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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薰衣草之戀
作者: 彝蓁	日期: 2007.12.01　　天氣: 　心情:

《一》我　愛　你

　　「真想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啊！」

忘記這是哪部電影裡的一句對白，很簡單的一句話，

卻隱含了期待與無奈的心情就像自己。

　　沒有人知道我喜歡他，沒有人，因為我從來不說，也不會說。

而我們的關係，始終就是保持這麼一份迷濛的美。(是美嗎？或者是怨)

情侶的定義是什麼？牽手、接吻、然後……？

如果只有這麼膚淺的定義，似乎打碎了我對愛情的夢想。但是，我們連這麼膚淺的程度都達不到。

他牽過我的手兩次，一次在社團團康的遊戲中，另一次則是在我跌個狗吃屎之前，他抓著我的肩膀跟手。

他吻了我的臉頰，但是我相信那只是單純地對壽星之吻，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是，我仍然愛你。

《二》室　友

　
『Hi…學妹，上課了！』

阿智是我的直系學長，從大一下之後，

就搬到他們那棟樓去住，別誤會，他們只是缺了一個室友，

缺了一個幫他們一起分擔房租的人。

本棟樓的成員有四位：兩個學長，Eric跟阿智，學姐Claire(Eric的女友)跟我。

「哦！」不管他有沒有課，他總會充當所有人的鬧鐘，他像是這個家的總管。

『阿智，樓梯的燈壞了啦！你要修哦！』Claire學姐的聲音。

『知道了。』

　　大家都叫他阿智，一年來，我還是堅持叫他智謙學長。

阿智……只有心裡才呼喊的名字。

晚上，終於是大家都回到家的時候，白天大夥要上課、社團，碰面的時間不多，

即使沒課，多半也是窩在房裡睡覺。而晚餐，幾乎都是出自他的手。

『學妹，你知道你學長在大一時的手藝有多可怕嗎？色香味皆不全，

不過妳現在有福氣了，在我們訓練一年後，食物已經可以入口了。』

Eric的嘴很壞，不過也怪可愛的。

　
　『喂喂！再怎麼說我也付出一年的勞力，你們不付我薪水已經很說不過去了哦！居然還敢嫌！』

對呀！智謙學長是我們的家庭煮夫耶！

　我們如果不付他錢，會降低整個國家的GNP(註一)唷！

"他這種三腳貓功夫能有什麼生產力呀？"Claire學姐也加入戰局。

一頓晚餐，時常是四個人喋喋不休地鬥嘴。只有在他回桃園的家，他們才會想到他的好。

　
『這家便當真是天殺的難吃，早知道叫阿智不要回家。』又是Eric在發牢騷。

對呀！又貴又難吃，什麼排骨飯，一塊比手掌還小的肉

「這些話等智謙學長回來再好好跟他說吧！你們就是嘴壞，把他逼回家嚕！」

"學妹，你覺得阿智怎樣？" 學姐三不五時就會問同樣的話，

剛開始差點把我的心臟嚇得跳出來，不過，現在已經神色自若了，只是心跳會稍稍地漏跳一拍。

「他是個好人呀！」『就這樣？不廢吧！協妹……』

『我跟你說，阿智不只是個好人，也會是個好男人，

你看學長長得這麼誠實，絕對不會騙你的，Eric極力推荐！！』

他似乎還想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可是偏偏我覺得你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拉皮條的耶。」-_-# 這是Eric的表情。

" 嗯…我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像阿智這麼好的人會沒有女朋友？

今天我才知道原因……"

「什麼原因？」忍不住好奇地問。

" 因為有Eric在呀！人家說物以類聚，所以其他人就誤以為阿智也跟Eric一樣不正經。"學姐笑得很樂。

『那妳又好到哪裡去了！別忘了，妳是我最親密的人唷！嘿嘿…』

故意加重親密兩字。

懶得看他們再打鬧下去，趁現在一片混亂時，再不逃離現場，更待何時！

( 註一) GNP國民生產毛額，

一國境內的所有人民在一定期間內所生產的最終財貨與勞務市值。

一般而言，家庭主婦(夫)是沒有薪水可拿的，

所以他們的勞務價值就無法加入GNP之中。

舉例：一位女管家嫁人了，他的丈夫並不給付薪水給她，

因此，整個國家的GNP就隨之下降。嗯……然後呢？

結論？如果老公不付薪水，為了整個國家著想，就別煮飯給他吃！

《三》吻

我的生日在暑假，所以，同學能幫我慶生的機會並不多，只有今年…?

