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長篇小說寫多了，好累。最近在血中短篇小說。
呵呵，想來大家追看我的長篇也會決得累吧。
前幾天完成了這部短篇小說，覺得可以PO與大家分享。
也算是感謝長期追看長篇小說讀者的回饋。





　　《 該死的傢伙 》

　　
        前言：

　　該死的傢伙！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帥、多有幽默感嗎？

　　加上他的身高有一百八十幾公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們的夢想嗎？

　　他怎麼可以隨便地對葉玫瑰我唱《玫瑰玫瑰我愛妳》這首阿媽年代的老歌……

　　【杜鵑之篇】

　　第一次在籃球場上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被『駭』到了。

　　那種感覺就像在我熟悉的羽毛球場上，對手打了一個快速的高壓殺球，羽毛球彷彿變成一道白光直朝我來，我無力招架回擊，只能本能地舉起球拍擋著，希望不被羽毛球直接打在身上，但究竟會不會被打中，完全無法預測。

　　我所謂的心被『駭』到了，就是看到羽毛球化為白光、舉起球拍後心情的悸動，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被球打中的那種感覺。

　　會被他『駭』到，是不是該怪大三的直屬學姊？

　　那一天，身為系上籃球隊管理的大三直屬學姊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她要我陪她到籃球場看系隊的練球情形，剛好那天我沒事，向來喜歡運動的我便答應了。

　　當我們離籃球場越來越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學姊的腳步越來越輕快，原本輕鬆跟隨的我必須加快腳步才能跟上。

　　來到離籃球場還有十幾公尺時，學姊開心的語氣指道：『他們在那裡。』

　　幹嘛這麼激動？我納悶。

　　『妳看……』學姊停下腳步說。

　　我跟著停下腳步。

　　我看到了││籃球場上有一個人，左晃身的假動作後，從右側過了防守者，眼看另一個防守者補位過來，他趁對方身體還沒站穩，一個換手運球溜過他的身體右側，輕鬆地用左手上藍擦板得分。

　　『妳看到沒有？』學姊用著因為崇拜而變得有點激動的語氣說：『那個剛剛運球過人像過電線桿的就是系隊的第一主將，也是校隊的第一後衛……』

　　我看到了。當然看到了。

　　『他叫王維風，今年才大二……』

　　我聽到了。他的名字叫王維風，今年才大二……接著學姊所說的話我完全聽不見。

　　微風，吹在身上是種舒適的感覺。

　　他名字的發音與微風同，不知道讓多少人覺得舒適？

　　我不知道。

　　然而他給我的感受與風無關，而是熾熱，像艷陽……

　　他看到站在籃球場邊的我們，隨意跟球場上的人打聲招呼，很快地過來。

　　「嗨，管理大人學姊，妳來了。」他說。

　　『我來了，還帶了學妹過來。』學姊說。

　　「杜鵑學妹，妳好。」他看著我。

　　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吃了一驚。睜大眼看著他。

　　「很高興妳願意擔任系籃球隊的副管理，謝謝妳喔。」他接著說。

　　我糊塗了，看著直屬學姊納悶。

　　『維風，你弄錯了啦。』學姊笑著對王維風說：『看你心急的……我可沒說杜鵑學妹願意擔任系隊的副管理唷。』

　　「啊？」

　　這下子王維風也糊塗了。

　　『我說，籃球王子啊，你腦子裡就只有籃球嗎？看到杜鵑學妹，就以為人家答應要當系隊的副管理？』

　　學姊隊數落過王維風後，接著對我解釋：

　　『因為擔任系隊管理要負責通知球員們練球的時間和系際杯籃球賽的比賽日期，以及打點一些其它的瑣事，而我大三的學業蠻重的，很怕忙不過來，所以前幾天跟維風提到想要找個人來擔任副管理幫忙，他說很好啊，這事我放在心中還沒開始找人，誰知維風看到妳，以為妳是我找來的副管理……呵呵，誤會、誤會啦。』

　　「那麼……杜鵑學妹，妳願意當系隊的副管理嗎？」王維風了解後直接問我。

　　『唔……』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王維風，別聊天了，快過來打球。球場中一位我認識的大四學長不太高興地呼喚著。

　　「好啦，就妳啦，杜鵑學妹，來當我們的副管理吧。」他笑了笑。「我得去練球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就陪管理大人學姊在這裡看我們練球……」說到這裡他摸摸我的頭。「待會可不要讓我失望喔，我希望能看見妳一直待在這裡。」

