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２　

　　﹝為了怕男主角被罵﹞
　　﹝所以只好連貼三篇﹞
　　﹝唉．．．唉．．．﹞
　　
　　我們走回頭去吃晚餐。到了淡水河邊去餐廳吃東西是笑話。所以晚餐我們品嚐了淡水老街上的小吃。

　　我們一起吃了『阿給魚丸』和『阿婆鐵蛋』。她那碗『阿給魚丸』有一半是我幫忙吃完的，而整包的小粒裝『阿婆鐵蛋』她也只吃了兩粒。

　　我吃了七粒『阿婆鐵蛋』後，忽然有個可笑的念頭：「能不能像宋七力擁有分身之術？」會有這個念頭是因為我看著身邊的趙曉萱，同時想到惠美，進而想到如果我有分身之術，是不是就可以同時擁有她們。

　　這種想法真的很不該。罵了自己一聲「爛人」後，我不敢繼續再想。

　　『我們再去走走吧。』在我們喝完淡水有名的酸梅湯後她說。

　　「還走？妳不累嗎？」我吞下那酸酸甜甜的美味酸梅湯。

　　『你累了嗎？』她疑惑地問。

　　「嗯，」我點頭，「現在我需要一瓶蠻牛。」

　　『真是沒「檔頭」，』她笑著說：『這樣就累了，還得喝蠻牛。』

　　「說我沒「檔頭」！太侮辱，不接受。來，我們先在淡水河邊走八遍，然後再去台北忠孝東路走九遍，走不完的是烏龜，不走的是大烏龜。」

　　『說什麼烏龜呀，』她笑得很開心。『你這句話很笨耶。』

　　「是嗎？」我納悶。「為什麼我這句話很笨？」

　　『你知道嗎？因為你是你的緣故，』她繼續笑著說：『所以不論你淡水河邊八遍、忠孝東路九遍能不能走完，你都一定是烏龜，不管是大烏龜、還是小烏龜，你都是烏龜，至於我，不可能是烏龜。』

　　「為什麼我一定是烏龜？」我問：『而妳不可能是烏龜？』

　　『笨蛋！』她說：『因為只有烏龜才有「那個」……』

　　「哪個？」我又問。其實這時候我已經知道她說的「那個」指的是什麼了。

　　『嗯嗯，就是『那個』啦。』她猶豫地說。

　　「嗯嗯？妳是指大便嗎？」我故意這樣說。

　　『不是啦，』她笑得前彎後仰，『是某種「頭」啦。』

　　「啊，妳講啥？」

　　『齁，原來你裝蒜。』她看出來了。『你都已經知道我的意思還故意一直問。』

　　「我決定了。」我忽然故作神秘。

　　『決定什麼？』

　　「我決定不走了。」

　　『為什麼不走了？』

　　「因為，不走才能當大烏龜，」我說：「大烏龜才有大龜頭。」

　　很清楚，因為那句話，我身體的某個部位一定會遭殃。

　　別亂想，我說的是肩膀遭殃啦。我的肩膀被她打了一下。

　　後來我還是沒能當成大烏龜。因為她堅持要我陪她走下去。

　　走著、走著，她的表情開始逐漸怪。我讀得出來她表情的怪。

　　『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我挑明問。不只是她有話要說，我也有話要說。

　　『嗯。』她點頭。

　　我給她機會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同時也給自己機會說出心中的想法。我們之間一定要說清楚。

　　開玩笑搞曖昧是一回事，心情不對了的時候是另一回事。

　　我不確定她的心情如何？但是我的心情不對了。再不說清楚，真的不行。

　　「其實我也有話想跟妳說。」我看著她。

　　『是嗎？』她看著我。

　　「嗯。」我點頭。

　　『那？』她笑著：『我們誰先說？』

　　「女士優先，」我不敢笑：「妳先說。」

　　『回答我，我們現在是什麼樣的朋友？』她快刀斬亂麻的犀利一問！

　　天哪！也未免太直接、太犀利了吧？

　　我現在心裡想對她說的話是：「我們做普通朋友好嗎？」然而這句話我主動說是一回事；回答，是另外一回事。

　　『很難回答吧。呵呵。』她笑看著我。

　　這時候，聰明的我知道該怎麼做。百語不如一默。所以我沉默。

　　『老實說，我現在對你的心情很亂。』兩人沉默了一會後，她先開口了。『居然弄不清楚自己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們是普通朋友嗎？當然不是。我們是好朋友嗎？絕對不止，我們是「比好朋友還要再好一點的朋友」嗎？顯然，我門之間比這種關係更深一層。我們在趴踢裡面做過那樣子的事，現在怎麼有辦法做那種「比好朋友還要再好一點的好朋友」呢？真是傷腦筋……』

