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C : 一樣是同一個作者-樓雨晴滴創作 她的書很好看唷~[:%%] 但都走悲情路線[:((] 但我都愛不釋手[:))]第一幕 傾醉 我一直以為,不去渴求,就不會受傷; 沒有脆弱的情感,別人也就無從傷害。 但是,為什麼當他深亮的眸光停留在我身上時, 我會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看不到他又會莫名的悵然,腦子裏塞滿了他........ 我喜歡上他了嗎? 《卷首》 "佟海寧——" 一聲拔尖的叫嚷清楚傳來,我挖了挖耳朵,打個小呵欠,換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玩著頭髮,研究髮質。 ‘佟海寧,你死到哪裡去了,給我滾出來,聽到沒有!’ 唉唉唉!此姝氣質有待改造,我開始懊悔,百密一疏,居然忘了帶個耳塞進來。 沒有人天生就是潑婦,她當然也不例外,在面對帥哥時,她可大家閨秀,嬌滴滴的咧! 更清楚的說,她也只有在喊我的名字時,才會表現得像個瘋婆子。 事實上,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和那個由古井中爬出來的貞子,等級已經沒差多少了。 是啦,那個讓她喊起來就會咬碎牙齦的,正是本人芳名。 而那個貞子……咳、咳!更正!那個‘大家閨秀’,就是這個家的小主人~~程予潔。 那,問題又來了,為什麼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卻缺乏中國人手足情深的美德,連姓氏都不同呢? 關於這一點,相信各位已經自動在心中仿真了千百種寄人籬下的小孤女故事情節…… 沒錯,我就是那個小孤女。 故事之所以陳腔濫調,就是因為它發生的機率太高了,而我的故事更是。 父母的結合,完全是王子與公主式的版本,也因為愛得不食人間煙火過了頭,直接拿愛情當飯吃,在父親驟逝之後,經濟狀況立刻陷入捉襟見肘的境地,是不必感到太意外的。 再然後,當年對母親死追活追都追不到的程叔叔,心生憐惜地跳出來照料孤兒寡母,這個就更不意外了。 不巧的是,程叔叔正好是有家室的人,一個不小心,時時惹得人家正牌夫人捧醋狂噴。 在母親也追隨父親黃泉相見歡後,我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不需要再多做說明了吧? 那時,我五歲,正式成了程家的一員~~或者,說‘不速之客’會貼切些。 夠老套吧? 不過,我並沒有意願當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人欺負到死的苦情女主角。 小說連續劇裏那些逆來順受的悲情女,我一直都懷疑她們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有被虐狂,任何人只要不是白癡,都會懂得自我保護的,而我當然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這就是任程予潔叫到屋頂翻掉,我卻還能窩在這裏玩頭髮、數分叉的原因了。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但是我並不緊張,因為進來的人連步伐也是輕淺沉穩得教人安心。 我知道是誰。 他一進來,就直接拉開我身前的掩蔽物——一張椅子,彎下腰看著書桌底下的我。 ‘又在躲予潔了?’ 也只有他——程予默,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我。 原因無他,這是他的房間嘛! 任程予潔想破了頭,都想不到我會躲在她哥哥的地盤,當然,我也有絕對的自信,程予默不會當‘抓耙仔’,才敢有恃無恐地窩在這裏抓蚊子玩。 