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月收件的三百篇計畫中選出四十六位,接受五月第一次國內面試。二個月面試準備,鍾承道每天一回家就趕緊上網找資料,整理、閱讀、記憶,老師只負責偶爾回答問題,父母也只能精神支持。 那時他的學校作業都趕在下課時間做完,遇到作業多的時候,他就在回家路上邊走邊寫,「還好,每次走到家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寫完了。」 這種神奇的趕作業方法,看在下課後還要規劃打球、學才藝的同學眼裡,都說「他那時候真的很怪。」 就在通過國內面試時,機會號與精神號火星探測車順利升空,等待經過七個月航行到達火星,而鍾承道則等著八月的國際口試。不問結果,勇於挑戰 「至少我曾經試過!」 清晨五點半,他在臥房面對電話坐著,昨天太空總署以電子郵件通知他今天早上的口試,爸媽還在夢鄉、四周一片寂靜,六點正,電話終於響了。 二十分鐘對答,少年印象最深的竟是,主考官有個奇怪的外文姓,他掙扎著,不稱呼對方不禮貌,又不知念錯會怎麼樣,就在口試快結束時他硬著頭皮,「謝謝你,Lakdawalla先生。」 對方笑了,「喔,很好的嘗試,很少人試著唸我的全名。」他不再 擔心發音是否精確,「不管怎麼樣,至少我試過。」 正是一股不問結果,勇於挑戰的幹勁,推動他堅持渡過接下來三個月的網路訓練。 像是對待研究生一般,太空總署寄來大量火星文件,要求的指令只有「讀,然後問問題」。 「最可怕的是,作業寫得不夠好還會被退回來重寫,」網路訓練中總共要交十七份作業,多半是開放的發揮題,例如:比較三種不同射線的特性、成本,在一定預算下,你建議火星探測使用那一種射線?年輕向前飛奔
回想著學校、網路訓練兩頭忙的他,「那時候真有一點分裂,」有沒有想過放棄呢?「不可以,探測車就快登陸,而且已經努力這麼久,不可以放棄,」年輕的心只是向前飛奔,不給自己回頭的空間。 二○○四年一月,精神號與機會號不負眾望順利登陸火星,鍾承道也在二月十日搭上夢想的班機,飛往美國太空總署。 「那裡科學家都不坐在自己位子上,」第一次走在太空總署實驗室就把他嚇了一跳,辦公室裡居然看不到幾個人影,「後來才知道,科學需要開放交流,他們整天都在會議室跟不同的人討論。」 每天,他遊走在各會議室、討論間,參與探測進展的討論,在那十五天裡,鍾承道像太空總署所有頂尖科學家一樣,擁有決定人類如何進一步認識火星的投票權。 所以「小小太空人」未來要做航太科學家囉?「不,我見識還太少,還不知道,」開放與世界不斷交流的精神已深入骨髓,他還想挑戰其他未知,結果如何可能無法掌握,重要的是,他曾勇敢嘗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