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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回憶廿三
作者: 等待飛翔的魚 日期: 2021.12.18  天氣:  心情:
今年,天冷得早,冷颼颼的寒風細雨讓冬的味道更濃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中山北路三段人行道上每年冬天會由綠轉為火紅的楓葉,卻早已久久不見它紅過了!

那時候,年紀小,或許身體較為敏感,總是對溫度、氣候特別有反應。夏天,濕熱的天氣,總會讓我熱出一身的痱子,白天忙著玩,會忽略了它的存在,但一到入夜睡覺前,痱子開始不安份,總是像千軍萬馬的螞蟻,正在啃噬著皮膚,讓我癢到睡不著,雖然那臺老式的大同電扇整晚”咕嚕咕嚕”的打轉,仍無法消去暑氣,止不了癢。為了除去那惱人、令人無法忍受的癢,我不斷用指甲摳著痱子,想把它驅除,卻只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仍無法遏止那份癢而唉聲不絕。不忍心的老媽都會在這時像救星一樣,拿了把圓形紙扇(上面有一個古典美女)坐到了我身旁,幫我撒上了痱子粉,那是鐵罐上有一個穿粉紅色舞衣跳著芭蕾的女孩的明星爽身粉。老媽一手輕撫著佈滿我身體的痱子,一手搧著扇子來降低我的不適。而我,通常要折騰許多,才漸漸進入夢鄉。每個悶熱的夏夜,幾乎都是這麼的度過。

到了冬天,又是一陣陣不知哪兒吹來的風,總會由門縫、窗縫滲進來,讓身上沒多少脂肪的我,冷到打哆嗦,就算穿著厚實的棉襖,仍寧願伴在火爐邊也不願出門。還記得那時的那只陶製的圓形火爐,外層上了一層土黃色的釉,光滑亮麗,裡面舖了厚厚的炭灰,再將燒紅了的木炭擱在中央,炭灰保住了熱度,使得整個火爐溫暖了起來,手覺得冷時,就扶著爐邊溫熱著。炭火上方有時會擺上一個鐵架,它由三、四根”腳”支撐著。鐵架上方為圓形鐵圈,可以放上鋁製水壺,燒壺熱水,隨時可泡杯茶喝,暖暖身、暖暖胃。到了過年時分,老媽有時會買條乾魷魚,用剪刀剪成小長條狀,大伙兒圍著火堆烤著吃,那時整個屋子充滿了魷魚炭燒味,香極了,連帶的,那份凍也跟著被解除了,身體暖和了起來!

另外,家裡還有一個火籠,那是用竹子編製的,可手提,在裡會放些炭火,隨時可以用來烘熱手部用的,而這是專門留給外婆或阿祖來家裡作客時驅寒的。每次看到阿祖的臉因為手籠的熱度使得整個臉蛋紅通通時,威嚴的阿祖瞬間變得溫柔多了!

註一:
1. 臺北夏天的蟬叫,也快聽不到了! 偶而孤單的幾隻發出的鳴聲,總撐不了多久就停了。我想,知了這種昆蟲,快被都市的小孩遺忘了。
2. 推著攤車賣麵茶的小販,會隨時燒著開水,用來沖泡麵茶給客人吃。為了讓大家知道他的到來,小販會在水壺口上加一個氣笛,水滾時,蒸氣會推動氣笛發出"逼~~~” 的聲音。往往聽到這聲音,舌尖就開始躁動了!(除了麵茶,也會有椪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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