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說出口》02-雨晴│愛情公寓交友網站與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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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如果愛說出口》02
作者: 雨晴	日期: 2007.10.23　　天氣: 　心情:

第二章

　　我很快地就跟小秋熟稔起來。

　　有時候上下學還由小秋的「專車」接送，阿母向來開明，對於小秋騎車早已見怪不怪，所以在我開始讓小秋接送我時，反對的只有很少發聲的爸爸跟小秋的媽媽。

　　「一個女孩子小小年紀就給男生接送像什麼樣。」爸爸說。

　　「小秋，這樣太危險了！要是涵優出事怎麼賠得起？不準這樣胡鬧！」小秋的媽媽說。

　　雖然兩位家長極力反對，但我跟小秋都不放在心上，每天一早用完早餐，我還是會跑到隔壁自行戴上小秋為我準備的安全帽，坐上小秋的後座讓他載我去上學。

　　然而小秋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直接將車騎到學校，於是他會將車停在離學校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早餐店旁，放學再騎回家，早餐店的老闆娘跟小秋是舊事，老闆娘說以前他們的土司都是由小秋送來的。

　　「小秋送的？」第一次聽到時我有些震驚，小秋在一旁沒有答腔，專注地看著牆上的Menu，思索要吃什麼。

　　「是啊。」老闆娘手腳俐落地將鐵板上的蛋翻邊，接著道：「小秋很孝順父母，很小的時候就會幫忙送貨了。」

　　「很小……很小是多小啊？」

　　這次小秋自個兒答腔：「小四吧，我小四開始去送報紙。」隨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接著補充：「那時候是騎腳踏車，騎機車是最近的事。」

　　我實在很難想像小學四年級的小朋友能幫忙送什麼貨，嬌小的身子，不大的力氣，怎麼看都只會成為一個負擔而已。

　　小三的我看著一旁小六的小秋，突然覺得有些慚愧，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升上四年級，我也沒辦法像小秋一樣這麼懂事。

　　小秋從老闆娘的手邊取過熱騰騰的早餐，然後對坐在椅子上看路人的我招了招手，我會踩著小腳步跟上小秋，小秋的腳步雖然很大，但他總是會刻意等我，等我跟上他才繼續往前走。

　　記得我跟小秋剛開始一起上、下學時，不認識我們的老師還會誤以為我們是很要好的兄妹，每次見到我跟小秋走在一起準備出校門，他們就會笑瞇瞇地對我說：「又跟哥哥一起回家啊？」

　　我會大力點頭說是，小秋也不會反駁說我們不是兄妹之類的話，當時萍萍還在讀幼稚園，所以沒能跟小秋一起上下學。

　　於是從以前就渴望有個哥哥的我，順理成章地將小秋當成自己的哥哥，在萍萍沒跟在身旁的時候。

　　另外阿母喜歡小秋的程度，我看跟喜歡弟弟的程度差不多，或者說更多。

　　從我懂事以來，每次只要看到附近的小女生跟自己的哥哥玩鬧或是一同牽手出門，我總是向阿母抱怨說為什麼不生個哥哥給我，而是要弟弟呢？因為我也想享受被哥哥呵護的感覺。

　　每次阿母聽我抱怨，她會放下手邊的帳，心平氣和地對我說：「阿母也沒辦法決定這種事啊，因為小優太爭氣，太早爬出阿母的肚子，阿母也莫可奈何嘛。」

　　話一說完阿母會從右後方的冰櫃拿出一瓶玻璃罐裝的果汁遞給我，「好啦！小優乖，找朋友玩去，阿母要算帳。」

　　那時的我看在冰果汁的份上也不跟阿母多計較，我會乖乖聽從阿母的話去找別的小朋友玩彈彈珠或是跳格子的遊戲。

　　阿母在我還小的時候對我頗有耐心。

　　當年隱約知道自己老拿同樣的事煩她，她會想吼我或趕我走，但阿母或許是怕我年幼的心靈受創（如果是現在問，我敢保證不被拿掃把轟出家門才稀奇），所以阿母總是會和藹可親地應付我。