程予默有心掩護我嗎?我想也不是,他只是懶得打小報告,懶得惹紛爭罷了。 坦白說,我極度的質疑這兩個人真的是兄妹嗎? 程予潔任性驕縱,爭強好勝,需要無盡的注目與喝采來滿足她的虛榮心;而程予默安謐沉靜,風華內斂,話也不多,一派與世無爭的性情。 他總是把自己放在最安定的位置,淡看世間紛擾。 犀銳的觀察力,是我處在這種環境的生存本能,我能洞悉程叔叔為了不負媽媽交托,努力想對我好的心態;也能洞悉嬸嬸飲了一輩子的醋水,難以吞忍我的存在的心情;更不難理解一向是天之驕女,受人獨寵的程予潔,面對我的出現所產生的威脅感及妒恨。 但,我卻看不透程予默。 依照常理來判斷,我的存在破壞了他家庭的和諧,他應該恨我才對。可是他並沒有和嬸嬸、予潔沆瀣一氣的來打壓我;也從不曾像叔叔那樣,清楚表態地護著我。 我還清楚記得,踏進這個家門的第一天,嬸嬸和叔叔吵得好激烈,與我同齡的予潔也推著我直嚷。‘出去、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而他,只是坐在一隅,一片喧嚷中,很靜、很靜地打量著我。 不若嬸嬸、予潔的激烈反彈,他的反應,從頭到尾都淡到不能再淡。 他對我,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呢? 這個問題,已經存在我心裏很多年了。 ‘這回又是為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輪到予潔當值日生,放學後她跑去和隔壁班的模範生約會,要我幫她打掃教室,我不去,然後今天老師罰她當一個禮拜的值日生。’ 程予默點了下頭,淡淡地說:‘皮繃緊一點,她氣壞了。’ 沒有擔憂,也沒有幸災樂禍,只是很平靜地陳述一項事實,這就是我認識的程予默。 我抱著腳,下巴懶懶地抵在膝上,抿唇不說話。 見我並沒有出來的意願,他看著我,很沒人情味地說了句。‘我要趕報告。’ ‘你趕啊,我又沒叫你不要趕。’我很死皮賴臉地假裝聽不懂逐客令。 ‘可是你……’在桌底下。 我聽出言下之意了。 ‘當我不存在就好。’開玩笑,他都說予潔氣壞了,那我這時出去,不是存心找死嗎? 他持續看了我三秒,然後不再說話,拉來椅子在桌前坐下,忙他的事情去了。 我依然窩在桌底下,看不到他在忙什麼,但這書桌夠大,就算多了我的加入,還是有很充足的活動空間。 頭髮玩膩了,我的視線不知不覺移到他優雅交疊的雙腿。 他有一雙很修長的腿,這讓我想起,他的身材比例也棒到沒得挑;想到身材,更是很自然的聯想到他俊雅出眾的容貌。 一個人帥不帥,是很難用字句形容的,那是自由心證的問題,由自己的眼睛看出去,覺得好看就是好看,雖然別人也許不認同。 而看過的人,如果也有半數以上認同,那就可以算是公認的帥哥了。 你問我程予默是屬於哪一種? 如果你知道,程予默偶爾出現在我們學校,會讓多少花癡女情緒激奮到不行,你就不會用這種質疑的口氣問我了。 我喜歡他的眼睛,像一口幽邃的千年古井,深不見底,不知道埋藏在最深處的,是什麼不欲人知的幽微心事,格外的耐人尋味。 同學們說,他有種憂鬱的藍色氣質。 憂鬱?他?程予默? 拜託,他只是不愛說話而已,好不好?她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她們一樣,一張嘴呱呱叫,生來吵死人的啊! 要我說的話,我認同藍色氣質,但不是憂鬱,而是海洋一般,悠遠沉謐,深邃廣闊,讓人無法掌握的感覺,一不小心,容易令人沉陷其中。 ‘哥——’房門突然被推開,打斷了我的花癡遐想。 聽到這聲音,我整個寒毛都豎起來了。 不是怕她,絕對不是,我只是懶得和她吵罷了。 那是一種相當不人道的精神淩遲,每來一回合,就讓我短壽三年,我哪來那麼多命和她磨? ‘你有沒有看到佟海寧那個死女人?’ 喂喂喂,誰是死女人?說話客氣些哦! 程予默偏轉過身,居然很巧的剛好擋住我。 