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組長要求線上人員通通加班到凌晨四點, 只因為上午上一班人員的失誤, 退送的物件丟回下一班TA來處理, 前輩瞪著組長,怒氣沖沖的喊著, 「我明天還要接小孩上學、還要開車回台中,你叫我加班四個小時,有沒有搞錯!」 爾後,她拖了張椅子,坐在四目鏡前, 憤怒而細膩的手法,抽換著一張一張被退回的晶片, 女孩和同事四目而視,跟著拖張椅子,坐在她旁邊, 試著趕上她的腳步,把這一批一批失敗的美麗,尋找手術的可能性。 二個時候後,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殘廢, 「我要走了!你們看一看差不多,就走吧!不用聽他們說的,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錯。」 組長在身後,安靜的看著這一切, 同事拉拉女孩的衣袖,「坐下吧,組長在後面看著。」 接近三點半時,四目鏡前只剩下女孩和同事, 組長揮揮手,示意我們可以離開, 和同事鬆了一口氣,揉揉疲憊的雙眼,「走吧!現在也睡不著了,我請妳吃宵夜。」 拖著女孩,騎上她的100老豪邁,往橋旁的豆漿店出發。 手機,無聲的閃著亮光, 而她的主人在半個小時車程外的早餐店,聽同事抱怨。 清晨四點,女孩回到熟悉的宿舍,開了鎖,只剩下女孩一個人, 梳洗完一身消毒水味,回到床邊, 漏了帶到廠房的手機,使盡吃奶的力氣閃爍著光芒, 按下解鎖密碼,幾通未接來電。 是他,他的。 猶豫,是否該回電,在正常人的生理時鐘,四點時刻。 剌眼的光芒,劃破灰沉的燈光, 低頭,是新竹的男孩撥來的電話。 「妳上哪了?為什麼電話沒有人接?妳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妳的安危?」 迷濛的聲音,使人摸不著是清晨了還沒睡,還是小睡一會兒起來撥打的電話。 「抱歉,組長臨時要求加班,手機沒帶出來。」 是知道虧欠,還是尤然的罪惡感,僅管女孩斷了音訊的原因,是正常的理由,加班。 「下次記得要帶手機出去,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妳?我以為妳出了什麼事了。」 「如果再沒有聯絡上妳,我真的打算搭車下去找妳,知道嗎?」 他微怒,與沉重的鼻音,發洩著他內心的恐慌,與掩飾掉落在床邊那軟弱的象徵。 女孩安靜,沉默不語, 女孩知道,再多的回應,也解釋不了消失的這四個小時, 是突來的加班,與推卻不了的飯局。 之後,女孩習慣帶著手機出門, 僅管依舊是閃爍著光芒,不能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響, 但是它能讓二個小時車程遠的男孩,知道女孩現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