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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遊牧者,我與我
作者: 唐冰 日期: 2010.09.21  天氣:  心情:

遊牧者,我與我


 


我是遊牧者,牧的…是我。


 


「旖綪,要乖乖聽話,知道嗎?!」那婦人這麼說著。


女孩那雙晶瑩瞳眸透亮著純潔天真。她在記憶深處,初烙下此話語。往後透過歲月編織,她才明白,那話如緊箍咒,栓繞心頭,此鈴無解。


 


男子抱著粉粉圓圓的小肉球,「旖綪,我段可昊的小公主。」若非嘴角的微笑弧度只限於嘴邊,不然他的笑會裂到耳邊。


「拔拔,捰野藥看,捰藥看每每。」段凱安興奮地說著不標準的話語。墊腳看不到?!用跳的還是沒能看見,一臉失望的拉著段可昊的褲管。


「好好好,給你看妹妹,你要安靜看,別嚇到妹妹。」可昊輕輕說著,緩緩壓低身子,深怕驚動懷中的寶貝公主。


「每每,捰四個個喔!!」聽著可昊的交代,小凱安小小聲對她說著。


「安安,妹妹是很可愛的公主,你是哥哥,要像男人一樣保護她,知道嗎?!」即使這樣說著,可昊視線依舊放在旖綪身上不曾離開。


男孩用力點頭小聲說著,「恩,捰會永遠保護每每!」小凱安第一個記住的事就是,「保護妹妹,永遠。」


 


 


「旖綪,甚麼時候回來?!」電話那端,是昔日同窗好友。


「你一直都知道的,332日,那個騙人無罪的日子。」心不在焉地回應電話那頭,同時望著車外飛逝的燈火,真快!又過一年了。


「拜託!多久了?!妳還忘不了?!該釋懷了吧?!」他帶點責備又心疼的語氣。


我頓而沉默,後呼口氣,「我沒事,別擔心,一年就這麼一次,我是遊牧者,牧的…是我。」


不給他回話餘地,「我到了,下次聊。」結束通話後,我無聲的口語對著手機那頭繼續說著,「謝謝你的關懷。真的,謝謝這些年,你為我藏了不少秘密與心事,安撫著我按撫不了的我。」


我壓低著頭,就算車上人少又漆黑,我還是不願讓人發現臉龐滑落的熱淚,它不單單只是來自眼眶,還來自於我表面下的傷痛。


向那熱鬧的農曆年說再見,收拾愉悅情緒是該返回工作。熱鬧團圓的農曆年,僅存在回憶裡的次數是19。是那個攜著天真童年片段當勇氣,無畏無懼乘風翱翔的19歲。


 


 


那年,5歲。


我哼著哥哥炫耀般的教著我的兒歌,「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麗又安康……」唱的五音不全斷斷續續。我不懂這首歌在唱些什麼,聽著哥哥唱我就跟著唱,手掌有股溫暖,那是哥哥說要保護我的溫暖,那形容詞是在懂事後才知道是稱為幸福。


在後頭看著我們的是對哥哥說要保護妹妹的爸爸,還有……總是不斷重覆那句,「旖綪,要乖乖聽話,知道嗎?!」總是要我點頭說「好」的媽媽。


乖乖聽話,哥哥就會牽著我的手保護我;爸爸就會緊緊抱著我保護我;媽媽也會開心地笑著看我。那我就乖乖聽話,乖乖的說「好」,這麼簡單,大家都開心,沒甚麼不好?!當時我是這麼想著。


那幸福的畫面,我曾試著揮灑於畫布上,卻沒有任何畫筆顏色足以替代。5歲與哥哥共用的蠟筆,10歲國小美勞課的水彩,19歲高中畢業展的油墨,29歲遊牧時光的相片檔,任何形式都無法完全呈現,那一幅名為幸福的畫作,它只存在於記憶裡,只屬於五歲那年。


 


 