這個時候,我就不得不懷疑他是有心要掩護我了。 才剛閃過這樣的念頭,程予默矜淡的聲音便飄過耳畔 ‘你們的事,不要來問我。’ 看,就是這樣! 多麼的冷漠,完全置身事外,連替我說個謊都不屑。 就算這些年,他的確有意無意的幫了我好幾回,我還是無法自作多情的以為什麼。 他只是不想捲入兩個女人的戰爭罷了。 房門又一次被關上,我吐出憋在胸腔的一口氣。 他回過頭來,雙手抵在桌沿推動座椅,滑開書桌些許距離,方便低頭看桌下的我。 ‘幹麼?’我不得不開口,他的眼神像研究白老鼠! ‘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我高興!’忘了這是他的地盤,我態度囂張地回應。 他又不說話了。 ‘程予默~~’噢,對了、對了!他大我三歲,那我為什麼不喊他哥哥呢?那又有另一段小插曲了。 不是姑娘我不懂得敬老尊賢,我也喊過的哦!問題就出在予潔,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樣子,潑辣蠻橫地直嚷。‘他是我的哥哥,才不是你的,不要臉,你走開、走開,我哥哥不要分你~~’ 你們有看過這麼小器的人嗎?連哥哥都不分我叫耶! 被她那一推,我沒站穩,整個人直直的去撞壁,額頭上就這樣‘永留紀念’了。 想當然爾,她被程叔叔修理得金光閃閃。 現在,不難想像程予潔為什麼會恨我入骨了吧? ‘你真的很倔強。’ 我被突然出聲的程予默嚇了一跳,愣愣地看了他三秒,才領悟到他指的是值日生的事。 ‘值日生本來就是她,沒理由她大小姐一句命令,我就該乖乖做牛做馬。’又不是命賤!我說了,我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苦情小媳婦。 幫她打掃並不困難,只要她好好和我商量。我討厭她頤指氣使的嬌蠻氣焰、討厭那種被吃定的感覺。 她愈是吃定我會認命,我就愈不服輸,那是骨氣問題。 雖然明知回家後,她一定會向嬸嬸告狀,然後我的骨氣會換來一頓苦頭可吃。 ‘這種個性很吃虧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低低說了一句。 要死了!這程予默要嘛就不說話,要嘛一開口就命中要害,一針見血得教人無言以對。 我也知道這樣的個性是我的致命傷,有時拗起來,是會不顧後果、不管兩敗俱傷的,就像現在。 但我固執的認為,這關乎到一個人的尊嚴傲骨,就算再來一次,我仍會這麼做~~就算爭這一口氣的代價,可能會讓我日子很難過。 ‘我還是覺得我沒錯。’我悶悶地,話含糊在嘴裏,並不指望他認同。 ‘我沒說你錯。’ 咦?他聽得懂啊? ‘但是,這世上很多事情並不是只有是與非、黑與白那麼簡單,還有似是而非的灰色地帶。’ ‘喂,大學生,不要說這麼深奧的話來欺負我這個生嫩的高二小女生,好不好?’我裝無知的眨了眨眼。 他不買帳。‘很多事只在一念之間,希望你不會後悔。’ 然後,他沒再搭理我,埋首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我慢慢地由桌底爬出來,研究他專注的側顏。 我還是不懂他,剛剛那句話,算是關心嗎? 應該吧!他說了,不希望我後悔。 ‘程予默,這是你第一次關心我耶!’ 他翻書的動作停住,抬眼看我。 ‘我以前對你很壞嗎?’ 問得好!真是個深奧的問題,我還正等人來告訴我,你對我算好還是壞呢! 我很不淑女地翻了翻白眼。‘你自己覺得呢?’ 然後~~他該死的又給我‘沈默是金’了。 我必須憑著良心說:程予默真不是個聊天的好對象,和他說話,非常容易冷場。 不過~~~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他就連輕蹙著眉不說話的表情,都是要命的帥簡直沒天理!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