　　也因此我開始黏上小秋時，可想而知阿母是有多麼高興，不阻止我防礙小秋工作就算了，阿母還厚臉皮地拿店裡的便宜餅乾糖果收買小秋，要小秋多照顧我一些，言下之意是指要小秋不要讓我妨礙她工作。

　　小秋是很得長輩緣的孩子，不外乎是他很聽從長輩的話，所以阿母這麼說，他也照作了，如果說他送貨我堅持要跟，小秋也會勉為其難地把機車弄出一小點位子讓我坐。

　　現在回想起來，那舉動真是危險死人，載著一定重量的貨外還要多載一個年紀小小的小女孩，幸好沒摔過一次車，這一摔車可是不得了，我想小秋的騎車技術真的沒話講。

　　小秋對於我任性的要求總是盡他可能的包容，直到他在小六下學期瞞著家裡偷交了個女朋友之後才逐漸有收斂的情勢，原因不出在小秋，而是小秋的女朋友。

　　第一次見到小秋的女朋友是在一次放學後，一敲鐘我就衝到小秋班上找小秋。

　　那時的小秋正跟他的朋友們從教室走出來，小秋的朋友對我已經見怪不怪，他們向我打招呼，問我今天好不好？有的還會塞糖果給我吃。

　　等到我跟小秋的朋友們寒喧一陣後，我才發現到有個女孩子站在一旁觀看許久。

　　她的臉色不算說好，一張臭臉，噘著嘴，不大滿意眼前的情況。

　　小秋發現了，他將我拉到他身旁，笑著對他女朋友介紹：「張涵優，她是我的鄰居，現在讀三年級，妳可以叫她小優就好。」

　　「哼。」小秋的女朋友不領情地哼聲，大步離開，留下我一臉錯愕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我困惑地拉拉小秋的運動服衣角，他的朋友在旁邊聽得哈哈大笑，開始你一言我一句。

　　「唉呀，小優，她是在忌妒妳比她可愛。」

　　「而且關係又比小秋好。」

　　「我剛差點笑出聲了，哈哈。」

　　他們話說得快，我沒辦法聽清楚，小秋出聲要他們別再說了，他朋友才不管他，勾住小秋的肩，用不大不小，我跟小秋都能聽到的音量說：

　　「其實我覺得妳跟小優比較配呢。」

　　小秋聽了這番話，臉紅得像熟透的蕃茄，他趕緊推開他朋友，皺著眉說：「拜託，小優就像我妹一樣，別開玩笑了！」

　　「幹麻這麼激動？開開玩笑而已啊。」其中一個朋友對於小秋的反應有些嚇到，趕緊解釋，小秋先是輕嘆口氣，然後將書包重新揹好，他拉著我的手就走，不顧他朋友在後頭喊叫。

　　被小秋拖著來到停車處，他從後車廂取出安全帽給我，我戴上以後，吞吞吐吐坐上後座，還沒能抱緊，小秋就驅車了，速度之快，我差點摔下來。

　　這一路上我們都一語不發，小秋的車速越加越快，讓我有些恐懼，但我卻不敢出聲告訴他，幸好沒出事。

　　「小秋哥哥，你不喜歡小優嗎？」等下車後，我將安全帽還給小秋，在他準備離開前，我問他。

　　小秋不忍心地看了我一眼，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下車，但還是戴著安全帽，他蹲下身，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小秋說：「小優，我喜歡妳，但跟對大姐姐的喜歡，那不一樣。」

　　我不懂意思，但還來不及問小秋，便被小秋趕進家裡，然後他騎車離開。

　　排氣孔排出的白煙擋住小秋騎車離去的背影，我站在家門口發愣，久久沒有反應，等到回過身，我衝進家門，聽而不聞阿母的呼喚，直接躲進房間將門反鎖，大哭失聲，雖然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難過。

　　但如果真要說，我想是因為小秋重視他女朋友比重視我來得多的緣故吧？

　　那是我第一次為了小秋而流下眼淚。

※

　　連署編號549，麻煩大家多支持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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