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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前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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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人間四月天
作者: 海	日期: 2009.08.24　　天氣: 　心情:

「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徐志摩在遇見林徽音之後發出這句期許無限的寄語，可見得他將林徽音看作生命中的靈魂伴侶，更堅定他要當中國第一個離婚的男人的想念。他對張幼儀說，我要當中國第一個離婚的男人；一償宿願。可是他為什麼不在一開始突破傳統禮教與祖宗家法的藩籬與束縛，當長輩們以去北大就學和媒妁之言做交換的時候就立定志向，這對張幼儀來說，顯然是一件極度不公平的事情。

林徽音是知名的大家閨秀，婉約的才情，長於審美的氣質，深深博得徐志摩的喜愛，這位頭腦睿智的少女一旦意識到自己的初戀不是玫瑰色的故事，而是桃紅色的故事，就不會輕易地走入愛情的棋局，她選擇全身而退，和梁思成共結連理。林徽音將徐志摩的這份感情視為「inspiringfriendshipandlove」

徐志摩所愛過的女人，都是才華洋溢的名女人，難道是因為她們美貌不可方物，她們寫的東西讀在眼裡像俳句，她們說的話聽起來像詩人在吟詩作對，字字句句都能為事物創造出鮮明的意象。

徐志摩對林徽音的戀慕未果，轉而追求中國當時的社交名媛─陸小曼，義無反顧地要與之結合，即使對方是有夫之婦亦然。陸小曼是另一道讓他執迷留戀人間的風景，自此才算剪斷從前和林徽音那段被遮蔽的天涯咫尺的光陰，他曾經這樣形容陸小曼的美目：「一双眼睛在說話，晴光裡漾起，心泉的秘密。」

他倆義演一闋「春香鬧學」的崑曲，讓他們情根深埋，台上他們是老學究與丫環，台下另一齣愛情的激流正波濤洶湧地上演，所有美夢的周圍是無邊的黑暗，然而最弔詭的或許是，當他們觀看世界時，世界也正觀看他們，無論他們經歷多少曲折，多少反對的聲浪，簡直是跟全世界為敵的革命，才走在一起。

最終在日記裡的寥寥數語就顯露出兩人對婚姻的失望之情，新婚沒多久，兩人就對彼此感到厭倦。古時候對婦女的成就是沒有多大要求，可是陸小曼生活糜爛，據徐、陸收養的義女何靈琰回憶，陸小曼「以晝為夜的人，不到下午五、六點不起，不到天亮不睡」，對於持家這件事也不放在心上，她還回憶說，徐志摩出遠門時，「既不幫同整理行裝，也不送他動身」

她是社交圈的明星，沉迷於十里洋場，花樣繁多。

「憂愁他整天拉著我的心，像一位琴師操練他的琴」是徐志摩眼下的心情寫照。日後陸小曼還跟翁瑞午這個自負風流的俗子勾撘上，他教她抽鴉片，從此耽溺於毒癮，不能自拔，難怪徐志摩要做這一首詩「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本來朋友們都覺得小曼染上毒癮不妙，只有志摩表現的不以為然，陳定山在《春申舊聞》中寫道，「志摩有一套哲學，是說，男女間的情與愛是有區別的，丈夫絕不能禁止妻子交朋友，何況芙蓉軟榻，看似接近，只能談情，不能做愛。所以男女間最規矩、最清白的是煙榻，最曖昧、最吵雜的是打牌。」

最後一次離開上海赴北京，便是因為徐志摩苦勸小曼戒鴉片，惹得她大發雷霆，將煙槍往他臉上砸，雖未擊中，可是金邊眼鏡掉在地上，摔個粉碎，他因此負氣出走，去北京聽林徽音的建築學講座，結果一場飛機失事奪去徐志摩的生命。

陸小曼雖然是天縱英才，可是她對自己的實質生活，漫不經心，沒有建樹，欣賞她的人不免覺得可惜，他弟弟曾對著自己的姊姊，為她的前途來說項，他說：「妳的品貌、學問、才幹、聲譽，沒一樣不出人頭地，為什麼不奉獻給社會？也等於散散心，免得鬱鬱寡歡。而且知道妳的人很多，他們將歡迎之不暇，也不會使你受委屈，妳還是名利雙收。」

小曼聽了，淡漠一笑，她答道：「第一我不愛虛榮，第二我不會服侍人家。」她寧願當票友，不願長期周旋於社會的大舞台上，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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