「拔拔,那個騎著麻,帶著好多多羊每每的是什麼人呀?!為什麼他們都可以騎著麻,在好大大的綠綠的地方跑來跑去呀?!」我眼睛沒離開電視機,嘴裡說著跟哥哥以前一樣「標準」的語言。


「綪綪,那是遊牧民族,他們是很厲害的民族,在甚麼都沒有的無盡草原上,他們帶著堅忍氣慨,帶著家園與族人,適應變遷的環境,遊蕩在四季裡放牧著羊群。他們沒有固定的家園,不斷遷移不停尋找新的草原,他們靠著遊牧習性在大地上驕傲生存。」聽著爸爸極簡化的詳盡說明,我有聽沒懂,滿天問號要抓沒半個。


「我喜歡他們,我喜歡跑來跑去的麻,我喜歡好大大的綠綠的草原,可以一直換好多多不一樣的地方」我衷心的說著我羨慕的原因。


「那綪綪以後要去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當妳喜歡的遊牧民族喔!」當爸爸的,不論女兒是大或小的年齡,寵著女兒順著女兒是他的最最幸福的驕傲。


 


鑰匙轉動門把聲響起,媽媽帶著剛下課的哥哥,「妹妹,哥哥回來了,妳在看甚麼啊?!」哥哥書包還在背上,鞋也還沒脫,就先到我旁邊,連爸爸都直接忽略掉。


媽媽闔上大門,「安安,你是不是因該先放下書包換好鞋鞋,然後洗手換衣服,再來找妹妹?!還有,你該先跟爸爸說甚麼?!」媽媽站在落地窗前緩緩說著。


「喔!爸爸,我回來了。」同時間換鞋放書包直奔浴室洗手換衣,哥哥刻不容緩想一氣呵成。


「回來啦!辛苦了!今天還好嗎?!」爸爸對著媽媽說著,那眼神不是嬌寵,而是無限溫柔。


「恩,路上有些小塞,所以晚了些。綪綪,妳離電視先生太近了喔!」媽老是這樣說我,從不厭煩。


「綪綪來,我們坐後面一點。」爸抱起已經不算輕的我走向沙發,而我還不願放過電視裡那廣大草原上的遊牧者身影。


媽媽提著晚飯材料走進廚房順道問了聲,「你們看甚麼呀?!


「麻麻,我跟妳說,我喜歡那個騎著麻在好大大綠綠草原,可以跑來跑去一直換地方的遊牧民朱,我以後也要跟他們一樣喔!」我不假思索立即回答。


媽媽探頭對著電視瞄了三眼,便走出廚房說道,「綪綪,那是男生才可以喜歡的東西,妳是女生怎麼可以喜歡那種樣子?!要乖乖聽話,知道嗎?!」媽有些許嚴肅對著我說。


「好!」總算,我的視線首次離開電視,對著媽用力點頭認真說。


「妳別這麼認真,小心嚇跑綪綪的天真。」爸說完,把我轉向他。


「綪綪,我們打勾勾,妳以後要當妳現在最喜歡,也是爸爸最喜歡的遊牧者喔!」伸出左手小妞妞。


我更用力點頭,同時馬上伸出更小的左手小妞妞,「好!我要當我最喜歡的也是爸爸最喜歡的遊牧者。」


「綪綪,遊牧者要一直換地方不停的換,妳去當遊牧者,那哥哥媽媽爸爸怎麼辦?!」媽再次出招。


「喔,那我還是不要當遊牧者了。」我嘟著小嘴,一臉失望。


二號救星現身大喊「沒關係!妹妹,哥哥當遊牧者,帶妳一起騎馬,在好大的綠油油草原跑來跑去。」哥動作超快,聞聲前來救駕。


「綪綪,要乖乖聽話,知道嗎?!」皇帝大不過天,兩個男人輸給一家之母。我已是訓練有素,「好……」


「好……想當,還是好想當遊牧者」咦?!這聲音不是爸爸不是哥哥,也不是我,我已經答應媽媽說不當了,那…奇怪?!是誰呢?!是誰比我們三個,更勇敢?!


