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子,爸爸知道妳去當小天使了!今天11月18日下午1點45分,心愛的妳在爸爸的懷裡,飽受號稱「犬絕症」的犬瘟熱無情的折磨,終因不敵病魔的摧殘,離媽媽、小古椎與我而去!因為,與其讓妳飽受此病毒對愛女的腦神經、心臟、肝臟、腎臟等器官的傷害,我寧願你今天就走。但爸爸在妳臨終前承諾妳,對我們家小豬,只有更多懷念,而不輕言傷痛。爸爸知道要我這麼做談何容易,但我會儘量信守此一諾言的!
爸爸知道這天會來,也有心理準備。然而,離妳答應陪我的二十年,還不到一半歲月,總是令我為之扼腕;爸爸沒有怪妳,因為是犬瘟熱病毒的錯,為何對每年乖乖注射疫苗的妳,還是狠心奪命?對於妳,我只有滿懷的不捨與深深的感激。從妳僅僅一個多月、巴掌大到現在,我們父女結緣已有八年半多了;儘管沒有前年中過世的姊姊Mary十八年這麼長,但妳是從小至今,唯一每天跟爸爸同床的狗兒。這種情形,就算我跟媽媽在一起一年多、剛出生不到兩個月的小妹妹來到這世上,也不曾改變!足見妳在我們心目中,是真正的女兒,而非僅止於寵物!
這些年來,我們父女朝夕相處、相依相偎。只要前往的場所沒禁止,爸爸總是帶著妳去,甚至我會因為某些地方不歡迎狗狗而拒絕進入;某些朋友對狗敏感,婉拒他們來家裡;要出兩天以上的遠門,除非可以接受狗狗,否則我寧可排除不去!這不僅因為心繫妳那不能跟隨時的哀怨表情與垂尾背影,更重要的是:不接納妳就等於否定爸爸。我想妳一定對媽媽疼愛妳深信不疑,之所以媽媽會如此做,除了妳這個小狗腿在媽媽來家中作客的第一天就對她頻頻示好、狀似親切;後來妳更是「認清時勢」,樂當媽媽的跟屁蟲。只要媽媽和我在一起,妳一定是靠在媽媽身旁,除非是我拿出「食物」,這項秘密武器才可能叫妳過來;而妳也現實的可以,一但吃飽喝足了,就立即恢復本性,毫不留情。這就是我常常跟妳們抱怨究竟每天養妳、帶妳去散步的是我還是媽媽啊?哈哈,其實爸爸很高興我們家庭能夠如此和樂,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家中排行老二,怨不得人啦!
還記得爸爸稱呼妳的名字有哪些嗎?除了眾所皆知的「八寶」以外,常用的還有「小寶」、「寶子」、「小毛球」、「小豬」、「小臭豬」、「豬皮」、「小兔子」、「小皮」、「皮豬」、「小帥妞」、「小飛兔」、「小崽仔」……。這些視場合、心情對妳的稱呼,更代表著無可取代的深厚情緣。妳的本性些許害羞、但對於熟識的人們又會熱情如火,這樣的特質,使得幾乎見過妳的人,都喜愛有加;由於妳害羞,所以是媽媽、爸爸的跟屁蟲,也因而更加博得我們的疼愛。妳從不挑食,連許多狗狗不吃的苦瓜、辣椒、餅乾、豆乾、青菜、水果、麵條、蔥蒜,妳都欣然接受、樂此不疲;也因此自從妳姊姊Mary走後,那包8公斤的狗乾糧就乏人問津、放到發霉。到外頭去時,妳最愛跳到爸爸的腿上或坐或臥,因為這樣很有安全感;妳好愛乾淨,只要外出腳腳或皮毛有弄髒,妳總是不斷的用舌頭整理毛髮,所以每兩、三個月,總得吐出一團不小的毛球。妳好貼心,我可以經常自豪地說我家兩隻狗寶貝女兒不曾在家裡大小便(其實Mary她曾有幾次記錄),而妳是前幾天病發後,才首次忍不住在家裡尿尿;天呀!就在今天妳即將往生前一小時,妳還是堅持不在家中小便,我還特地抱妳到樓下後,妳才勉強尿尿(其實是尿血);妳絕少生病,除了因為每年接種疫苗、本身能吃能喝外,妳還是個活動力超強的飛毛腿;記憶中妳只在幾年前曾因皮膚炎去額外看過獸醫師,再就是這回奪我愛女的犬瘟熱;更令爸爸感懷不已的是:16日晚上在妳還沒確診為犬瘟熱、爸爸帶妳去散步時,妳竟然趁我在留意妳的便便顏色形狀而不注意妳時,妳竟然躲在草叢裡等死,任憑我如何呼喚妳,妳完全不回應!最後還是爸爸花了十幾分鐘,翻遍整塊地的草叢,這才找到已將鼻口、身體全部沾上泥土且滿嘴流涎又倒臥其中的妳!爸爸知道妳是自我「尋死」,為的就是不想讓爸爸耗錢耗力來辦妳的後事!還記得爸爸找到妳時,對妳所說的那句話嗎?我淚眼婆娑道:「妳又想學Mary搞失蹤!妳難道不知道爸爸寧可抱著妳和Mary在我懷裡離開嗎?」所以,養育妳較諸別人家狗狗而言,真是經濟又實惠。如此貼心且懂事的愛女,若不是上天憐憫與施捨,我怎有榮幸獲得!
寶子啊,寶子!我最摯愛的女兒!妳的驟然往生,幾乎讓無比愛妳的爸爸、媽媽頓失重心、難以承受;妳見證了爸爸的流金歲月,更和我共同依偎度過各種歡喜悲傷的生命事件。我要感謝上天能夠讓我擁有妳這麼溫馴乖巧的女兒,當然,更要感謝妳的終生陪伴。儘管說過幾萬次了,我還是要說:「爸爸真的好愛妳!」剛才爸爸幫最愛漂亮的妳用沐浴乳水擦拭全身來淨身,浴巾擦乾後,特地為妳穿上妳最愛穿的粉紅色連帽的衣服;我是多麼希望我的心頭肉的寶子能夠又乾淨、又可愛的去天上啊!待明後日妳的骨灰罈送來時,媽媽和我已經商量好要到我們住家、阿公阿嬤家等處附近樹木草堆揮灑,保佑大家、嘉惠大地萬物。小豬皮,爸爸好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