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快樂

你覺得你自己過的快樂嗎?

我總覺得我是個不容易快樂起來的人   愈過於追求渺茫的事物   就愈感到沉重和空虛  

我擁有一個不太想讓別人知道的工作   也許在長輩的朋友們看起來   他們是認同的     但在相近於同年齡層的人們看起來    他們看是封閉的   是排斥的      但我並沒有怨懟他們    現實    是一種你無法去逃避的東西   

那一年    我發生了一次犁田般的車禍    有人說一個人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瞬間腦海理會浮現出許多記憶中的畫面 

就好像你在看你自己   如何生長   如何度日   如何死去  在那一刻   我想的畫面也是雷同人們所訴說中的一般    我在想   如果用這種方式死去   會不會就沒有牽掛   沒有痛苦    去一個沒有錢的世界裡面    當我醒來時    醫護人員說我身材還算皮粗肉厚   沒有傷及致命部位    但我的目光一直沒有出現在他們身上   而令我好奇的   是站在穿白色「工作服」旁邊的那位小姐   不是她令我好奇   而是她身上所穿的褐色制服     這樣的好奇心改變了我的想法   也影響了我的生活    我從未想過我會成為一位醫院的志工  對我來說是機緣   亦也是一種特別的遭遇    不久社工室很快就找我約談了   在錄取後到現在事隔兩年多   我一直是志工裡的一份子   我想我可能不敢再「隨便」出車禍了  再被抬進去 

就不可能再像兩年前的畫面一般地生澀了  我想.....我會糗到家的  在這兩年多歲月裡  結識了很多老一輩的朋友   雖然同事常虧我說    你到醫院是想去把妹妹和護士的   唉天曉得要如何解釋呢?  在醫院裡   看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畫面  一幅福無法在日常生活中看到的  出現的畫面   真的是看到怕了  那又是有別於一般人的體會   我想.....我還算是很幸福的了  還有個不完整的家庭    還有一些朋友   一些回憶  一些牽掛   我問我自己   你快樂嗎?   其實快樂原來離我很近    能夠衣食無缺   四肢健全   在醫院那些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人   夠了   真的很夠了   但人總有一種會上癮的病   總是會想往上看    不會眷戀過往的事物    單純   是一種

不被現代人所看重的美好    一個人雖然走的孤獨   但其實想想.....   我並不缺乏    我也是可以做一個不必去尋找空虛的人    我尋找到了淹沒在人群裡    在街道垃圾桶中  所發現出來的快樂    我很清楚    它不會改變我的薪水    不會改變我的升遷...未來...生...老...病...死.......但它已改變了我內在的全部   快樂   其實可以是有生命的    你正在尋找快樂嗎?    你覺得你自己過的快樂嗎?    絕對的權利  帶來絕對的腐化  沒有適度的滿足   哪會有真正發自內心宣洩出的快樂............

                                  燒雞  筆    2003.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