咬住我的手。

我呆掉了，SuLiBa也呆掉了。

一點一點的血，在熱燙的地面，像紅色顏料般濃郁而不真實。



SuLiBa倒退了兩三步，接著，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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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手上的傷痕。訴說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眼前的SuLiBa，好像又變成那發著抖，站都站不穩的小奶貓。

「那天我好氣，氣的晚飯都吃不下，想起小時候我一湯匙一湯匙餵奶，把妳養大，妳竟然咬了我…」

停了一會，我繼續說：
「後來我想，妳應該是嚇壞了對吧？嚇得甚麼東西靠近妳都會咬…妳還真是個膽小鬼…」

我吸了一口氣，像要收集一些勇氣：

「妳這麼膽小，如果到了那個陌生的地方，會不會怕的一直發抖，像妳剛來的時候一樣？」

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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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過了很久，SuLiBa還沒有回家。

姊本來想偷偷摸摸的進家門，發現爸就坐在店裡，馬上裝做眉開眼笑的問：「SuLiBa呢？」

爸沒有罵姊一句關於晚回家的事情。

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姊的時候，我坐在椅子上，生氣剛開始過渡成擔心。

「那你們沒有去找！？」
「我找過了」爸說：「沒找到，阿傑不要鬥陣找」

我站起來：「我們再找一次」



店的附近是個緊鄰傳統市場的老舊住宅區，到處都是巷弄、隨意停放的汽機車，攤販的攤台。找起來很費力，而且還不時有其它很像的野貓造成混淆。

「在那邊在那邊！」姊興奮的說。
「不是，那隻我剛剛就看到了，妳看清楚」我冷冷的回答。

「啊~~~！我不管了！」姊拿起電話撥通：「你現在可不可以過來？我們家的貓掉了，跟我們一起找好不好？」

那天晚上，姊的男朋友第一次跟爸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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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們找妳找的好辛苦…早知道妳這麼白目，當初我就應該把妳趕出去」

我一個人落寞的笑了。每次SuLiBa要是闖甚麼禍，我總是這樣對她說。

「其實…要是早知道…你再走丟三次，我也一定會把妳找出來…」

我閉上眼睛，有種酸澀在眼皮裡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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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三天白天才找到SuLiBa。

她縮在一棟舊公寓樓梯後方的小空間裡，瘦了一大圈，肋骨明顯的凸出來。渾身是傷且又黑又髒，比我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更像流浪貓。

「秀秀~~~妳在這裡躲了兩天都沒吃東西對不對？…秀秀」
姊一把就把SuLiBa抱進懷裡，淺色的洋裝染上一道灰色的污痕。

我站在一旁，雖然是SuLiBa咬了我，卻是我感到愧疚。

接著爸跟姊的男朋友同時趕到。這三天姊的男朋友都是一下班就來，找到深夜一兩點才回家。

「找到了！原來妳就是SuLiBa啊！」姊的男朋友說：「我去買罐頭給她當見面禮！」
「我跟你去！」姊把SuLiBa遞給我。

爸眐眐看著姊坐上機車的背影，沒說半句話。


我那時才第一次注意到，父親眼裡竟有這麼複雜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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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搞不懂妳耶…」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客廳裡看電視。懷裡抱著剛洗好澡，吃過罐頭的SuLiBa。

「咬了就咬了，大不了我就把妳咬回來，幹嘛要離家出走？」

「喵！」

「妳真的以為我會跟妳計較嗎？」

「喵~」

「不會好不好！」我抱高SuLiBa，用鼻子蹭蹭她的肚子：
「妳是我的家人啦！我跟家人不會計較的！」

「喵~~~」

「阿傑…」姊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背後。

「你的語言區竟然又進化了…」

「幹…」我說。

「你還會想吃香蕉嗎？」


我第一個談心的對象，竟然就是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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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年。屬於我們家的命運齒輪瘋狂的轉動起來。

姊姊嫁了，是先有後婚。那天姊在客廳裡跪著，她的男朋友也跟著跪在一邊。爸爸雖然對兩人不停咆嘯，不過婚禮那天，他卻當著所有人面前，講起找貓時就找到好女婿的故事。

我的小姪子即將出生前，姊搬了出去。為了怕貓毛誘發小孩子的過敏體質。
不過只要姊姊打電話回來，一定會記得問SuLiBa過得好不好。

又隔了兩年，爸去世了。死因是我們想也想不到的肺癌。
一向只跟我睡的SuLiBa，爸住院到過世的那一陣子，會反常到爸的床上去睡，躺在爸的枕頭上。瞪著眼睛，像是在思念著爸爸。