　　她說出我心裡的感覺了。今天我要對她說的是：『我們做個普通朋友好嗎？』這個普通朋友的意思，其實也就是││「比好朋友還要再好一點的好朋友」││但，有件事她說對了。我們在趴踢裡有過那樣的接觸後，實在很難再回頭。

　　我之所以故意避著不接她電話，就是因為這緣故，兩個人那樣子過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用朋友的態度，不管是什麼樣程度的好朋友，都不對。但是用情人的態度更不對，畢竟我已經有惠美。

　　問題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一直把她當成女朋友。

　　在這種該與不該的衝突矛盾中，我怎麼跟她相處？

　　沒錯，我現在跟她在淡水，跟她相處的態度是把她當女朋友。但是來此之前，我已經想過，今天一定要跟她說清楚，日後雙方要保持安全距離，如果做不到，最好不要再見面。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定位與你相處？好困難喔。』她看著淡水河面。『我的心情不對了，我對你的期待竟然是男朋友的角色！問題是，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啊。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在我的感覺中，你已經是我的男朋友了。唉，怎麼會這樣呢？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搞成這樣，真的很傷腦筋耶。我怎麼會把事情處理成這樣呢？我在幹什麼呀……』

　　她說是自已？還是說我？她說的，不就是我的心情嗎？只是，她感覺到，也說出來了，而我，感覺到了，卻說不上來。

　　就像她說的，把事情處理成這樣，我們在幹什麼？

　　『是不該找你的，但是我想見你啊。』她避開我的眼神裡帶著笑意：『我的心情讓我不能不找你，就算你故意不接我電話逃避，我也非把你找出來不可。呵呵，你們警察怎麼會這麼容易上當？我隨便編個大肚子的謊話，居然好多人搶著來幫我，還有人主動去告訴你的組長。喔，對了，我沒有害你的意思喲，我只是真的很想見你，而你你卻故意躲著我……』

　　聽她說到這裡，我問自己，我想見她嗎？

　　我心情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刻意不接她電話的這幾天，我經常想念她，後來每當我想她的時候，便在記事本上畫個圈圈，想知道自己究竟會想她多少遍。但是圈兒畫到後來，我不畫了，因為記事本在三天裡整整畫了九頁三百六十五個圈圈。

　　都這樣了還要繼續畫圈圈嗎？應該沒有必要了。九頁三百六十五個圈圈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們以為我有了新人忘舊人嗎？

　　沒有，我沒忘。

　　在這三天裡，我同樣也幫惠美畫了九頁三百六十五個圈圈。很好笑吧，她們在我的腦袋裡同時出現、也同時消失。只要我想到惠美就會想到趙曉萱，而想到趙曉萱也會想到惠美。

　　在我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我該說什麼？我該說什麼？

　　再一次，我覺得自己是個大爛人。

　　『你不會怪我騙你的同事吧？』她忽然笑得很開心：『知道嗎？我是個想怎樣、就怎樣的人，因為想要跟你親近，所以就主動跟你親近囉，但是你要記得，當我不想跟你親近的時候，我的態度會馬上變得很差喔。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對你不好，知不知道，那是因為我不想再跟你親近了。你明白嗎？』

　　我現在聽到的是都會女子的愛情態度嗎？

　　我們兩人之間相處時的心情感覺，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對於事情的態度，可就大大不同。要是我願意跟一個人親近，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跟她親近，不管她後來變成怎樣，我都會繼續跟她親近。

　　除非，像趙曉萱說的，對方不願意再跟我親近了，我才會離去。

　　現在，她笑著，我卻啞然。我清楚感覺到，我們在感情態度上最大的不同處是：她要兩個人之間的主動權，而我會把主動權交給對方。

　　『我們這樣約定好不好？』她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說：『在我想要的時候，你當我的男朋友好嗎？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你真正的女朋友是另外一個人，你，只是我想要時的男朋友罷了，我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們，我都問清楚了，你的同事告訴我，你的女朋友在南部，每個星期只上來一天，只要她上來台北，我不會找你，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會找你。還有，要是你想我的時候，也可以找我喔，在我沒有真正的男朋友之前，要是你找我，只要我有時間，我都會出來陪你。你說，我們這樣子好不好？』

※她這樣說，我該怎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