 


 


小姐,下班啦?!今天比較晚喔,約會吼?!」這警先生就算是不常見面也會特別有好印象,畢竟會主動打招呼又給予熱情微笑的人實在少見。


回個不算熱情,不算敷衍的笑,「今天忙了點,謝謝關心。」跳過有關約會的話題。


「我先上樓去了,有些累,您辛苦了!」按下27樓鍵與關門鍵,門外最後一眼,他依然笑的熱情,卻也沒再過問些甚麼,這舉動讓我深感安慰,我無須裝冷耍酷保持陌生距離,也不用擔心傷害到他。


27樓到了!」冰冷聲音響起,回過神,步出電梯翻找鑰匙。


換好室內鞋,放下包包,望著這漆黑空間,我想先坐會兒。不想太過明亮的日光燈來打擾,大理石地板倒映落地窗外那輪皎潔亮黃的大圓月。


柔風飛舞,輕揚紗簾。月光趕走漆黑,光線角度停留於那個木質相框,裡邊的相片,雖是斑駁老舊泛黃模糊,卻是異常清晰明亮的幸福。心翻騰瞬間,淚悄然劃落,黑夜挑起回憶,回憶陷入過往。


 


「綪阿,老爸書唸得不少,而現在還記得的已是殘破堪舊,再加上有關人生旅程上的歷練及智慧與書籍是非等號的。」看見老爸抬起抖晃的左手,我迅速將雙手緊握老爸那溫暖依舊,強而有力卻不再依舊的手。


「請讓我這妳專用的人生教授,為妳上最後一課,題目是…遊牧者。」老爸聲音氣若游絲。我點著頭,克制心裡頭那翻湧不已瀕臨潰堤的不捨淚海。


「老爸的直覺一向很準!妳出生時,我第一眼就明白妳這女娃兒,脾氣不只是倔強更是彆扭,妳只哇了三兩聲,就再也不肯哭。既使是肚子餓了尿布濕了,再大些後,感冒發燒肚子鬧情緒,妳依然只是臭板著臉,不哭不鬧。在別人眼中肯定認為妳很好帶很乖巧,孰不知,妳的情緒總是壓抑著。」老爸回憶起我的兒時,那臉龐少了些被病魔折磨的苦楚,多了份對我的喜愛與心疼。我還是沒回話,深怕一開口便失守淚海潰堤的防線。


 


「妳媽也知曉這點,但她依舊照她的方式在教育妳,可能她深怕有天,妳會毫無保留的發狂失控。她明白妳嚮往的生活與夢想,從那次妳說出想當遊牧者之後,她也老常唸我,說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去過那樣的生活?!甚麼到處看到處走?!像遊牧民族一樣在草原上不停歇的遷徙?!女孩子言行就該溫柔婉約,舉止就該秀氣嫻淑。跑跑跳跳爬上爬下,像個甚麼樣子?!她絕不允許,不管我再怎麼寵妳都一樣。她要妳乖乖聽話,不得有異,不可反駁,這事兒她說了算!」說完,爸沉默了會兒,似乎喘口氣,似乎想起他最深愛的媽,臉龐換上些許無奈與微笑。


是啊!媽說的那些話,的確宛如聖旨,我已無從反抗,更何況是爸!


「請讓我代妳媽為妳解開咒語,好嗎?!做妳自己,聆聽被妳過度壓抑的靈魂,帶著安安給妳的勇敢,爸爸給妳的驕傲,忘卻媽媽給的夢想囚禁。請記得她那些許的好,敞開心門。答應我,就像妳答應安安的那樣,做自己,做個我們都想要做,卻做不到的遊牧者,好嗎?!」淚輕輕滑落於爸的眼角。


那聲,「好……」淚海防線斷然潰堤。最後,爸在闔上眼離別前,為我卸下鈴鐺解除咒語,也要我與我坦然面對。


 


這年,19歲。沒有人再陪著我唱生日快樂,沒有誰再要我乖乖聽話,沒有爸為我專門教授的人生課題。只剩我與我……


 


