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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這世上,永恆的東西不多
作者: 天祐台灣 日期: 2005.06.23  天氣:  心情:
這世界上,永恆的東西不多,而且通常都不是男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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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了有網友小小年紀就在問,愛他要不要給他,心裡面一時蠻百感交集的。
我30歲,同年齡的女同學一個個結婚,似乎只有我還單身著。
我的初戀來的很晚,是在我專科時發生的,那時候在一個公司打工,公司裡面也有著年紀差不多的工讀生。
他是某x大的學生,因為公司人員甚多,而他的辦公室離我的有一段距離,所以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直到有一天突然在公司裡遇到,才發現公司裡也有年輕的男孩子。

因為我是讀資科的,後來他就跑來找我,問一些電腦的問題,才開始認識這個人。
沒多久後他開始約我出去喝茶,可是老實說,我不是很熟這個人,而且又沒有談戀愛的經驗,感覺很害怕,所以一直婉拒。
我的一個女同事問我對他印象如何,我說對他不熟,而且感覺他怪怪的,不想跟他來往,所以我同事就會保護我,在他來找我講話時,會在一旁幫我助膽或是解圍。

後來,他考上了研究所,即將要辭職好專心讀書。
我想是因為他碩士的身份,讓我同事覺得他很不錯吧,就想要促成我跟他,於是他在跑來約我喝茶,而且還逼我一定要去赴約,不然就不跟我講話。
我是在很不情願的情況下去赴約的....。

就這樣我們交往了,發現他的人還不錯,而且也許是因為學歷高的緣故吧,飽讀詩書,不知不覺中被吸引,他人長得一表人才,只是痘痘多了些。
他在讀書,而我一邊上夜校,一邊公司的工作也還算順利,剛開始不敢讓家人知道我跟他來往,假日時就要猛找理由溜出去約會,他的學校在隔壁縣,所以要花一小時半到二小時的時間搭公車,但是我不以為苦。

平常我們就靠著電話、網路與BBS聯絡,假日就儘量找時間在一起。我實在愛瘋了,甚至會蹺課去找他,只為了能見他一面,就算相聚時間只有一、二小時,然後我就要趕公車回家,但是我覺得很幸福。

只是當時覺得幸福的事,現在想起來,心裡酸酸的。

他說,我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內向、沈默、但是內在卻與一般的專科生不一樣,我熱愛音樂,涉獵各種冷門音樂的我,他說我談到音樂時眼睛會發亮,很美。
他以前交了一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了,因為那個女朋友,害他沒有考上大學,分手後,他努力考上了大學,而且在校優異,很多女孩子很喜歡他,但是他卻沒有再交過女朋友,直到遇到我......。

他很誠懇的告訴我,再交女朋友,他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也希望我是看待我們之間的感情,因為他討厭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交往幾個月後,我交出了我的第一次.......。

結果我得了蜜月性膀胱炎,應該是身體弱的緣故,所以膀胱就發炎了,痛苦的不得了,還得偷偷跑到隔壁縣的婦產科看病。有時他會載我去,有時他要讀書,我要上班,只好等我下班後我再一個人坐公車去看病,有時候真的很想哭。我討厭看內診與吃藥,讓我很不舒服。

我畢業了,工作也穩定下來了,一個月薪水近乎三萬,而他忙著他的論文。
那時我在準備國家考試,所以晚上下班後就去補習班報告,但是我常蹺課沒有去補習班,而是去他的研究室找他,幫他繕打他的論文。
不用功的結果當然是落榜了,不過我不以為意。不知被哪位同事看到我跟他在一起,跟我媽打了小報告,所以我跟他的事就曝光了,不過如此一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出入我家,我爸媽也蠻滿意他的,只是我們有了親密關係的事一直都瞞著他們。
有時會跟他吵架,因為我的身體很不好,有了親密關係三年了,偶爾他沒戴套子也做,但是我卻沒有懷孕,我懷疑我可能有不孕症,有一次故意跟他吵架,吵到他氣的奪門而出,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我忍不住哭了,心裡想著我們之間就這樣完蛋了,沒想到他卻回來了,原來他躲在門外偷聽,看到我哭,他抱著我說就算我沒有辦法懷孕也沒關係,他還是要我。

日子就很幸福的過去了,一眼就是三年,他畢業了,要去當兵了。
而且我在朋友介紹下開始玩網路遊戲,那時候玩網路遊戲的女生很少,再加上我長得也不會很恐龍,所以還有幾個男生要追我,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因為我的心裡只有他。
他當兵放假就來找我,或是一起出去玩,可是有一次去陽明山洗溫泉回來,發現不對勁了。
一向瘦弱的我,一天到晚都覺得肚子餓,一直很想吃東西,奇蹟似的在一個月內胖了兩公斤,這在以前跟本是不可能的事!!應該是溫泉改變了我的體質,我懷孕了!!

