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麼樣一種灼熱的意志在寒夜裡反覆點燃著我衰朽的瞳人,而終於就在火車長鳴而逝那一刻當我徬徨站在蒸汽和水霧快速散去的鐵道上方歎息吧絲昂雅,啊絲昂雅我的情人我的愛已經熄滅,斷絕以及我的恨
我已經失去設想音容與神智的堅毅之力,設想你開始老去以後那淺淺髮色底下優游的關注和冷淡,自在而平滑的前額甚麼都不顯示,然而即使此刻當我已幾乎失落自你溫存的笑與責備自你習慣的慍怒和畏懼
惟獨在你的日記裡我冗雜地存在,活著——我依舊可以為昔日的一杯茶感動,低迴不已,當黃昏的天色沉沉向我枯坐的窗滲透,包圍我記得如何悲哀地從一些哲學理念中悠悠醒轉,手撫著胸口紙張散了一地
然而別的我都不太記得了,或許大草原上搖曳發光的黃花像星星點綴在小站屋簷一角,我們曾經遭遇的無限蔓延的黃花在路過的草原上發光——在簷角照著現在這裡而且我惦念一些類似的名字一些聲調,筆劃,痕跡完全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