　　接著他對我笑著擠擠眼後，離開過去球場中打球了。

　　他讓我感受到熾熱，是從站在我面前開始。

　　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他，一百五十幾公分的我，看著他必須仰頭。

　　他看著我的眼神讓我莫名地感受到熾熱。不用說，我知道自己臉紅了。

　　至於他『駭』到我，則是摸我頭的那一剎那。

　　他怎麼可以隨便摸我的頭？我沒答應啊。他為什麼摸得那麼自然？

　　不用說，我知道自己除了臉紅，心也開始亂跳了。

　　我愣在原地，對於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切不知該如何是好。

　　『學妹、學妹……杜鵑學妹……』

　　學姊叫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有察覺，一直到她拍了我肩膀，我才意會。

　　『學姊，什麼事？』

　　『妳願不願意當副管理？』

　　『我不知道？』

　　學姊沒有再問。

　　就這樣，我們不發一語地看著他們練球，直到陽光消失，完全隱藏在地球的另一邊。

　　【葉玫瑰之篇】

　　杜鵑學妹跟我看著他們練球直到天黑，看來她是願意擔任球隊的副管理。

　　很清楚，是因為王維風。

　　整整快三個小時，我沒再跟杜鵑學妹說話。

　　很糟糕……我不想跟她說話。

　　更糟糕的是……就算我沒有再跟她說話，她依然靜坐看著球場裡的王維風。

　　跟杜鵑學妹走得近，除了她是我的直屬學妹，另外一個原因是她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葉玫瑰，她的名字叫杜鵑，很特別吧，都是花名。

　　是這樣我們很快就變得很親近。

　　也是這樣今天我才會找她一起到球場看球隊練球。

　　但是……我懷疑今天過後我們能否再像以前那樣親近？

　　玫瑰玫瑰我愛妳，玫瑰玫瑰叫人迷，

　　春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妳……

　　認識王維風的第一天，當他聽到我的名字後，這個該死迷人的大男孩竟然對我唱《玫瑰玫瑰我愛妳》這首阿媽那個年代的老歌，真搞不懂他對我唱著這首歌時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能那麼自然地對我唱這首歌。

　　總之，我被他逗笑了，無法忘記他這個人。

　　對了，認識他是在大一的迎新會上。那時我大二。

　　是這樣子的││當時他的直屬學長是我的男朋友，由於系上安排直屬學長要協助直屬學弟盡快認識自己的學校和系所融入大學生活，於是開學沒過幾天，我當時的男朋友聯合幾個班上的男女同學，其中很自然地有我，各自邀約自己的直屬學弟妹，在星巴客咖啡館舉辦小型迎新座談會，便在我們這些學長姐們自我介紹時，他聽到我的名字，當下唱出《玫瑰玫瑰我愛妳》那首歌，笑翻全場的人，也讓我留下無法抹去的印象。

　　該死的傢伙！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帥、多有幽默感嗎？

　　加上他的身高有一百八十幾公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們的夢想嗎？

　　他怎麼可以隨便對我唱那首歌？笑翻全場所有的人……

　　他會的還不只是唱歌和幽默感而已，他還很會打籃球，大一就已經是校隊的主力得分後衛，當然也是系隊的第一主將。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孩，像微風，輕易地進入女孩的心中。

　　是的，他那首《玫瑰玫瑰我愛妳》唱進我心中，也唱進在場每位學妹的心中。

　　是的，他會的不只是那首《玫瑰玫瑰我愛妳》而已……

　　是的，他陸續所唱的那些老歌、新歌不斷進入系上和學校裡女孩們的心中。

　　愛情這條路對我言是順利的，從小到大總是有人陪我走著，我身邊從來不缺乏伴侶。

　　然而遺憾的是，我在愛情這條路上找不到一個我願意跟他走一輩子的男孩，總是在攜手一段後逐漸發現對方的缺點和不足之處，自己無法再跟他走下去。

　　大一時交往的男友在走了一百六十六天後分手了。

　　很奇妙的，自己未再交往新男友，倒是和前男友的學弟，王維風越走越近。

　　一切只因為王維風對自己說：學姊，球隊現在沒有管理，妳願意來幫忙嗎？

　　王維風，這個生性帶著一點迷糊的大男孩，天氣冷了不知道該多穿件衣服，天氣熱了不知道該少穿件衣服，打完球收拾東西甚至會忘了拿走汗水溼透換下來的球衣，答應擔任系上籃球隊管理，說是協助球隊雜務，毋寧是照顧他的大褓母，不時提醒他應該注意的生活瑣事，偶爾還要幫他清洗忘了球場上帶走的球衣。