我很慌,去屈臣氏買測孕劑回來測,更加證明了這個事實,肚子似乎一天天大起來,我跟他說我懷孕了,要他回來。
在三考慮後,我決定要墮胎,因為我與他都沒有經濟能力,而且我爸很嚴厲,如果被他知道後,我一定會死得很慘。我沒有能力養這個小孩子,而且,我不希望他是在這種情況下跟我結婚的,我希望他是真的愛我才結婚的。
我們找到了一間有女醫生的診所,在進去前,他問我是否已經決定了,還可以反悔,他也可以跟我結婚,雖然他養不起小孩子,但是起碼不會讓小孩子餓死。
我不想用小孩子逼他結婚,我不想讓小孩子在困苦的環境長大,所以我還是決定墮胎。

對我來說墮胎是一個很痛苦的事,這位醫生常幫人墮胎,口氣十分惡劣,所謂醫者父母心,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
照超音波時,好像隱隱約約的看得到有東西在,我上了二樓,用很醜的姿勢躺在手術枱上,護士打了一針麻醉藥,沒多久我就沒知覺了.....。


惡夢,現在才開始。

我有知覺後,感覺到我躺在手術台上,下腹十分疼痛,身上蓋著薄薄的小被子,他在看著我,叫著我,我想起身,卻爬不起來,渾身無力又痛,頭很暈,我就暈過去了。
第二次有知覺後,我又試著起身,但是起不來又暈過去了,這樣重複了約有三、四次吧,我才終於清醒了。
下腹十分疼痛,他扶著我走到車子上,我渾身無力,感覺快死了。有人說,墮胎就像月經來的時候一樣,對我來說這句話是騙人的,墮胎後醒來真的很痛,很不舒服,可能是因為我身體弱的緣故。而更要命的是,我還得裝著沒事一樣的回家。

幸好那時候剛好過年,所以我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休息,但是大年初一一早起來我就覺得下腹疼痛的似乎要死一樣,家人都出去拜年了,我勉強掙扎著打電話要他幫我去藥局買止痛藥,等到他買來之後我吃了藥後才舒緩了疼痛感。
晚上我就感冒了,剛墮完胎再加上感冒,一夜翻來覆去的,又熱又冷的,我就這樣一直睡,也沒有下樓去吃飯,我媽還以為我跑出去玩了,等到第二天晚上打我手機才發現原來她的女兒一直都在房間裡,而且病得快死了。
不過拜感冒所賜,他們都以為我是感冒所以才會如此虛弱。我在醫院還有拿生化湯,就假裝在喝補品,然後偷偷用老薑加麻油炒蛋幫自已補身體,都沒有讓家人發現異症。
可是過幾天就要回醫院複診,複診又是一場惡夢,當醫生把塞在陰部的棉花拿掉時,我真的痛的希望自已死掉算了,還好他都有陪我去醫院,讓我不會那麼無助,而且還抱了一隻小狗給我,我那時候真的覺得他是蠻負責的男人。

我就很乖的等他當兵回來,算來,跟他交往已經有五年了,如果再加上之前初認識還沒交往的時間,就有六年了。六年了,而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雖然我一直考不上公務人員,但是他跟我說沒關係,他不會因為這樣子就不娶我的。

我真的很乖的等他當兵回來娶我,好不容易他退伍了,他說要帶我好好去玩一下,順便拜訪他的大學好友。
他的大學好友畢業後就當兵去了,退伍後進入銀行工作,短短幾年就賺了一台車與一棟房子,還有一個有錢的女朋友。
但是我的他才剛退伍,雖然有碩士學歷,但是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也許去當老師吧,但是還要實習一年,而當時實習費一個月才八千,而他的女朋友->我,只是個小小的員工而已,也沒有什麼錢。