他們三個在暑假之前拚命地要我留在台中，說是可以打工，

而且比較不浪費房租，因為我們是租十二個月的。

七月19那天，我當然記得明天是自己的生日，不過，

還跟往年一樣吧！失落感倒不至於，頂多打電話回家跟媽咪抱怨，

為什麼在這時候生下我，害我從小就享受不至過生日的樂趣。

98年的7/20是星期天，買點東西祝自己生日快樂吧！

打完工就直接去逛街了！為自己的生日做準備。

買了一張卡片，和一瓶CHANEL的香水～ALLURE。

買完這些也沒有錢買蛋糕了，只好買一個漂亮的小蠟燭，

打算在20日的來臨時，為自己許三個願，然後吹熄蠟燭。

比平常還晚一個多小時回家，可是，客廳卻異常地黑暗、安靜。或許他們今天晚上都有活動吧！

很符合每年過生日的冷清。就在我要上樓的同時…『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

一個插著數字19蠟燭的蛋糕從餐廳端了出來。

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到客廳的，很高興……

這樣的心情我只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了！「你們……真的嗎？」

"等妳好久哦！妳今天不準時哦！"唱完Happy Birthday 許了三個願望：

「希望我親愛的室友永遠平安健康；希望Eric跟Claire永遠在一起。」

第三個，我放在心裡～希望我的阿智，永遠快樂。

吹了蠟燭，我代替了蠟燭流下了眼淚……

『笨蛋，妳哭什麼啊！』"你才笨咧！人家是喜極而泣，呆子。"

『給妳。』阿智遞上的禮物上還有一張面紙。

「謝謝。」

我說呀！剛才學妹為我們許願，我們除了禮物以外，還要再給她另外的禮物。

啵的一聲，Claire給我一記響吻。

『老婆大人，我也可以嗎？』Eric問這話的表情很像是個要糖吃的小男孩。

"嗯……我幫你好了"Claire再親了我一次。

剩下阿智…『阿智，換你了唷！』

"對呀！快快…你是直系學長，而且，這個慶生會也是你提的呀！"

　　
　原來是他，差點忘了，在大一的第一次家聚中，

我們就曾經交換過資料，所以…

他猶豫了一下，輕輕地用唇觸碰了我的臉頰。『不好意思。』

我愣愣地望著阿智，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驚醒時，

才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Eric和Claire的鬥嘴很快又讓慶生會熱鬧了起來。但是……

處在同一空間的四個人，似乎被一道無形的牆隔成二邊，

我和阿智在安靜的這一邊。

　20日的凌晨十二點多，準備就寢。

『摳．摳．』突然有敲門聲。

「智謙學長，嗯…還沒睡哦！」『今天晚上很抱歉，我…』「哦！你別在意啦！沒什麼，只是慶生呀！

呵呵…」

故意說得很輕描淡寫，天曉得我的心臟正在狂跳著！『妳不介意就好，那……早點睡。』「嗯…晚安。」

躺在床上，我氣自己！為什麼如此怯懦？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是他喜歡的類型，不會是的

《四》我喜歡妳

『我喜歡妳。』真的嗎……真的嗎？

如果這是一個夢，我情願中了一個千年沈睡的魔咒。

"學妹，談戀愛真的好幸福呀！"Claire學姐的確滿臉幸福的樣子。

「嗯…很好哇！Eric學長又給妳什麼驚喜了？」

"妳沒有想要談場戀愛嗎？在學生時代，談場戀愛吧！"