『妳總算來找我了,我等妳太久了。我不停吶喊狂吼,但妳從不理會我,從不願聽聽我的聲音與哀求。我是妳,我是跟妳一起出生、一起歡笑、一起長大的妳,可為什麼妳卻只在遠處漠然地看著我?!讓我在這片漆黑獨自放逐。當妳接近我一公釐時,就因我倆之間迴盪起那句「乖乖聽話」,竟讓妳再次退避三舍?!我怨妳、恨妳!要親手葬送妳的所有!要將妳囚禁於我所處地帶,然後毫不退縮的對那老是對我說要「乖乖聽話」的人強烈反抗頑猛拒絕。大聲的告訴她「我聽我自己的,我做我自己的,憑甚麼乖乖的照著妳的劇本走?!我做得再好,我做得再完美,課業或美術、音樂或寫作,只要不是妳想要的,不照著妳劇本演,都是錯誤!不允許!不聽話!」她憑甚麼?!就因為她是為我好?!就是因為她是媽?!那妳呢?!那我呢?!妳遺忘我,妳忽視我多久了?!19!整整19個年頭!妳究竟還想要怎麼囚禁與折磨我跟妳?!妳說啊妳!!


沒有一絲光影,我從未遇過如此漆黑的地帶。在我面前的是有記憶開始便烙下「乖乖聽話」咒語而遭受壓抑囚禁的我。她歇斯底里淚水滿面,她不斷詢問憔悴激動。或許,是累了。因為哭,因為情緒反撲,她跌坐在地上在這片漆黑裡。


 


我坐在這漆黑裡,雙手反握著她,「哭吧!叫吧!不用再壓抑妳,不會再忽視妳,或許媽不算溫柔,總說為我好,不曾看過妳。但,爸有、哥有、我有。我以為聽著媽順著她,我們就會永遠幸福快樂像那首兒歌般,這幸福畫面就會成真。她愛我從不輸給爸不低於哥,她只是用錯方式,選擇那個不知道會傷害妳跟我的方式。沒能擁抱未來的哥,加深她對妳的誤解,她更確信她要囚禁妳,唯有這樣,她才能原諒自己原諒我,她要讓我擁有幸福,讓我把哥來不及填畫的未來,一併揮灑延續,只要我是乖乖聽話的我,不是她不想看見的妳,這贖罪就會成立。她是真心愛著我們,她只是怕,怕妳太倔強太彆扭,傷了自己傷了別人,她會心疼,她會不知怎麼安慰,她會想到她不在以後,妳跌疼妳受傷,誰來一邊罵妳笨,一邊忍住心疼為妳擦藥?!誰來阻止妳的懵懂莽撞卻被妳嫌煩厭惡?!即使她所用的無私換來我們的誤會,甚至是不能諒解的恨,她都義無反顧,用錯的方式愛著我們、保護我們。讓我們卸下乖乖聽話的鈴,破除咒語,站起來吧!我們陌生過了頭,現下我需要妳,帶著妳最愛的游牧夢想,當個遊牧者,牧的…是我。」我與我,用那種讓彼此窒息的擁抱,久久不肯鬆手。我與我,相互心疼珍惜。


 


 


3119歲。


不能慶祝?!沒關係,往後,我都不慶祝。只要,我與我,相互慶祝。


 


「我很想念爸,是他教會我們最後一堂課,是他解放了我們,他與哥與媽,不曾離去,只是換個方式活著,活在我們的回憶裡。慶祝他們重生,大家說的41愚人節,我不愛!」她任性的說出這樣的想法。


「嗯,那麼…就當作,我們過我們全家的紀念日。往後,這天是332日。」不是她頑皮,是我更貪玩。


 


我與我在歲月河流裡奮勇前進,在那之後我們相互打氣作伴,鼓勵批判,安慰謾罵。過著不熱鬧的農曆年,我無所謂,那是形式上的象徵。爸與哥與媽給我的更為重要,是在記憶裡的熱鬧團圓。雖然我會羨慕忌妒,但,我還有我。


