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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2009/05/11的日記
作者: ??KTV?? 日期: 2009.05.11  天氣:  心情:
精神疾病是人類最古老的疾病,打從人類有歷史,就有了它,它關係到人性黑暗面的問題。精神疾病在這個時代是一個嚴重的困擾,每個國家都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精神疾病是文明病,越是先進複雜的國家,有越多的精神病人;在落後單純的國家裡,精神出狀況的人並不多。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得精神疾病,簡直像感冒一樣流行。電視新聞為了怕助長情勢,不方便報導精神疾病的實況,有許多人都在服藥中,大家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有病。短短的十幾年,台灣社會改變了多少?太多的人都調適不好,需要借助精神科的力量,穩定生活。所有醫院的科別裡,大家最忌諱的就是精神科。許多醫院知道大家不喜歡精神科這個名字,於是美其名為身心失眠科。許多人對於精神科的從業人員,因為不了解,都敬而遠之,認為他們懂的不是普通的知識。從某一個角度而言,精神科醫生也有病,每天都在接觸病人,不一定比一般人更正常。醫生是治病的人,病人是得病的人,對於疾病切入的角度不同,有不同的見解。醫生不一定是最了解這個病的人,病人有時候比醫生更了解。如果醫生自己也有得這個病,醫生就是世界上最了解這個病的人。人們的傲慢與偏見,社會的歧視與誤解,足以殺死一個人。精神疾病是因為自我與現實之間失去平衡,對於社會感到畏縮,有太多不應該被丟進潛意識裡的東西,被裝進靈魂深處。人的每一部分都可能生病,頭腦微妙的變化也可能生病,心理與社會的調適也可能出差錯。生病不是一種罪惡,人都有可能感冒、過敏、跌倒、受傷,當然也有可能得精神疾病。精神疾病並不比身體的疾病嚴重,服藥控制,過得和一般人一樣好。精神病人在沒有生病以前,都有一個特質,他們都是被群眾厭棄的人,走到哪裡都被排斥。他們常常比一般人更加敏感、孤僻、脆弱、單純。他們多半來自社會的中下階層,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在乎有沒有和別人競爭,不理會大家的眼光。在古典心理學裡,有一個觀念,精神病人是家庭問題的代罪羔羊。精神病人經常有嚴重的家庭問題,病人是無辜的受害者。醫生經常發覺,病人的家屬,問題比病人還要大,有這種家庭,想要不生病也難。精神病人都曾經受過很大的打擊,心裡受過很大的創傷,潛伏在內心深處,一直無法走出來。有一天,他們突然發覺言行越來越混亂,生活一團糟,已經過不下去,這個時候,他們得到精神疾病。精神疾病,是社會、心理、生理,三者交相作用出現的結果,不完全是心理有問題。精神疾病在這個時代,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無論哪一個國家都存在,台灣還在起步階段。以前把精神病人綁起來關起來,對於精神疾病有很大的誤解;現在開始講究病人的人權,病人要過得和一般人一樣好。精神病人是競爭文明之下的犧牲品,鬥爭之後再打入冷宮,認為他們說的是病話,這個社會對不起精神病人。以目前的醫學,對精神病人所做的各種腦部檢查,通通都是正常的,只查得出來腦部的內分泌有一點點不平衡。醫學界總是說精神疾病的真正原因並不清楚,其實,精神科醫生都知道問題的癥結,精神病人都是靈魂受到重傷的人。因為他們受到的傷太重,重到讓他們無法調適,病灶潛伏在內心深處;漸漸的,自己的言行舉止失去正常,終於發病。因為醫學無法背叛自己的政治正確,不好意思告訴大家精神疾病不完全是一種病,患者是群眾見到都會排擠的人,想要和別人比只會一直比輸。