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想寫下這篇文章了,眼底漾起一輪波紋,久別的朋友居然浮出水面了。不知道是誰說過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我不知道時間改變了什麼,我希望時間抹去了隔閡留下美好……
我沒有去炒股票,金錢對我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吃得很簡單,對穿對住也沒有什麼要求,我只想讓自己快樂起來,只想讓生活有點色彩,只想過沒有痛苦的生活……
心情並不能改變感情,三兩句話之後是沉默。現實就是盤絲洞裡那張越勒越緊的魔網,長期以來面對現實的窒息感馬上又回來了,我只有逃走,別無選擇。
人與人之間一旦失去了信任,感情就變味了,無論雙方是否在努力理解對方,矛盾還是會繼續堆積,佔據整個心房,沉甸甸的壓得你喘不過氣來,只有雙眼的內角有兩個排氣口,釋放著苦鹹的液體。腫脹麻木的日子裡,眼淚是唯一的奢侈品,可以讓我排除憂傷。
整整有二個月的時間了吧,我在一種頹廢的狀態下生存著,木偶一樣僵硬的身軀,岩石一樣的思想,無言的表情,機械的動作,呆滯的眼神。常常莫名其妙的保持一種姿勢,其實思想早已神游在虛幻的王國裡,不受軀體的控制。
回家也木然。開車也是習慣。只要騎上車子,沿著熟悉的街道飆起來,一會就到家了。
騎上車子飆起來,夢神也帶走了我。随著一聲驚叫,我看到從右邊車道上閃出一輛車,車上女子張大嘴巴,瞪直了双眼,向我直衝過來。她看到我的表情應該是處事不驚的大家風范。我不驚不叫地向左倒下了,車子壓在我身下朝右飛了出去。爬起來,我什麼感覺也沒有,看到那個女子扶起自己的車子站起來的時候,我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
我問:“我的車在漏油了……”
女子說:“我看到你就已經殺車了……”
跟著出來的兩個路人走過來說:“你的嘴在流血,腿也在流血,要不要叫救護車?
女子說:“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我們可以商量,我賠你錢……”
路人說:“你說話啊,要不要先到醫院去?”
女子:“不要了,我賠你錢,你說要怎麼樣就怎樣吧。
路人:“我幫你打電話報警好了?”
“因當時我的腿不斷的流血又痛,於是我便坐在地上”
“只聽女子一直說我賠你錢; 我只有2000元在身上,我给你2000好了吧。我要走了。”
“路人說:不能走,你撞傷了人不能走,要等警察來!”
後來我真的受不了身上的傷痛,直覺就想躺下,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跟警車就過來了,不一會就把我送到醫院了。
一到醫院就開始全身來個給我大檢查,原本想說擦個藥就沒事了,結果耳邊傳來一句話!"聯絡他家人"
我說幹嘛叫我家人,只聽護士跟醫生在那交頭接耳的說連絡(開刀房),之後醫生跟我說我腳斷了需要開刀,當時我差點沒跳起來,我急忙說著一句阿扁名言(有那麼嚴重嗎)!眼角跟醫生交會著,醫生只點頭並說著"恩"。
就再我跟醫生你一句我一句的同時,遠方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一個小孩說爸爸在哪!接著看到一位中年女人帶著小孩走到我病床旁,那就是我媽跟我兒子。
媽媽緊張的問這醫生我的情形,兒子就走到我旁邊問著(爸爸你怎麼了)當時一聽到這句話,我眼角流下淚回答說(爸爸腿斷了)看著兒子走到我腳下撫摸這說不痛!不痛哦!我眼淚更是向湧泉一樣的流了出來,當時那種心痛已經不及我身上傷口的痛了,我望這兒子那無辜的表情,告訴她爸爸沒事了!叫他不用擔心。
在住院的期間,我才開始覺得我是如此的窩囊,看這隔壁床的病患,像個皇帝般的有人照顧,而我卻一人躺在那冰冷的床,每當想上廁所就是要一個人杵著柺杖,一拐一拐的到廁所,別人總是老婆或女友攙扶著,一次我在廁所不小心滑倒,當時腿痛的要死,要去拉急救鈴,又拉不到,心想我乾脆死廁所好了,忽然間腦海浮現兒子的畫面,我就告訴自己(楊志偉)你行的,你要加油,咬著牙含著淚,手扶著馬桶慢慢的爬起來,用著蹣跚的步伐,走到病床,躺下去就想著如果她在就好了!但我不能想,也不敢想,就請求醫生可不可以讓我出院回家休養。
除了感情我還有生命!
誰把愛一個人上昇到愛他的生命,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如果只是愛你的才華,愛你的人品,愛你的身體,還是遠遠不夠的!最深的愛,是愛惜你的生命!如果一個說深愛你的人,任由你去揮霍生命而無動于衷,那一定不是愛,至少不是最深沉的愛,至少不是最純粹的愛!
至少,現在,我開始愛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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