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生悲,當歡笑用盡的時候, 所帶來的必定是莫大的痛苦; 物極必反,當痛到不能再痛時, 就不會痛了。 太陽從東邊升起,女子忙碌的籌備一切, 細細磨著刀鋒,尖銳的利刃被陽光映照出耀眼的光芒。 坐落沙發,女子孤單的背影,略施脂粉的臉龐顯出疲憊不堪, 時而哭泣,時而發笑,她吞忍了一切,吞下每一顆珍貴的眼淚, 度過每一個難捱的夜晚,默默的獨自承受。 結束了,今晚就在這一切畫上句點吧。 當那個讓女子痛苦不已的人,踏入這個佈局好的房內, 當那個人毫不猶豫的進了屋子,就休想再出去吧。 女子要親手將這多年來的夢靨,破壞。 女子將利刃裹起,拉起上衣, 小心的將它繫在腰間,她不容許失敗。 正午,門響,那個人出現了,女子若有似無的招待著, 將這愚蠢的獵物慢慢引誘到屠宰場,女子扶著腰間的利刃, 準備選對好的時機,下手。 那個人讓女子體會,悲傷欲絕不只是一個形容詞。 女子對它只有恨,除了恨還是恨。 忍耐,變成了女子最佳的武器,女子一忍再忍, 想立即衝上前去用利刃畫開那個人的肌膚, 當血肉橫飛的那一霎那,只有一個字,爽。 想聽聽那個人像個小孩似的哭叫,尖叫, 想看看那個人像屠宰場的死豬肉一樣,散落在地面, 畢卡索的畫一樣,抽象才是藝術;血肉模糊,才是美。 按耐住,女子接收了最後一次, 從那個人口中說出的冷嘲熱諷, 不斷的壓抑讓女子的情緒更為高漲。 那是在聽什麼?女子想用利刃割下那個人的耳朵; 那是什麼口氣?女子想拿釘槍釘牢那個人的雙唇; 那是什麼眼神?女子想拿湯匙深入挖下那個人的雙眼。 那個人被支解越看不出來是個人,女子越高興。 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女子一鼓作氣了。 什麼是歡笑?女子要那個人再也笑不出來, 什麼是痛苦?女子要把那個人給她的痛苦,乘以一百倍還回去! 不是女子殘暴,她只是想復仇。 兩人默坐不語,靜靜地等候誰會先開口, 那個人於是又打破沉默,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 說出了無法挽回,釀造慘絕人寰的話, 女子沁心了。 忍耐,不到最佳時機,女子決不輕易下手, 克制許久,淚水終究還是衝出,那個人無所謂。 尚未有個結論,那個人竟然要走, 儘管內心多麼含恨,女子不會再留住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於是女子收回了腰間的利刃, 又聽見那致命的關門聲。 - HAPPY BERRY - 文/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