精神病人之所以會生病,錯的不是精神病人,而是傷害他們的人,與這個殘酷的環境。以前,精神科的藥物有很大的副作用,病人吃了以後,噁心、眼球上吊、流口水、嗜睡、食慾增加、反應慢、注意力不集中,快要不能生活。現在,生物科技有長足的進步,藥物的副作用已經降到最低,甚至服藥之後可以工作。想一想在以前得到精神疾病多麼的可憐,副作用大到干擾日常生活;為了把精神疾病壓下來,本來沒有那麼嚴重,吃藥以後更嚴重。在強而有效的藥物發明出來之前,精神病人每天都吃著效果並不顯著的藥物;現在終於發明出可以明顯改善的藥物,可惜精神病人的青春已經過了一大半。精神病人會拿刀自殘,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臂,意圖減輕自己的痛苦。因為心裡太痛苦,無處發洩,所以傷害自己的身體,帶來快感,可以減輕心裡的痛苦。因為無法傷害別人,只好傷害自己,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如果你看到新聞報導,精神病人傷害別人,或者犯罪,通通都是亂報。精神病人自己都痛苦得不得了,還有力氣傷害別人?精神病人有脫軌失序的言行,和一般人心腸太邪惡導致的犯罪,兩者有很大的差別,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曾經做過一些,日後回想起來,不敢相信怎麼會那樣做的壞事。如果做壞事的人通通都是精神失常,世界上就沒有壞人。精神病人的想法常常很超然,一般人不能接受。你可以說他們不太正常;也可以說他們很有智慧。精神病人的想法,只知道朝對的方面走;一般人比較自私自利,有很多現實利益的考量。有些精神病人,讀過很多書,在某一個領域專精的程度,連醫生都自嘆不如。從某一個角度而言,真正登峰造極的是精神病人,而不是一般人。在精神科經常可以見到一種病人,就是讀很多書,對於自己有過高的期許與抱負,但是卻達不到,因而精神失常的病人。任何事情,不是想要就能達到,使出全力也達不到,有不切實際的理想,只會把自己搞得很苦。某些成功的人,他們的成就,是一般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如果硬要達到,只有把自己逼瘋。我們大部分的人都是一般人,成功的人也是一般人,不見得三頭六臂,或者神通廣大。成為特別與少數的人,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過得沒有比較好。在精神科裡,見到年輕的男病人,不是有同性戀的問題就是有一點女性化,同性戀之中有非常多的人都在看精神科,同性戀所承受的壓力太大。精神病人有一個其他疾病沒有的特質,他們相當的疼愛自己的兄弟姊妹,如同疼愛自己的小孩。開口閉口提及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姊妹,你可以察覺他們在乎兄弟姊妹如同男女朋友;從很小的時候,就像小爸爸小媽媽一樣。精神科是一個很封閉的社團,只有了解精神疾病的人悠遊其中。精神科醫生有沒有病?有。只是心理有問題的程度,還沒有達到精神疾病的標準,不足以干擾到日常生活,尚未發病。我在住精神科病房的時候,發覺精神病人之間相處融洽的程度,遠遠超過外面的公司行號,他們像小孩子一樣單純。如果你了解精神疾病,對於所有的症狀見怪不怪,扣除生病的因素,精神科病房簡直是天堂。一般人的心機比精神病人重很多,精神病人連交際應酬都不擅長,一般人比較可怕,精神病人不可怕。精神病人的確比一般人善良單純,但是社會上也有善良單純的人沒有得到精神疾病。不是每個善良單純的人都會得到精神疾病,也不是每個精神病人都很善良單純。在精神科裡,也有做太多壞事,一輩子走不出陰影,而生病的病人。精神病人穩定的時候和正常人一樣,發病的時候有異於常人的思考,脫離常軌的言行,會嚇到周遭的人。這個病如此的捉摸不定,叫一般人怎麼不害怕?