開端,31,我與我,帶著彼此,第一次踏上那遊牧民族的草原,真實的廣闊綠草原。騎著馬,自在地感受這片廣大無盡。


結束,332日,我們家的家庭日,那年,隔年,往後都如此。


 


 


那年,哥走了。我曾天真的想,哥只是去很遠的地方玩耍,有天會回來的。當我意識到哥不會回來了,我找了個地方偷偷哭泣。他,來到我面前。


「妳怎麼哭了?!」他蹲下身。


「哥哥不會回來了。」我哭得更大聲。


「沒關西,我陪妳。」說完,便坐在我旁邊,陪伴著。


晃過眼,就是25本日曆,他,就這樣陪著我。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大年初一,他總拋開親朋好友,硬是要來我這兒,帶著美酒火鍋,嘲笑我又老了一歲,再給我個紅包與擁抱。


我常問他,「不陪家人,跑來這兒,不怕過年被趕出家?!


「他們巴不得我別回家,真要我別回家,我就住妳這兒。」他笑容燦爛的老這麼說。


「妳的遊牧季節快到了吧?!」他每年都這樣問我,第11次。


我回過頭面向他,「這是我的禮物,也是我的夢想。」11年來同一句。


 


那不懂事的天真,在歲月洗禮下,總算叫我體悟遊牧者固然自由,卻須承受對等寂寞。在那31天裡,我穿梭停留於不同城市,白晝將活力傳染給黑夜,黑夜將熱情延續給旭日,收集著、品嚐著這些面貌情境。除我之外,沒有誰能分享,數位相機裡的檔案是死的,它詮釋不了貨真價實的美好,我曾試著用文字敘述,在電腦前那畫面片段滿溢超載,鍵盤上的手卻飛舞不了,任何文字都難表達。


 


第一次,興奮淚水掩蓋失落。第二次,開心孤單各占一半。第五次,歡笑依舊真假難辨。第九次,例行公事如同走肉。是的,我迷失了,我在自己的夢想裡,感到恐慌與孤單,我遊牧著我,卻不知義意為何?!我曾想最初的初衷,我正視自己我接納自己,踏上夢想的遊牧旅程,我該開心快樂,我釋懷了咒語,我卸下了鈴鐺,然而我的喜悅,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難找,沒有誰來分享與感動。我獨自走過11個月,獨自遊牧1個月,喜悅與悲傷,失落與孤單。


 


最近有句話總會不自覺的迴盪於耳,這話是老爸曾說的。「綪阿,寂寞的時候愛情是良藥,但我無法教妳如何調配。」


愛情良藥?!我寂寞嗎?!我詢問,我疑惑,是那漆黑靜夜,所感受到的惶恐?!或失落?!拿回憶填補,用疲憊塘塞,卻仍不見起色,那情緒所慫恿的感受,就是寂寞?!但我不懂愛,我的生活誰能融入?!我又能融入誰?!


「我要去換更大的硬碟了!」他望著我說。


「不是才換過嗎?!」我心想為什麼?!


「妳還問?!我的硬碟有八成都是妳拍的相片,妳自己拍了又不看,回來就想刪,真搞不懂妳,不給別人看就算了,自己又不保留,怪也妳。」


好像…有甚麼東西被觸碰了,「你都有留下來?!從第一年到去年的?!」我訝異的問。


他無視我驚訝,他理所當然,「廢話!我不好好幫妳留著,哪天妳老了不能動了,那兒都去不成了,妳真以為腦袋裡的畫面還一樣真實不模糊?!妳想要想起來都難了。」


我沉默望著他,慢慢勾起嘴角,「今年,跟我一起遊牧,好嗎?!幫我記得最真實的感觸,分享我的喜悅,你…願意嗎?!




文學獎參賽的另一篇爆肝文稿....

冰與柚子哥看完此篇文~~心得感想有共同標準答案~~大家看完都來講講心得感想吧^^

這篇文~~冰跟柚子哥很愛~~希望你們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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