回來後,他就專心準備高普考,而我想多賺一點錢,所以就晚上跑去兼補習班的行政櫃枱工作。他覺得很高興,不過我有點心慌,因為工作多年,我都沒有存到什麼錢,反而還刷卡刷了不少錢。
可是這樣一來我就沒有時間準備高普考,所以一個月後我就把兼差的工作辭掉了,他很生氣。一個星期都沒有打電話來,我開始做很奇怪的夢,夢裡總是夢到他有新歡而不要我了,然後我就很傷心的在夢裡哭。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打電話給他,他說他在準備考試,責怪我不該把兼差的工作辭掉,而且我玩網路遊戲太兇了,但是我已經克制自已少玩網路遊戲了,而且有時去找他,他也是在玩電腦遊戲啊。
他說他覺得這一陣子沒有看到我,都在用功讀書,感覺很好,我心裡很慌。終於我忍不住了,我跑到圖書館找他,但是他變得很冷漠,十分冷漠。
這樣沒有消息也沒有電話的日子,我過得快發瘋了,我又再次主動去他家找他,那一夜,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弟要回來,我跟弟弟約好要去火車站接弟弟,在出發之前我去了他家。

在房間裡,他說:
他給了我二年的時間,但是我沒有考上公務人員,他覺得很失望,而且我又那麼會花錢。他要我,再去找一個有錢的男人,他養不起我。除非我能在今年考上公務人員,否則我跟他該怎麼樣我自已心裡清楚。

他的臉很冷漠,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麼冷淡過,他變了,變成一個我從來不認識的人,我哭了,因為我知道今年考上公務人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知道他的心已經變了,我再也不可能挽回他的心了。

我把眼淚擦乾,一句話也不說的走出了他家,發動了車子往火車站駛去,一路開一路哭,我弟責怪我遲到了那麼久,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偷偷的擦眼淚。

我沒有跟任何人講,把我跟他分手的事放在心裡,也再也沒有去找過他,只是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
白天上班時,常常要躲在廁所擦眼淚,晚上則猛玩線上遊戲麻痺自已,把自已弄得很累。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才被我媽發現我跟他分手的事,因為他都沒有來找我,我媽才發現這件事。我也沒有跟我媽說什麼,倒是他跟我媽說因為他對我太失望了,所以才跟我分手,我媽覺得是自已女兒太爛人家才會不要我,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而我一直把我曾經墮胎的事埋在心中,沒有跟身邊的人提過,可是內心的我卻面臨崩潰邊緣。
我在網路上一直問別人,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要我?我埋怨自已,我把所有的苦都自已扛,我再也受不了了,所以後來就把工作辭了,因為這樣子,我父母對我很不諒解。

那一陣子,我腦海裡想的就是要怎麼自殺才好,要怎麼樣自殺才能領到保險金,才能不拖累父母。我嚴重的失眠,拚命的玩線上遊戲,把身體搞的很差,拚命的花錢、刷卡來滿足自已。幸好,在我自暴自棄的時候,我的二位乾哥一直拚命鼓勵我,把我從深淖裡面拉了出來,我才能活到今天。
可是,我最最難過的,是在我終於想通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的時候,原來他是一個爛人,早就變了心,卻還要用很爛的分手理由再傷我一次,讓我幾乎要終結我的生命。

我恨他,我真的很恨他。長那麼大了,雖然有說過謊、跟別人吵過架、對父母不孝順、打死無數的蚊子蟑螂、考試時做過弊....,但是我從來沒有害過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唯有我的孩子,每次想到我的孩子,我就覺得滿身罪孽,我對不起我的孩子,墮胎的行為是我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的罪,而這種罪會永遠跟著我.....。

現在我的,沒有男朋友,也試著不再去恨他,因為我不想因為這個恨而繼續與他糾纏到下輩子,如果有欠他的,這輩子這樣也算還清了吧,下輩子,千萬不要再遇到他了,他欠我的,我也不希望他還了。

只是,因為那輩子揮霍的結果,現在背負了大筆的債務,還有意氣用事辭掉工作的結果,現在很難再找到當初薪水那麼好的工作,每天都被銀行打電話催錢,再撐不過可能就等著上法院,讓法院扣薪去了。不過這都要怪我自已,日子很苦,而且有憂患鬱症的傾向存在很久了,覺得自已隨時都在崩潰邊緣。幸好,還有家人的支持,不然日子真的很難撐過去。

所以看到那些生活不順利的人,我都會鼓勵他們,因為我自已也是屬於在生活掙扎的一族,每天都過得很辛苦,但是只要還活著,就要繼續掙扎下去,這是我的信念。我想這也是上天給我的考驗吧,雖然真的是很大的考驗。

在這裡,以我個人痛苦的經驗來告誡大家,在你做一件事時,必須要思考到你能不能負擔後果。
如果不能,就好好想想,該不該做,不要多年以後,不僅一場空,而且留下無恨的後悔。
這世界上,永恆的東西不多,而且通常都不是男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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