我在社會上見過很多已經達到精神疾病標準的人,但是他們仍然在上班工作,結婚生子。只要他們沒有發病,我們並不鼓勵他們來看精神科,因為這個社會對於精神疾病污名化,一旦被判定為精神病人,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翻閱世界上的偉人傳記,深深研究他們的內心世界,有些人已經達到精神疾病的標準,但是他們一樣如此成功。精神疾病遍佈在社會各個階層與職業,每個人都有可能得到,就像每個人都有可能得心臟病、高血壓、糖尿病、痛風。一樣有非常成功、地位很高、賺大錢的精神病人,只是你不知道。醫生讀了那麼多書,看過那麼多人,難道判斷會輸給你?醫生說你有病就是有病,乖乖吃藥,配合治療,早日康復。雖然學了專業的醫學,當了很多年的醫生,有一套學理上的標準;但是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性格錯綜複雜,這一套標準不一定放諸四海皆準,連醫生都不敢說自己永遠是對的。病是自己的病,命是自己的命,如果病人不愛惜健康,醫生也拿你沒辦法。看過很多的生老病死之後,就會知道人什麼時候死,沒有為什麼。有被醫生診斷為癌症末期的病人,醫生說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被病人的家屬堅持帶回家細心照料,又活了十年;有被醫生診斷為癌症初期的病人,今天才剛看完醫生,隔天就過世。有每天抽煙,抽得像龍捲風的病人,活到八九十歲過世,而且不是死於呼吸系統疾病;有每天注重營養,堅持要吃最天然食物當作三餐的病人,四十幾歲就死於心臟病。有常常生病,全身上下都是病的人,活到八九十歲過世;有身體強壯,每天運動的人,四十幾歲就過世。醫生不是不想叮嚀病人要注意身體健康,實在是看得太多,懶得講。病人自己不愛惜健康,痛苦的是病人,又不是醫生,醫生何必婆婆媽媽?大家都知道健康最重要,病人不愛惜健康,醫生不必多費脣舌。吃過量的食物,對於身體是很大的負擔;不良的飲食習慣,既花錢又傷身體。花大錢來享受身體,再花大錢來治療身體,何苦呢?醫生不是神,不可能照顧到每個病人,對每個病人都感同身受。病人要自己為自己著想,早日做出打算,守護一生的健康。隨著社會的變遷,看著病人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湧進門診,與日俱增,連醫生自己都覺得身處在玩命關頭。一天到晚和不正常的人朝夕相處,都快要忘記正常的定義,連醫生都懷疑自己正不正常?因為大家都認為醫生是最聰明的人,在這樣的壓力之下,醫生有很多的苦衷,不方便對外人說。醫生與醫生之間,存在著相當微妙的關係,既是朋友也是敵人,也會互相爭業績。醫生都屬於醫師同業工會,以前都是同學,想要拯救病人的心雖然一樣的急切,其實會暗中較勁。遇到值得救的病人,搶來搶去;遇到不值得救的病人,推來推去。位於新北市土城區的慈芳關懷中心,是以會所模式,公辦民營的精神障礙者社會福利機構。慈芳關懷中心是屬於台北市康復之友協會底下的一個機構,台北市康復之友協會起初是由台北市精神病人家屬所組成的一個協會,後來改成台北市精神病人的協會,今年已經邁入第三十年。康復之友是精神病人的另一個美稱,希望他們的病早日康復,因為知道大家會排斥精神疾病,所以有另外一個稱呼。全新北市有兩三萬的精神障礙者,這些人通通有資格可以成為我們的會員,但是有些人因為路途遙遠趕不過來,或者不喜歡慈芳,而沒有成為我們的會員。目前慈芳的會員數有兩三百人,每天來參加活動的會員有三四十人。會所模式來自美國,行之有年,起源於精神病友之間的互助團體,是精神疾病的最佳復健模式,可以形容為精神病人的俱樂部。我們試圖建立一個精神障礙的大家庭,互助互信,互敬互愛,翻轉這個社會對於精神疾病的錯誤觀念。會所模式剛剛傳到台灣時,曾經被認為太過理想,無法實行,但是今天各個縣市,已經成立許多家的會所。只要有精神障礙的殘障手冊,都可以加入,無須繳交任何費用,可以享有各種福利。