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年過30的朋友告訴我,身經相親百戰的她,在雙方約見面前,都會論斤論兩的拿捏彼此分寸,覺得划算了,才會約見面;見了面,也會不斷以字句旁敲側擊地打探”軍情”,頗有驗收的意味.如果有幸發展下去,馬上會面臨最實際的層面:什麼時候結婚,該生幾個小孩,婚後家事/經濟的分配….她很感嘆的告訴我,為了找一個伴而相親,那種為結婚而結婚的感覺,再現實不過了.她懷念戀愛時的輕飄飄感覺.
沒相過親的我,其實不很了解她的感覺,但我相信,在現代”time is money”的時代,沒有男人會和前中年期的未婚女子不期而遇的: 在都會裡討生活,一切都是精心規劃過的成果,談一筆生意或談一場戀愛,都沒有即興之作的,所有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不是結婚就是性,不論一生或是一夜,都是布局.
是否還會有機會再嘗試一次沒有心機的愛情呢?那種不去設想結局,也不會擔心自己失誤犯錯的愛情,在一切都可以重來的年齡,反而讓生命記住了每一次的感動.因為,那種有勇無謀裡有著珍貴的隨興,而人生,不是永遠都可以隨興的.
中年之後的愛情就像保養品,每一瓶的功效都標示得太過清楚,使用者完全能預知它的效果,許是如此,才會讓人更加無法輕鬆起來…
我懷念那種可以自然的愛上了,然後也可以自然的不愛了的時光;因為人生已經很難再回到那種無所謂的狀態,那種和情人在星空下夜語,在海灘上漫步的優閒,已經一去不返.現在,戀愛只是一個手段,一個過程,背後總有更大或更義正嚴辭的動機,所以,我懷念當愛情只為它自己而存在的無為而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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