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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伊犁之行,第六篇 歌藝超群
作者: B.C,Pierre 日期: 2011.12.25  天氣:  心情:
很抱歉,伊犁之行第六篇今晚才寫,因為有些細節我搞不清楚,寫妹一兒給小姬問個明白,這小子今天才回覆,說的也是夾七雜八。我整理後再看過一遍,應該錯不了,如果名詞有誤請原諒。

上回說到用餐時,想請小姬兩位朋友引吭高歌一曲,那兩位哥兒們也毫不含糊,只是有膽量沒歌藝,唱的樣板歌曲,連我都聽出唱錯了,我是個票友,京戲雖然唱得不怎麼樣,但能聽出哪兒唱錯了,他們唱的沙家浜,刁德一的唱詞是對的,就是腔調有點走板,經我糾正後他們把我奉為天人,異口同聲說畢總你怎麼會的,我唱完一段,連小姬他媽也說有板有眼,問我在那兒學的,我說在台北的票房裡學的,我唱余派老生,第一齣戲學的是搜孤救孤。第二齣是失空斬裡的空城計,於是把失街亭裡「兩國交鋒」那段唱將起來。在坐的人以前在新疆沒啥娛樂,新疆兵團文工團來演出時,就是他們最大的享受。所以對每一個節目都不放過,自然而對我唱的京戲也耳熟能詳。

姬軍利他媽問我,在台灣的人也喜好京戲嗎?我說非也!除了少數人外,年輕人大家都愛聽 Michael Jackson的歌,那時有沒有 Lady GaGa 我不清楚。戲唱得起勁兒酒也喝得起勁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罈葡萄酒就被我們幹光了,想開第二罈我說不喝了,其它人也都喝的差不多,就拿起烤包子吃將起來,包子烤得不錯,我一連吃了三個,連同大盤雞裡的蔬菜,我吃得酒足飯飽,想回酒店休息。

這時三個男生把我攔住了說,畢總晚上我們這兒的人,想請教你如何同老毛子(俄羅斯人的別號)做生意,所以在阿買提招商辦主任家晚上有個聚餐,搞不好要鬧到三更半夜。可我實在太睏了,就在姬軍利在的坑上呼呼地睡著了,七月天在房裡睡覺不知你信不信,我居然蓋著被子,室內外溫度差了十幾度,不蓋不行。

葡萄酒有點勁兒,我一個午覺睡了三小時,起來時已經下午四點,口乾難耐。姬大嫂好像知道我起來後一定口乾舌燥,特別切了一盤哈密瓜放在院子裡,姬軍利他那調皮的兒子,在院子裡逗著羔羊跑來跑去,叫他也不理我,問他桌子上的哈密瓜是誰放的,他也不答,問他大人都上哪兒去了,也不回話,好像把我當成「靠得住」,忘了我的存在。

看著桌上的哈密瓜,口水想往肚子裡流,但就是沒口水,實在口乾舌燥,剛要拿起桌上的瓜往嘴裡送,這時門「碰」一聲,嚇我一跳,趕快把貪婪之手縮回來,就看到姬大嫂手裡抱著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乾果,一邊走一邊說畢總吃哈密瓜呀,切好了放在桌子上,喝完酒吃塊瓜醒醒酒。我忙著說謝謝趕快伸手拿起一塊瓜看了一下,還假裝問這是什麼瓜呀,小姬他老母說你吃吃看,肯定比你以前吃過的哈密瓜甜得多。我嚼了一口,哇哩咧!嘴巴裡的口水一下子蜂擁而出,滋潤我那乾涸了三個小時櫻桃小口。

姬軍利他媽告訴我,阿力江及小楚及姬軍利三人,先到阿買提同志,就是招商辦主任家幫忙準備晚餐(阿力江大概是昨晚賣小刀攤商,小楚應該是早上要收過路費的保安)。他老太太也受邀在列,直說是我的面子,他才有機會和自治州人大代表和領導一起吃飯,我很嚴肅的告訴他,你去是給他們招商辦面子,台灣民代只要有鄉親到他們家用餐是他們的榮幸,他直說不可能。唉!跟他們講這些不啻對牛彈琴,說了他們也不懂。

時間過得真慢,從四點到六點這兩個小時,我和姬大嫂真的沒話可講,但還是我硬著頭皮先開口,問他兩江總督中他那位發配到黑龍江的哥哥現在如何?他沈默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人在哈爾濱的黑龍江日報退休了。我問他老哥也和我一樣是新聞工作者嗎?他說不是,他哥哥是印刷工人。在文革年代工人當家,所以他哥哥應該算是紅五類,我問他是不是和哥哥沒連絡,為什麼談到他老哥,他好像不開心;他回我說並沒有不愉快,文革時候講出身成分,他哥哥當時知道什麼是出身成分,所以很直接的說是貧農;而姬大嫂則搞不清楚出身是什麼東東,只知道家鄉的親戚叫他爸爸「爺叔」,新疆人那裡懂得吳儂軟語中「爺叔」是什麼東東,以為和杜月笙一樣是地痞流氓。所以姬大嫂的出身就是地、富、反、壞、右中的壞分子,在新疆的日子是怎麼悲慘,那就不言可喻了。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講些台灣的見聞讓他高興高興,沒想到他繼續往下說,他說毛死後、四人幫垮台的第三年,他向組織上提出,說是受了四人幫迫害才成了壞分子。要求摘掉壞分子的帽子。結果那一年中國有兩百多萬人摘掉帽子,有些人還因此在恢復高考進了大學。但考大學是那些高中生的事,他是初中生下鄉,學業荒廢了那麼久,考什麼考,而且那個時候也有了姬軍利,所以他沒能成為大學裡的天之驕子。

聊著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得來到六點,那三個傢伙回來兩個,阿力江先回家拿酒,我問小姬阿力江和阿買提他們是親戚嗎?小姬說不是啦!阿力江是沾了我的光,今天才有機會去阿買提家幫忙準備晚餐。我心想去幫忙打下手還要沾我的光,我面子也太大了吧!

姬軍利請他媽把準備好的乾果,包好就出發到阿買提家中用晚餐。

到了阿買提家我可是威風八面,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到底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蹟呢?嘿嘿有人差到了,讓我賣個關子,請聽下回分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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