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因為認出君行就是武哥哥而使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的時候,況明堂出差回來了,而我就到了機場接機。 「葉秘書,妳都不知道,總經理可是一直拚命趕進度,就是要趕回來幫妳過生日呢!」隨行的業務經理在一旁打趣地說。 「好了,別說這個。這次的會議很成功,你的功勞也很大,辛苦你了。」況明堂客氣地對業務經理說著。 「總經理,你就別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業務經理謙虛的笑了笑,「我家人也來接我了,那麼我就告辭了,再見。」 「再見。」況明堂點了點頭,「走吧!」 「嗯。」我淡淡的笑著。 原本考慮到況明堂這幾天的辛苦,想由我開車回去,但他卻執意讓我休息,由他開車回去,一路上我們沒多聊什麼,一直等到回到他的住處。 「楓,生日快樂。」況明堂輕摟著我,遞過來一個小禮盒。 「謝謝。」我接過禮物,打開一看,是條很別緻的鑽石項鍊,「這?」 「送妳的,生日快樂。」他在我臉上輕輕一吻。 只是我卻無法很開心的笑,我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尹君行就是武哥哥的關係?其實一直以來我和況明堂之間的感情像水一樣淡,和尹君行則是能激出不同的火花,總是令我的情緒有不同程度的起伏,既然已經選擇了細水長流的感情了,為什麼還會遲疑? 「怎麼了?有心事?」況明堂帶著關心的眼神望著我。 我不回話,轉身環住他的項頸,緊緊的擁住他,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怎麼了?有什麼可以告訴我,也許我能幫妳解決?不要不開心,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我怎麼忍心欺騙他,怎麼可以傷害他?他最恨的就是被騙,但說出來又會傷了他,該怎麼辦才好?現在的我,根本遮掩不住自己起伏不定的心。 「楓?」 「我沒事,很漂亮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妳喜歡就好。」他輕撫著我的臉,在唇上印下一吻。 為了為我慶祝生日,況明堂決定親自下廚作飯給我吃,我坐在餐桌旁,看著他忙東忙西,清洗食材,處理食材,直到下鍋煮,真的頗有大廚的風範,一道道的佳餚端上桌,色香俱全相信味道也一定不賴。 將最後一道海鮮濃湯端上桌後,況明堂洗淨雙手坐到我對面的位置,「嚐嚐味道,我很久沒下廚,但相信味道還不賴。」 「嗯。」我張口吃掉他餵我的食物。 「怎樣?」 「很好吃。」他為我做的愈多,我就有更難受的感覺。 況明堂放下筷子,臉色正經的望著我,「楓,妳究竟怎麼了?」 「我……沒有,沒事。」 「楓,如果連妳有心事都看不出來,我還有什麼資格做妳的男朋友呢?」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溫柔的說,「說吧!也許我不能分擔妳的困擾,但我希望我也是一個能夠傾聽另一伴心事的好男友。」 望著況明堂那真誠的表情,我怎麼能說的出口?但是我卻明白他最不能忍受被欺騙。 「明堂,記得我說過的武哥哥嗎?」我悠悠地開口。 「記得,妳的青梅竹馬,和妳約定好今天他會回來找妳。」況明堂舀了碗美味的海鮮濃湯放在我面前,「不過妳也說他應該是忘記這件事了。」 「武哥哥……他回來了。」終究我還是不忍欺騙他。 況明堂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約莫幾秒鐘的時間,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鎮定地望著我,「妳想說什麼?」 我無助的望著他,雖然他的表情很鎮定,可是他的眼神卻慢慢的失去了溫度,我的心裡盡是徬徨與無措,怎麼辦?該怎麼做?我自己也沒有一定確切的答案,「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武哥哥他就在台灣,虧我還自以為將他放在心上念念不忘,那知道就連他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 「你們見面了?」 「尹君行就是武哥哥。」我眼眶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淚水一滴滴地墜落在桌上,「明堂,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麼三心二意,我知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能心裡還有另一個男人,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知道我心好亂,對不起。」 「妳想放棄我?」況明堂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抖。 我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低著頭解釋著,「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做會傷害了你,可是如果我在心裡還有另一個人的情形下和你在一起,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 「妳不要再說了。」況明堂低吼著,伸出手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抬頭看見他,「楓,不要說對不起。說對不起只會讓我覺得這段日子以來的付出與一切都是假的,當初明知道妳心裡還掛記著另一個男人,是我無視妳的拒絕,執意與妳在一起,不要覺得抱歉,謝謝妳給我這麼美好的回憶,就算不能在一起了,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聽著他略帶哽咽的語調,微微顫抖的身軀,讓我完全感受到他的傷心與難過,可他還是保持著風度,無論自己再難過也不願意我內疚,為什麼他能對我付出這麼多,而且還不求回報? 「明堂,我……我不能和你做朋友。」 「為什麼?楓,為什麼不能?」 「我不能明知道你的心意,卻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已經這樣傷害到你,我……」我的眼淚掉的更兇,想解釋卻又說的語意不清。 奇妙的是,況明堂伸手制止我未說出口的話,他知道我的意思,雖然我沒有說出來,「楓,我們還會是朋友,別忘了妳還是我的秘書,不要把這一切放在心裡,如果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人能快樂,我希望快樂的人是妳,答應我無論以後妳和誰在一起,也請保持著我們之間的朋友關係,這是我僅有的一點快樂,請不要奪走它,好嗎?」 我悄悄伸出手回擁著他,心裡已做好了決定,「好,我們還是朋友,但是我不能繼續為你工作了,我要辭職,我已經浪費掉這麼多年的時間,我不想再浪費未來的時間,我想做我真正想做的事。」 況明堂沒有立刻回答我,我和他就這樣擁抱著彼此,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聽見他的回答。 「好,我答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