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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夜歸人‧之三
作者: Prinz 日期: 2011.11.28  天氣:  心情:



入秋的夜晚有些涼意,說不上冷,但是鄧波卻豎起衣領縮著脖子。

也許是剛才的PUB氣氛熱絡,顯得靜夜街頭格外冷清。



鄧波平常很少去那種地方,那是年輕人去的。今天不知為何特別想喝酒,於是拉了兩個同事下班一起去公司附近的PUB。

女孩子酒量不好,只喝了一杯冰啤酒;男的是鄧波的屬下,是個積極進取的青年。兩男人豪邁地乾了好幾杯,酒酣耳熱,不知不覺已超過十二點了。

散場後,鄧波晃著微醺的腦袋,嘴裡哼著小曲兒,回到了家。



進了大門,面對著不算寬敞的客廳,鄧波怔怔地站在門口連鞋都忘了脫。

他想起自己二十五歲那年就進了公司,至今二十個年頭,有甚麼成就呢?就這麼間破房子?還是門口那輛開了十幾年的TOYOTA?

再過十年也未必有甚麼改變吧!反正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他深深嘆了口氣,感受到四十五歲的人必須有的覺悟。

鄧波滿心寂寥,黑壓壓的客廳裡,一個人坐倒在沙發上。

玻璃桌上有瓶威士忌,剛剛好適合現在的心情。一直覺得PUB裡的啤酒實在太無味了。

奇怪的是,為何桌上有兩只杯子呢?難道他不在的時候家裡來了客人嗎?他想問問妻子。然而下一秒他就打消了念頭。

這會兒去把熟睡的太太吵醒,等於找罵捱。他沒這麼賤骨頭。

鄧波正想往杯子裡斟酒,又有了新發現。他聞到沙發上濃濃的香水味。

他認得這是太太的香水。不解的是,太太沒事幹嘛在家裡噴香水?他隨手打開沙發旁的立燈,在柔和的燈光下他仔細檢查酒杯,發現其中一個杯緣沾有口紅,桌上的菸灰缸裡滿是菸屁股……………

捈口紅噴香水接待客人,還一起喝威士忌。

………是這麼回事吧?鄧波心想,終於我也遇上這種事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向臥房。



此時鄧波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其實夫妻之間早已談不上甚麼愛情,沒有孩子因此也沒有太多家的感覺,所謂的夫妻生活只剩下例行公事。甚至每天的對話都像壞掉的錄音機不停重複播放。

………上班啦?今天晚餐想吃甚麼?老樣子………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記得繳管理費………週末李太請吃飯………要打牌嗎?嗯。別打太兇。知道了…………


想當年戀愛的時候,經常聊到天亮,還曾經為了電話費吃不消而大傷腦筋,因此還約定每次聊天時間的限度。

所謂談戀愛,就是要「談」;到了無話可談的時候,戀愛就沒了。

戀愛沒了,婚姻就登場了;愛情消失的最佳證明與儀式,就是求婚。

婚姻講究的是占有,是擁有,講究的是忠誠度。一旦妳成了某人的太太,妳便有了忠於某人的義務;你成了某人的丈夫,你便有照顧那人的義務。無論夫妻之間還有沒有話可以說,義務終究是不能違反的;違反了忠誠的義務,叫作背叛。

鄧波可以忍受沒有愛情,但不能忍受背叛。

果然!就在臥房前的走廊地板上,他發現那兒躺著幾件犯罪證據。

首先是女性內褲一件。往前幾步,見到薄紗裙子一條。接著見到的是領巾、襪子、襯衣、胸罩、西裝外套………

西裝!罪證確鑿了。

他跨過一切犯罪證據,來到了臥房門口,門把上掛著一條領帶。那領帶的花樣相當年輕,就算鄧波年輕十歲也不會用那種領帶。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她喜歡年輕男孩,每次電視上出現白白嫩嫩的偶像歌手,她總是目不轉睛。

太太打從少女時代就迷戀偶像,隨著年齡增長,偶像們從大哥哥變成大帥哥,然後變成小帥哥再變成小底迪。到如今,有些偶像都可以當她的兒子了,她還是依然迷戀。也許她的心始終維持著少女狀態,只有鄧波一個人逐年變老。

想到「只有我一個人愈來愈老」這句話,鄧波不禁怒火中燒。



他開了一條門縫窺探─────必須確認男人在不在,才能決定接下來的措施。

床上只有妻子一個人躺著。

她全身赤裸,散發淫邪的氣味。窗外的月光映照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怎麼看都不像中年婦女。

