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會議,開起來真是累人,一大堆資料有誤,兩方人馬在會議上大眼瞪小眼,要不是我不會日語,我早和他們罵起來了。走出地鐵站,心情鬱卒到極點,想想,我當場真該用台語罵罵對方,不過也由於這次會議氣氛有些不好,我們仿照辜汪會談,決議休息三天再說,就這樣,我多了三天假期。「嘿!」我走在路旁,突然有人叫了一聲,然後拍一下我的左肩。我回頭看去,竟然是她,還騎著一輛腳踏車呢!「妳哪來的腳踏車?」我吃驚地問她。「租的啊!還算便宜。」她開心地說,她身上穿了一套藍色的運動服,想不到那咖啡色的旅行箱可以裝那麼多衣服。「租這幹嘛?」我一邊走一邊問,她則慢慢地在我身邊騎著。「到處看看啊!飯店太無聊了!」她說。我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嘿!」她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載你好不好?」她微笑著說。「什麼?」我停下腳步「沒開玩笑吧!我載妳還差不多!」「好啦!好啦!這變速車載人不會累的,讓我載你,算是報答你收留之恩!」「不要!多丟臉!」我說。「不要!好!鑰匙現在在我手上喔!等一下我先進房間,把你關在外面一、兩個小時。」她揚起眉毛說著。看她的表情似乎是認真的,我只好認了,我終於瞭解到當初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多可惡的事了。坐上後座,腦中閃過一段荊軻刺秦王時所唱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喂!」她似乎很得意的樣子「兩隻手要抱住我的腰啊!」「什麼!」我真是受不了她「不用吧!放心!我不會掉下去的。」「好!如果你不抱住我,我就把你踢下去!」『妳兩隻腳都在踏板上,怎麼踢?』我心想。「我可以停下車來再踢你下去!」她說。天啊!她真的猜的到我在想什麼,我只好乖乖伸出手抱住她的腰,一路上許多人看著我們,我不得不把頭低下去避開他們的眼神。最後,在過馬路時,有一群幼稚園的學生在斑馬線上看到我們,不停地指著我說說笑笑地。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向那群小孩子打招呼。雖然我沒有鏡子,但我猜得到我的臉一定紅了,我想,她該不會是在報復我早上的「吃豆腐事件」吧!真有點秋後算帳的感覺。突然,她停了下來,我差點重心不穩往她的背上撞去。「幹嘛!」我抬起頭說。「前面的上坡很陡耶!」她說。我探出頭看了一下前面,陡我還覺得不會,這斜坡倒是很長的一段。「妳怎麼騎來這裡,有另一條比較直的路啊!」我說。「我剛剛少轉一個彎就這樣囉!」她說。「好吧!換我載妳!」我趕緊下車,像解脫了一般說著。她皺了一下眉,不甘心地說「好吧!」我把裝電腦的盒子裡的肩帶拿了出來扣在盒子上,然後叫她把肩帶斜掛在身上。坐上塑膠墊,握住手把,我終於不用在低著頭了,她坐上後座,乖乖地兩隻手抱著我的腰。騎上坡雖然累了一點,但至少比剛才好太多了,可是她的頭靠在我的背上,讓我覺得怪怪的。「喂!妳幹嘛把頭靠在我背上啊!」我說。「喂!那你騎斜坡耶!我的『重心』又在前面,當然往前靠啦!」『那妳乾脆去做消胸手術好了!』我心想。這時,她卻用手指用力捏了一下我的腰,我痛得差點把手把丟掉。不久,終於看到飯店了。「腳踏車放哪?」我問。「大門右轉騎進去。」她說。我騎了過去,果然有一個人在那看著許多腳踏車,我以前都沒發現有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