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真真確確發生在你身上
就在10年前20年前30年前或是50年前
那些你記憶中深埋的傷痛恐懼與喜悅
你也許不記得
但是真的發生過

首先是學吃飯
原來你一開始時不會自己吃飯
當你拿著湯匙坐在位置上跟老師大眼瞪小眼
你以為會有人接過你的碗一口一口餵你
像阿公阿嬤爸爸媽媽那樣
忽然老師說"你長大了，不用餵餵了！"
所以你大哭
一哭就會想尿褲子
尿了褲子就會順便吐
吐著吐著於是跟口水鼻涕眼淚混在一起
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的老師只好彎著腰
替你換衣服換褲子換襪子
替你洗臉擤鼻涕洗圍兜兜
然後抱著你
告訴你吃飯不用哭
下次吃飯時
她仍會堅持要你自己來
直到你發現原來用湯匙挖口飯塞到嘴裡並不難
小毛美美都會你有甚麼道理不會

學吃飯的過程中
免不了你也經歷過尿在睡袋裡或是大便在褲子裡的事
通常是因為你很想玩
所以當老師說"Go to the bathroom"時你會說我不想上
但是一躺在睡袋裡又忽然有點想上廁所
可是好累好累於是就睡著
睡醒發現背後一片溼
要說是汗也太誇張
一慌你又上演哭啊吐啊那一套大戲

你的老師只好又彎著腰
替你換衣服換褲子換襪子
替你洗臉擤鼻涕洗圍兜兜
然後抱著你
告訴你尿床不用哭
下次你再回她說"我不想上..."
她會看著你的眼睛
堅定地跟你說"Just go!"
你還真的就淅哩呼嚕尿了一大泡
從此學會不尿床

漸漸地漸漸地
你在無數次的哭聲中學會
自己吃飯自己睡覺自己穿衣服自己上廁所
你玩玩具會分享
你到操場玩會排隊
你知道凡事只會用哭的沒有用
你知道原來自己做沒那麼可怕

漸漸地漸漸地
你覺得那個總是替你收拾善後的老師
她香香軟軟的擁抱
跟媽媽好像
看見她對你笑
你像得到了100顆糖果當獎勵一樣好驕傲
她抱著你跟你輕輕說話
你會暖暖得像睡在棉花糖上面

多年以後
你記不得她身上的香味
記不得她的聲音和長相
就像你不再記得你當年怎麼尿褲子吐一桌子一樣

然而你已經會自己吃飯尿尿了
你已經學會面對困難不要只是哭著坐以待斃
你已經學會獨立堅強與自信
你已經長大了

這些事早在10年前20年前30年前40年前或是50年前
是她一點一滴教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