床邊地上還散落幾團衛生紙,彷彿送葬的白花。

鄧波悄悄關上門,然後走進廚房挑了一把切魚刀。他本來想拿大型的剁骨刀,一刀就能砍斷脖子,但他最後還是決定要細細地切割她。

廚房流理台上有幾盤吃剩的菜餚,洗碗槽裡一堆餐具。到底吃了些甚麼呢?等一下一定要切開她的胃仔細瞧瞧。

鄧波拎著刀回到臥房,悄悄爬到床上。

他輕撫太太的肩膀,從肩膀滑溜溜地摸到背,再摸到臀部。此時太太發出一聲嬌喘,好像說夢話似的:「別玩了………你該回家了……………」

鄧波笑著說:「我這不已經回家了嗎?」

太太驚醒,回頭見是鄧波,揉揉惺忪睡眼說:「是你啊,吃過晚飯了嗎?」

「晚飯?現在都幾點了,還晚飯。」

「喔,那就睡覺吧。」

「妳一個人睡吧!」

「你不睡覺要幹嘛?」

「……………」

「殺人囉。」

說著就一刀刺進太太的大腿。



「哎喲!你………你這是幹甚麼………痛……痛死我了………救命哪!………」

鄧波一手壓住太太的身體,一手將刺進大腿的刀用力往上拖曳。太太連聲慘叫,雙手抓向床頭櫃掙扎。

「啊~~~~~~~~啊~~~~~~~~~~~啊~~~~~~~~~~~」

「哈哈…………好像殺豬似的…………我沒殺過豬,說不定就是這樣……別動別動!豬血噴得到處都是…………哈哈哈!妳這個賤女人!喜歡被人騎是嗎?」

鄧波翻身騎在太太身上,用體重壓住她,同時揪緊她的頭髮。

「嗚嗚嗚………不要這樣,老公……嗚嗚………你……你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嗚嗚嗚…………」

鄧波扭亮了檯燈,見到妻子劇痛下扭曲的臉,又老又醜,脖子上竟然還有兩枚男人吸出來的吻痕。他的心瞬間被殘忍瀰漫了。

他慢慢地滑動切魚刀,好像切生魚片似的,在她的背部深深地切割,每劃出一條線妻子就發出恐怖的慘叫聲。

鮮血大量湧出,弄髒了鄧波的雙手。他歪著身子想拿被單擦拭,突然妻子猛力掙扎,把鄧波顛到床上。

妻子連滾帶爬想要逃走,然而還沒爬到門口鄧波就撲了上去。一瞬間,切魚刀筆直地插進她的腰眼。

妻子感覺到細長堅硬的刀子正捅進肚子裡,嚇得不敢動彈,連呼救的力氣都沒了。

「我要把妳開膛剖腹,對…………就像處理生魚那樣。我要把妳切得開開的,然後把內臟統統掏出來,讓妳自己看看裡面有多髒!」

鄧波用力將妻子翻過來,讓她仰躺在地上。

妻子痛苦地望著鄧波,淚眼汪汪,然而她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歉意與悔意。鄧波手中的刀子停住了,他不懂妻子為甚麼這麼恨他。

「妳………為甚麼要這樣?妳是我的太太,不該背叛我……………」

妻子大口吐氣,嘴裡流出暗色的血泡;她充滿恨意地看著鄧波,臉上居然浮現出痛苦的微笑。她舉起顫抖不已的手,指著他說:

「鄧波…………你是個廢物!有本事就………殺了我……呼呼…………不怕告訴你……我每天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被很多、很多男人幹……怎樣…………你再狠也只能殺我一次……哈……………」

鄧波的眼淚像洪水般湧出,彷彿全身的細胞都在悲哀,彷彿把全部悲哀的人生一次流盡。

他一刀一刀地慢慢刺入妻子的胸膛、腹部、脖頸,直到她的身體被血水淹沒。他一共刺了她三十七刀。









看著毫無動靜的太太的屍體,鄧波覺得她倒是解脫了,到了那個美麗的世界,只留下一身疲憊污濁的自己。

他拖著疲憊身軀到浴室沖洗乾淨,在浴缸裡泡了一會兒熱水,然後換上潔白的浴袍。連指甲縫裡的瘀血也充分地清潔了。

劇烈運動後洗熱水澡,血液循環得十分舒暢,心情也變得輕鬆多了。他悠哉地出了浴室,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嘴裡甚至還哼著小曲兒。

經過臥房時他的腳步一刻也不稍停,好像一切都成了過去式。

他一路來到走廊最深處,那兒有個小房間。他打開門進入房間,原來是個靈堂。

靈堂裡的供桌上立著一張遺像。鄧波望著妻子的遺像,喃喃道──────





「誰說我只能殺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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