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在人們的心中震的人心惶惶,每個人無不希望戰爭早早結束,每位母親心中都懸著戰場上的孩子,怕他們著涼,怕他們受傷。
可是戰爭就像是手錶的指針,永遠沒有終點,一天的日子就像隔了一萬年,母親的皺紋也刻畫的更深…
每當有死訊傳來鎮上,她的心就跳得厲害,她唯一的兒子前幾個月被徵召上戰場,而那天正是他的生日,那天才送他一個魚骨狀的項鍊紀念。算算只不過十八歲的孩子,就要經歷了血腥、恐懼、死別的痛苦,心靈上受盡折磨,她不禁悲從中來。
還好…今天的死訊名單沒有她兒子的名子,她聽見四周崩潰的哭聲,眼淚也留了出來,她不是同情她們,也不是替死者哀傷,或許人是自私的吧!她是害怕明天、或是後天,她和這些死了孩子的母親一樣,哀嚎著…陣陣刺痛人心。
過了些年,幾乎整個鎮上服役的男子的名子,都殘酷從唸死訊名單的人口中說出,她一直慶幸著,兒子還活著…這些年她不斷寄信給戰場上的兒子,可卻沒有回應,或許他沒空吧!
這天從自家的院子聽見隔壁兒的阿洮又哭了,她趕緊煮了一鍋排骨湯給阿洮補補,兒子死了些日子了,她卻是始終不能釋懷,哭得連飯都不吃,幸好她和阿桃是十年的好朋友,不然阿洮豈不餓死!
看多鎮上的女人崩潰的場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還是釋懷?誰知道呢…可能那時心情也較平靜些吧!
轉眼間又過了幾年,戰爭結束了,鎮的出口只有兩、三個人在等著凱旋而歸的親人,好漫長呀,是得了漂亮的勝戰,是踩了千萬的枯骨。算算兒子也二十幾了吧?
也長得俊俏挺拔了吧?
從燃燒爐火的太陽等到燒盡的餘霞,最後她決定先回家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正當她在菜園拔菜時,聽見柵欄外有兩位年輕人交談。
「她的兒子死的真不值得。」
「是呀!還沒打戰就在戰場上病死了!」
「難怪在死訊名單上沒他的名兒,幸好政府也有補助她些錢。」
「那我們該如何告訴她呢?」
正當那兩人決定走向她的屋內,她一個箭步衝入屋內,鎮定的坐在客廳的椅上,慈祥的笑著。
那兩人遞出那條魚骨狀的項鍊,老練的滔滔不絕說他的兒子在戰場上多麼英勇,還拿了一些錢給她說,她的兒子決定在城內發展,可能很久後才回家,以後每個月收到不要驚訝,那是她兒子賺到的錢寄為家給她養老的。
兩個年輕人走後,她發現她並沒有崩潰,也沒有哀嚎,只是一份平靜的心情,緊緊握著這條項鍊。
過了些日子,那兩位年輕人拿了些錢又在一次來到這個鎮上,可他們卻發現她安詳的躺在床上,走了…
他們看見桌上有一封信,上頭寫著:請把這些錢捐給教會。
他兩搖搖頭的走了,他們卻不知道她的咽喉裡卡著,那條魚骨狀項鍊…她只是想把他的兒子留在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