慈芳完全沒有醫療色彩,也不是在進行復健,而是給精障者交朋友的地方,讓會員互相鼓勵與扶持。這裡不是醫療機構,而是社福機構,只要和大家一起一邊學一邊玩,有得吃有得拿。工作人員大多是社工系與心理系的背景,支領和社工界一樣的薪水,無異於外面的上班族。強調社工與會員是平等的,是朋友關係,絕對不用有色眼光看待會員。強調社工把權力下放,還給會員,稱為「充權」,肯定會員的人權。病人和一般人一樣需要被尊重,雖然生病,不管有沒有工作,都是一個昂然挺立的人。讓輕微的人帶領嚴重的人,讓健康的人帶領生病的人,病人之間的心聲,只有病人最了解。請每一位會員,暫時忘記自己生病這件事,不要把自己當病人,因為沒有人把你當病人,大家都是有用的人。我們希望來到這裡的人,貢獻自己的一份心力,和精神障礙者交朋友;越了解精神疾病,越不會排斥它。有朝一日,回到社會,一點都不輸給別人,有獨立生活的能力。會所每天上午與下午各開一次會,認領這裡需要做的工作,工作輕鬆又簡單,我們不會給你很大的壓力,但是希望你盡力完成它。我們可以選擇想做又做得來,並且自己喜歡的項目,只要每天完成兩三樣工作,會員對於會所也盡到一己之力。你可以選擇你擅長的項目,因為別人也有不同的擅長項目,所以互相幫補,分工合作。如果你的情緒不佳,也可以暫時休息。每天都在會所做一點不同的工作,當作是工作能力的復健,一段時間以後,會所的每樣工作都被完成,所有的項目都被照顧到。我們還會探訪住院的會員,關心會員的服藥情形,如果你調適得不佳,我們非常樂意與你分享調適的秘訣。在這裡有人精神狀況不穩定,大家通通見怪不怪,我們分享生病的心路歷程,成為彼此的好朋友。我們定期關心每個會員的生活近況,歡迎他們來慈芳,達到每個會員都有工作,自食其力的目標。我們定期舉辦社團活動與戶外教學,都是由慈芳自己內部的會員組成的。甚至還有聖誕派對、卡拉OK、慶生會、尾牙,不用交一毛錢,一般人如果想加入,可以先成為我們的志工。會所有餐飲組,每天都會煮飯,賣四十元的餐券給會員,供應會員成本價的午餐,完全沒有賺會員一毛錢。餐飲組給會員練習烹飪的機會,長久下來,廚藝也跟著精進。讓煮菜的熟手帶領生手,不管男女都可以進廚房,媽媽們貢獻自己的意見,每天都按照食譜的方法,煮出一道道以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菜餚。並且每天開會的時候,分享今天煮菜的心得,問大家吃起來覺得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我們上網募集二手物資,再組成跳蚤市場,與社區合作,販賣所得成為慈芳的收入。我們每個月都與不同的社福機構聯誼,歡迎大學社工系的人來實習,也與各個社會運動團體合作,試圖發揮影響力,改變社會大眾對於精障者的誤解。我們與國外的會所也有聯繫,互相觀摩交流,每年我們都派出一組工作人員,到國外的會所參加研習。我們每年都舉辦一次藝文展,租借萬華的剝皮寮作為展區,做出關於精障者的生命故事,讓社會大眾了解精障者,不再排斥精障者。精神病人的想法不易為外人所理解,雖然他們已經精神失常,但是你也可以說他們擺脫世俗的包袱,有另一種不同的心靈境界。大家經常嘲笑精神病人,但是我卻覺得從精神病人身上學到的東西,比從一般人身上學到的東西更多。我來到會所,常常有一種來到人間仙境的感覺,社會上居然有這種團體,完全找不到歧視的眼光。會所宛如天堂,在這裡的人都快要被社會淘汰,然而我卻在這裡看見會員除了精神困擾之外,每個都像小孩子一樣純真,讓我找回濃厚的人情味。會所模式很像逃城,作為社會競爭的撤退站,暫時逃避的堡壘,等到養精蓄銳之後再出發。不只是精神病人需要一個逃城,每個人都需要一個逃城,在我們的人生中,有時需要躲起來,好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我深深覺得會所模式,大概是世界上最佳的一種團體模式,在這裡享受到的友誼,是我在社會上任何一個團體都沒有找到過的。