「我？別開玩笑了，反正時間還很久，呵…」

大二了，不早了！大一嬌、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就沒人要囉！

「學姐不用擔心，妳早就有Eric要了！」妳真的是一點談戀愛的基因都沒有！

談戀愛要有什麼基因？沒聽說過，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有漂亮的基因，而我沒有。

這個週末，Eric與Claire又出去遊山玩水了，又只剩我和阿智看家。

『妳今天晚上有事嗎？』幾個星期前的「生日事件」，

讓我們都有點尷尬，儘管，我們都故作沒事。「沒」『我們出去逛逛吧！台中市。』

「這是在約我嗎？」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脫口而出。

『嗯…約妳。』

　　
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我卻怎麼也答不出話了！

夏末的風仍是熱熱的。很慶幸夜晚是黑暗的，

如果一來，我們都無法仔細地看到對方的神情，是好的。

但是……這也表示，我們之間，很難在陽光下生存。

『妳喜歡逛什麼？』「隨便看看。」

我們的對談一直都很簡單，似乎誰都吝惜從口中說出的每個字。

『那天…我的行為是不是讓妳很不高興？』

「什麼？」「嗯…我沒有。」

『可是我知道，妳不太喜歡我，很對不起。』

「我沒有不喜歡你，你不用道歉！」第一次，我對他的話是這麼激動。

一直不知道，原來我表現出來的行為，會讓他這麼在意，

也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我在生他的氣。

『我．喜．歡．妳．』

這四個字，一個個清晰地灌到我的耳朵裡、大腦裡、心裡……。

像一波波的巨浪，淹沒我、吞噬我。

「你瘋了！」我才瘋了！為什麼不說我也是，居然給他這三個字。

『對不起。』為什麼，你說的對不起比其他的話還多？你根本沒有對不起我任何事，我也不要你的道歉。

『妳不要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止不住從眼裡湧出來的淚，他止不住口裡說出來的對不起，

到這個關頭，我們還是各持己見。「你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對不起。」

《五》　出　走

從來沒想過你會喜歡我，那一晚，我讓彼此的關係成為僵局。

如果我真的喜歡你，為什麼不跟你說「我也是」？

頓然我陷入「是」與「不是」的選擇，太突兀了，我無法判斷思考。

你決定出走，搬離這個我們一起生活的家，也搬離我的心……

『你沒事搬什麼家？房租怎麼辦？』Eric聽到他要搬出去的事，忍不住大吼起來。

沒事沒事，我來問啦！『我還是會分擔房租的，不用擔心。』

　他今天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清淡，像是在超市買的中華豆腐，

不但沒味道，而且還是冰的。而我，始終不發一語……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阿智搬走了……他搬家的那天，我選擇回家逃避。

回到台中聽到的第一句話："學妹，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們一回來就變成這樣？"

要我說什麼？

『那傢伙欺負妳嗎？』「沒事，沒有發生什麼。」

少了一個人的家，變得不像是家，飯廳裡的杯盤狼藉，再也不見阿智收拾的身影。

早上，刺耳的鬧鐘叫聲取代了阿智渾厚的丹田。而暗戀的心情，驟然變成了思念。

原來……我知道自己所缺乏的是什麼了，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激化不出什麼思念的情緒，直到……你也在想我嗎？或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走進你住的房間，除了床與書桌，其餘的東西……都跟著你而離去。

激化不出什麼思念的情緒，直到……

你也在想我嗎？或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走進你住的房間，除了床與書桌，其餘的東西……都跟著你而離去。

空氣裡，仍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我將它認定是你的味道。

打開書桌抽屜…一本記事本與一包薰衣草。

《六》日記

　抑不住好奇心的趨使，我在徵求你的同意之前，打開你的日記…窺探…你的心……

『在大三及大四學長的逼迫下，由我去招待我們的新學弟到他們班上一找，才知道原來是個學妹。
對於我們這個陽盛陰衰的家族，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她很清秀，家聚時，我可能要準備兩條韁繩，才能套住那兩匹野馬，不是野狼。86年9月15日』

第一次見面我記得是中秋節的前一天，許多大二的學長姐來認自己的學弟妹。第一次，見到這麼迷人的眼睛。

『學妹身上有股很清雅的味道，我將這種香味歸類成她，
雖然有時，也能夠在別人身上聞到這樣的香氣，但是，感覺就是不對，少了那種清新的怡人。 86年10月15日』

原來，我們都是用味道來分辨的「嗅覺動物」，你說的香味，是我慣用的香水ALLURE。

與其說這是本日記，不如說是「月記」來得貼切，文字總是短短的，而且只是隨心所至地寫。

〔今天是我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學妹送的生日禮物～一個皮夾，很實用，就跟她的個性一樣，從不做不符合現實的事。〕

第一次仔細看她寫的字，字如其人，端莊方正，看起來很舒服，
若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少了一點飄逸感，我以為，女孩子應該都要有些浪漫的。86年10月29日』

這篇日記上貼了一張微笑貼紙，可見，這一次你真的很快樂。

我把所有Romantic心情全藏得好好的，絕不顯露半點，尤其對你。

我坐在你以往睡的床上，一字一句地讀著你的內心，

接下來的十餘篇，每一篇都有我……這是你專屬於我的世界嗎？

從不奢求，你在你的心裡留一個空間給我。

『在Claire的慫恿下，我輕吻了她的臉頰。
不像我想像中的熱燙，是冷的…我有點後悔這樣的舉止，她凝視的數秒後，我們眼神不曾再相交。
我知道…冒犯到她了，只因為我壓抑不住情緒。我想……我應該向她道歉。 87年7月19日』