　　淡淡的三月天，杜鵑花開在山坡上，杜鵑花開在小溪旁，

　　多美麗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村家的小姑娘……像村家的小姑娘……

　　王維風是不是會對杜鵑學妹唱這首阿媽年代的老歌呢？

　　他什麼時候會對學妹唱這首歌？

　　他會不會當自己的面對學妹唱這首歌？

　　忽然覺得好累……

　　自己是怎麼啦？怎麼一直想這些問題？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王維風之篇】

　　王維風，你在幹什麼？連籃下擦板球都失手……

　　王維風，你吃錯藥了？居然把球傳交給對手……

　　王維風，你是怎麼了？連投了十個外線沒進……

　　學長們的疑問和責罵，一聲又一聲。

　　天哪……我是怎麼了？我到底在幹嘛？我吃錯藥了嗎？這些從來在籃球場不曾發生過的事情，現在天天發生在我身上。

　　怎麼會這樣？

　　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我這種表現怎麼上場？

　　我沮喪地走下球場。

　　『維風學長，擦擦汗吧……』

　　杜鵑學妹遞給我一條大毛巾。我接過來蓋住整個頭。無臉見人的低頭坐在地上。

　　『維風學長，沒關係啦，這只是低潮罷了，很快會過去的。』

　　杜鵑學妹彎身安慰我。我不想回答她。雖然這樣很沒禮貌，但是我沒有心情說話。

　　對了，這幾天玫瑰學姊怎麼都沒來球場？

　　『維風學長，你的失常是不是因為比賽到了太緊張？這樣吧，晚上我陪你去PUB喝酒跳舞放鬆一下。』

　　杜鵑學妹的建議我聽到了，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她。

　　『好啦，學長，放鬆一下說不定低潮就過去了。』杜鵑學妹繼續勸說著。

　　我嘆氣。搖頭。現在的心情我不想去參與PUB裡的喧囂雜沓。

　　『要是學長不想去PUB，那麼找個地方我陪你去走走，好嗎？』

　　我想了想後，說：「好吧。」

　　『你想去哪裡呢？』

　　「無所謂……我不知道……都可以吧……」

　　『那我來計畫安排嚕，晚上八點你騎摩托車來接我喔。』

　　「嗯。」

　　※

　　回到宿舍，我的心情依然低迷，垂頭喪氣地拎著衣服要去宿舍的公共浴室盥洗，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我的球衣忘了拿，放在球場邊。

　　糟糕，不會丟掉吧。

　　以前這種事情根本不用擔心，因為玫瑰學姊一定會記得幫我帶走，甚至還會幫我洗好球衣拿來給我。

　　唉，玫瑰學姊是怎麼啦？為何這幾天都沒到球場看球隊練球？

　　不想這些……趕快到球場上找球衣吧。

　　來到球場。天黑了，球場上空無一人。

　　我找了找。不見球衣。

　　糟糕！要是球衣丟掉就完蛋了……

　　我無力地坐在球場邊。

　　黑暗的球場邊有一個球形體。是籃球。不知道誰來打球忘了帶走。

　　好煩！不如打打球吧。

　　我過去拾起那顆籃球……

　　維風，GO、GO、GO……

　　又進了……維風，你好帥……

　　喔耶……維風，你真的太強了，愛你喔……

　　耳邊忽然響起玫瑰學姊看球時加油的聲音。

　　唰！

　　唰！

　　唰！

　　我在想像的聲音中連續投進三顆三分球。

　　咦……恢復準度了？這幾天打球怎麼投都不對勁，怎麼現在忽然順了……

　　興奮且心急地過去拿起停止在地上的籃球。

　　投出！

　　剛剛恢復的順暢投籃感覺消失了，出手的結果不是命中的唰聲，而是打在籃框彈開的的咚聲。

　　我不信邪地又投了七八個球，但是出手的感覺就是不對。

　　總之就是一種勉強││自己總是在很勉強的狀態下把球投出去。

　　這樣出手的結果是：進了一球。而且我很清楚投進的那球是曚中的。

　　看著手上的籃球，我好沮喪。

　　維風，加油喔，我知道你行的……

　　維風，不要怕，大膽地出手，你是最棒的……

　　耳邊再次響起以前學姊在我出手落空時的安慰加油聲。

　　忽然又有了感覺。

　　投出。

　　好棒、好輕鬆的手感。

　　籃球在夜間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順暢地空心中的。

　　看著還在地上彈跳的那顆籃球。

　　我愣了。

　　是因為玫瑰學姊嗎？

　　出手感覺順暢與否的分野是因為玫瑰學姊嗎？

　　這幾天打球的不順，就是因為玫瑰學姊不在旁邊的關係嗎？

　　因為她細心照顧的無所不在，我已經無法單獨存在。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沒錯！

　　就是這樣！

　　絕對就是這樣沒錯。

　　我要去找學姊……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我急得差點哭出來。

　　『維風學弟。』

　　咦，我現在聽到的好像真的是玫瑰學姊的聲音。

　　我轉頭。

　　我看到玫瑰學姊手上好像捧著什麼似地站在籃球場邊。

　　『學弟，你的球衣。』學姊抖開原本捧在手中的球衣。

　　我看到了！

　　學姊……我心中狂喊了好大的一聲。

　　然後我急忙地奔到她身邊。

　　『你真是的，打完球又忘了把球衣帶走，還好今天我到球場繞一圈，不然球衣丟了過幾天怎麼比賽。』

　　很清楚了！

　　已經很清楚了！

　　「學姊，請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妳……」

　　我緊緊地抱住玫瑰學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