又隔了半年，自助餐店頂讓出去，加上爸留給我的一筆錢，我在附近買了一戶20來坪的小房子，帶著SuLiBa搬離了從小生長的老房子。


失去了爸爸這個連結，我跟姊見面的機會少了，對著SuLiBa說話的機會多了。


搬到新家的那一陣子，我常常感到周遭的空氣靜止，縱使電視開著，街上的喧鬧從窗戶的縫隙鑽進來，我還是覺得，那是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在轉動，我的世界仍是一片寂靜。
「喵~~」

寂寞，每當我意識到我陷進去的寂靜，其實是寂寞時…
「喵~~」

SuLiBa就會出現在我的腳邊。


於是我安然度過了那個時期，語言區也沒有再度退化。


又過了一年半，我跟女友相戀。幾年後，她住在我這。女友很喜歡SuLiBa，雖然她只是一隻土貓，女朋友卻說，SuLiBa的眼睛比她見過的任何貓都還要有魅力。

「好像身體裡是住著一個很有智慧的靈魂一樣喔~」

「原來是這樣喔…應該是自己養的貓，因為她懂你，妳才會覺得她的眼神不一樣吧？」
但我還是我不由得想到跟SuLiBa初見面的場景。




有幾次我們吵架，眼看著就要走不下去了。

「喵！」SuLiBa會在我倆之間來回輪流的走動。

「喵！」

我跟女友都很清楚SuLiBa想說甚麼。




女友變得比我還要疼SuLiBa後不久，我就驚覺，SuLiBa已經12歲了…

她開始對跳躍感到吃力，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直到她開始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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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LiBa…仔細一想，原來我們的回憶有這麼多…」
隨著手指順過她的額頭，SuLiBa的眼睛總是會微微張開，像是要看再次確認她最後所擁有的。

「SuLiBa呢？」
姊跟女友剛一起從計程車上下來。

醫生指指我的方向：
「妳們可以一起去跟她告別」

「SuLiBa…」女友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了。

「把拔還想告訴妳，妳的一生也是我的人生，我會永遠記得妳…」

「姑姑也想告訴妳…」姊紅著鼻頭：
「謝謝妳陪我們這麼久…妳對我們真的很重要，妳改變了我們這個家，給了我們好多好多…」

「妳這個膽小鬼…到了新的地方，害怕的時候，就想想我們喔…」我說。


SuLiBa長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像是睡夢中滿足的呼嚕聲。她已經確定了，她擁有的是好多好多的幸福。

「她走了」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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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09-05-28 12:04
她, 42歲,台北市,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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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11-18 10:35
她, 40歲,亞洲其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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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10-18 15:36
他, 44歲,新北市,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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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10-14 17:30
她, 34歲,新北市,法律相關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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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07-06 12:13
她, 32歲,高雄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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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07-04 18:20
她, 39歲,彰化縣,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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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06-30 21:45
她, 40歲,台北市,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8-07-04 11:31]：

是啊～
世上流傳的貓的誤解有很多勒

比方說貓沒感情、記性差、冷血、會記仇、很輕盈落地沒聲音（證據請見我家的胖子，他落地的聲音跟披薩砸在地上差不多...）

每個誤解都在養貓以後有了反證^+++++++^

 
時間：2008-06-29 23:58
她, 32歲,高雄市,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8-07-04 11:27]：

我....

我冷掉了＠口＠

可以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煙是斑馬線嗎ｍ（＿　＿）ｍ

 
時間：2008-06-27 20:32
她, 40歲,台中市,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8-07-04 11:23]：

呃...請看文章分類...謝謝...

我這個階段的小說，大部分都是想喚起對動物生命的重視
（不要忽視他們的智慧跟感情這一類的主題）

如果每個故事都是真的，哪我的貓大概就比小明還要悲慘了╮（￣﹏￣）╭　

 
時間：2008-06-27 16:11
她, 39歲,新北市,服務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8-07-04 11:21]：

吼～幫助一下循環係底多歹？

洗洗眼睛滋潤鼻腔，大力吸吸鼻子還可以潤喉

係底多歹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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