曾經工作過的人都知道,職場上的壓力有多大,哪像會所模式幾乎沒有負擔,社工帶領會員工作,彷彿母雞帶小鴨?會所模式比教會更傑出,教會或許是因為信仰而結合,會所模式是因為同病相憐,所以特別能夠體會彼此的感受。我真的很難想像我的生活沒有會所,會變成什麼樣子?會所就像精神病人的第二個家,如果自己的家庭不溫暖,會所隨時張開雙臂歡迎你進來,這裡有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到了末後的時代,精神科門診門庭若市,社會與家庭的問題大到難以收拾,會所是精神病人的花園,每一個精神病人都在這裡貢獻自己的才能。未來我們還要成立會所附屬的康復之家與護理之家,甚至與財團法人的基金會合作,讓年輕的會員入住康復之家,讓年老的會員入住護理之家。想要工作而且有工作能力的精神病人都可以加入勞務中心,這裡就像一個小型的清潔公司,只不過主管是了解精神疾病的老師,和外面的清潔工一樣的待遇。這並不是一個不可能達成的夢想,我們一起在這裡成長茁壯,未來的社會有更大的需求,我們的肩膀背負著使命。我深深的愛上這個團體的精神,渴望把愛心給出去;當你付出愛心的那一刻,就是你找到愛心的那一刻。精神障礙是所有殘障類別中,唯一屬於心靈困擾的障礙,身體殘障的人常常對於精神障礙很不以為然,認為我們憑什麼領殘障手冊?其實,精神疾病的痛苦一點都不亞於身體疾病。精神病人受到的歧視,一點都不亞於身體疾病受到的歧視。大家對於精神疾病感到害怕,是因為不了解精神疾病,心靈也會生病,需要心藥的醫治。現代人的心靈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巨大的壓力與快速的變遷,加上吸收不完的知識,沒有誰的心靈百分之百健康。如果只有自自然然叫做健康,現代人活在科技文明之中,多麼的不健康?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非常的不一樣。連精神科醫生看那麼多病人,有時候也想問自己,到底你有病還是我有病?精神疾病就是心靈受創到一個地步,開始無法自我調適,越來越混亂,終於影響到日常生活。誰說生病的人一定要在意自己的病?誰說生病的人一定要輸給別人?誰說生病的人不可以過得快樂?誰說生病的人不可以很有智慧?別人沒有給你貼標籤,你不要給自己貼標籤;別人沒有給你污名化,你不要給自己污名化。生病的人不一定要受到疾病的限制,只要自己不給自己限制,沒有人能限制你。別人歧視你是別人不懂事,你不要自己歧視自己,和別人一樣不懂事。即使是生病的人,一樣享有和別人同等追求幸福的權利。世界上誰沒有病?只是病的大小與種類不同而已。生病已經很多年,繼續在意自己生病已經沒有意義,不如把病當作一個朋友,已經習慣它的存在。身體已經生病,心靈不可以生病;即使身體不健康,心靈一樣要健康。雖然生病,但是和大家一樣功成名就,反而代表你比別人加倍的堅強,可以突破身體的障礙。連生病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對於大家反而是加倍的祝福。看到別人生病,我們要發揮同理心,如果今天生病的是我,我願意受到這樣的對待嗎?當你這樣想的時候,所有的惡意都煙消雲散。即使被醫生診斷為有病,這只是我們許多身分的其中一種,當我們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們可以不介意自己是病人。別人沒有把你當作病人,你不要先把自己當作病人。沒有人不會生病,生病一點都不丟臉,這只是一個休息的機會,我們還要好好打拚。這是一個已經生病的社會,別人的想法有毛病,何必跟他一起有毛病?即使身處在生病的社會中,我們仍然要保持健康。會歧視別人的人才是真正的生病,不會歧視別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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