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習慣 每星期五下午三點都要來這裡報到

一進門換上綠色拖鞋  脫下外套掛好
走向櫃檯   「小姐~我跟陳醫師約好下午三點」

慣性的坐上診療椅  椅子緩緩向後仰  
醫師一邊檢查我牙齒...一邊端詳我的病歷

「上次那顆牙裝上牙套還OK嗎?  會不舒服嗎?」
我嘴巴張開無法說話   只能用眼神回應他

然後   又開始一陣唧唧喀喀鑽磨聲音
醫師忙著修理我的蛀牙 
而我腦海則浮現另一個情景

一棟快要倒塌的樓房  工人搭起鷹架
在樓房上敲敲打打...

「T先生~你左邊這顆牙神經有點發炎」
醫師用口鏡輕敲那顆牙齒..

「今天要幫您做根管治療」「等一下去照張片子」
「您牙齒上面有裝一根釘子嘴巴先張開不要閉上..」
我還是只能用眼神回應他..

從診療椅下來穿上拖鞋  走去X光照射的地方
帶我的護士 和其他診台的護士加起來至少有六位

走去照X光的地方  因為嘴巴合不起來   沿路一直流口水
(雖然我手拿面紙遮掩..卻還是無法避免那些護士的眼神交會)

更糗的是到了放射室我坐好   穿上鉛衣
兩三個護士進來   研究我照X光擺放底片的位置

底片要放在嘴巴裡   還沒調整好位置
當著那些護士面前     我又流了一堆的口水

那時又有情景浮現    

一個孤單老人  被扒光衣服赤裸裸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
彷若風中殘燭一般凋零~

療程結束 我走到櫃台領回我的健保卡
穿上外套  心裡滴咕著

下星期五還要來嗎??
我好想換一家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