原來這天晚上的事，我們選擇用同樣的方式紀錄。

『我又犯了同樣的錯了！何苦強迫人家喜歡我？走吧！你該走了。』

最後的一篇，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我的心，似乎急速地往下墜去……跌到腳底……跌到地底……

《七》　花　語

　　　妳知道薰衣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清雅、潔淨，從喜歡妳的那一天起……我也愛上薰衣草。

星期六的早上，我問了Claire阿智目前的地址，二話不說地帶著他留下來的記事本與薰衣草，

還有兩份早餐，雖然，我根本還沒想到任何台詞與他對談。

從一樓到二樓的這段路，同手同腳的不自在讓我更想不出得體的問候。
就是這裡了……緊張的心情讓我的敲門的手顯得特別緊促。

「Hi…學長，早安。」

明明有更多可以代替的話，偏偏我只擠出這句。

不過，阿智的手忙腳亂顯示出他的緊張不小於我。

『妳．．嗯…有事嗎？』「沒事不能找你？」

我很痛恨這種嘴巴與大腦連接不起來的毛病，難怪他老是以為我在生氣。

「我拿東西還你，你忘了帶走。還有早餐…」

你接過奶茶的手指有些冰冷，我們的眼睛都刻意避過對方，而寄託在早餐上。

『麻煩妳了！』　「吃吧！」

今天的檸檬紅茶似乎顯得特別酸，我記得這家店的總是太甜……

『妳有看記事本裡的內容嗎？』「嗯」我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坦誠認錯。

「我．．．我以為那是你的筆記而已。」

但是，又想故作姿態地狡辯，說了一個天底下最不高明的謊話，

這本子的精緻外皮，絕不可能會是用來抄筆記的。

繼續我們的沈默，我在等，他要說出什麼話，我在等。

『妳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

「不知道。」猛一抬頭就看到他的眼睛，又趕緊回到早餐上。

『清雅、潔淨，跟妳很像。』

嗯？我只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以及愈來愈模糊的他。

『所以，在現實生活中我不敢愛妳，於是，我開始愛上薰衣草。』

其實…巨蟹座與天蠍座面對愛情，都是一樣的膽怯，沒有說愛的勇氣，

困在自己想像的象牙塔裡啜泣。

「我當你是大哥哥。」『我知道，所以我很抱歉。』

「我也喜歡你。」現實終究屬於這個世界，

妳無法要求在一個浪漫的場景下，他向妳許下什麼承諾或是約定。

但是讓我有點不滿的是：為什麼不問問我是否喜歡他？

讓我在沒有任何問號的情況下，大喇喇地說出自己埋了很久的話。
那麼難堪也那麼地如釋重負

《八》雨　過　天　晴

　
　很高興你喜歡我很高興你願意讓我知道…

突然來的一場大雨，給我一個繼續留在這裡的最佳理由。

『雨這麼大，妳等一等再走。』

我知道，我們剛才的話語開始發酵了，可是，卻又無法再延續下去。

「我不知道能跟你說些什麼。」我選擇直接告訴你，把問題丟給你去想。

『談談……嗯…談我們。』「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天啊！如果有把斧頭，請把我劈了吧！

『呵呵呵呵……』由他傳來一陣很清朗的笑聲。

「笑什麼。」『妳為什麼總要說那種話呢？』「我不知道……」

你以為我不困擾嗎？只是我每次先脫口而出的，

就是冒出這種不受大腦控制的句子來，我何嘗不想接上線路，

至少…你不會常常誤會我的意思。

『我愈來愈了解妳了。』「那……這不是件好事。」

我痛恨被視穿的感覺，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一種深切的不安全感。

「你會喜歡被看透嗎？」

『我喜歡有自己的秘密，但是，我願意給妳一把鑰匙』

鑰匙？我找不到能夠開啟自己內心的鑰匙，更害怕，打開的不只是我的心，更是一個潘朵拉的盒子。

「我不喜歡這種話，聽不慣。」『好吧！那我用比較通俗的方式來說。』

『學妹，妳要跟我交往嗎？』「喂！哪有人這樣講的！難怪你交不到女友，活該。」

雖然是損人的話，可是口氣是極為輕快友善的。

『不要再嫌了啦！我很努力了。』「再說吧！」

雨停了，陽光穿透雲層，露出以往的笑容。

『走吧！』他挽了外套就將我往外拉。幹嘛！『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呀！』

我不反駁也不回應地順著他，步伐卻是甜蜜愉快的。

「太陽好大哦！」沒想到，雨後迅速探出頭的陽光會如此耀眼而溫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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