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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与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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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與哲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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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黑匣子二之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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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诡秘档案<第五部>黑匣子之一章
作者:
鋼与鐵
日期: 2012.12.14 天氣:
心情:
【易受驚嚇者請勿看】
作者:搜狐社区之拳老鱼(2005-09-02)。
故事来源:『夜不语』诡秘档案。
【前言】
在日本的历史上..严格来讲应该说是明治时期,曾经有三位十分有名的特异功能者…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们互不交错的命运中,却有几个十分相似的地方。
第一,她们都是女性。
第二,她们都因为受不了世俗的嘲笑和猜疑,不约而同的选择或者被迫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御船千鹤子含冤自尽;长尾郁子离奇死亡;最可怜的是高桥贞子,
她神秘失踪后,甚至没有在日本的近代史里留下任何相关文献。
但是死,或许并不是超能力者最好的归宿……
对于拥有脆弱生命和灵魂的普通人来说,又或者..
她们的死,才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易受驚嚇者請勿看】
《第五部》黑匣子之引子。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形容心情的词语..叫做烦躁。
现在,小心翼翼地攀在豪宅周边某棵大树上的两个八卦报刊的记者,就很烦躁…
那栋豪宅,是高桥集团总裁高桥光夫的宅邸..说到高桥集团,在日本不会有人不知道。
就像喜欢篮球的人不会不知道MichaelJordan一样,高桥集团绝对是日本商业界的奇迹。
这个集团建立于三十年前,以对外进出口贸易起家…
但是,在高桥光夫精准的行销策略和干练的做事手腕下..
飞快的在日益激烈的商海中屹立起来,敛集了大量的资金,
并在短短的五年内,收购了各行各业近二十多家公司。
虽然直到现在..
高桥集团都没有真正公开这三十年来,究竟名下的流动资金和不动产到底有多少?
但是在业界,甚至聪明一点的日本人都知道,
高桥光夫绝对是日本首富,他的私房钱,或许比国库还多出那么一点。
也有许多人出于好奇或者许多不能说的原因..
去调查过集团原始资金的来源,和一直以来集团敛财的通道,
不过那些人士无一例外的全部离奇死掉了。
人这种动物,总是会越学越聪明的…
渐渐的,某些有心人发现,慈眉善目的高桥光夫,
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的样子那么好对付,越是深入的了解他,
越会发现他的周身围绕着许许多多无法解开的谜。
而试图解开那些谜的人,最后绝对都会遭受不幸。
于是,聪明人开始放弃调查他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集团,
只要是和他有关联的东西,这些聪明人都会装作视而不见,
唯恐一不小心会踩在响尾蛇的尾巴上。
但最近高桥集团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诱使这栋豪宅附近的聪明人以及不太聪明的人渐渐又多了起来……
显然,趴在树上的这两位就不算太聪明。
「那个贱人怎么还不出来,老板不是说正对面就是她卧室吗?」
石下剑一郎放下望远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抱怨道:
「都在这里蹲一整天了,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等到。
妈的,从前以为当狗仔很轻松,现在做了才知道,
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嘘!」
石下广智压低声音说:「你不想要命了!小声点,
最近高桥集团出了那么多事,这里的警卫绝对比以前更严。
老板花了大价钱才买到这个消息,我们可不能搞砸了!」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高桥光夫那老头,
三天前还精神爽朗的和建设省的高官打高尔夫球,
跩的一副至少还可以活上五十年的样子,
怎么可能今天早晨就传出病危的消息呢?」
剑一郎皱了皱眉头。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如果再加上某些有心人推波助澜的话..
不论多轻的疾病也有可能致命!」广智说道。
剑一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次是有人谋杀他?谁这么大胆?」
「不要乱猜!」
广智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我们只管拍线索,至于怎么编纂内幕,就是老板的工作了……
嗯?架好照相机,高桥恋衣那娘们回来了。」
高桥恋衣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宽大的床上,然后坐到了镜子前。
她伸出右手,摸了摸绝丽却又显得冷漠和呆板的脸庞…
已经有多少年了,这张脸上除了呆板以外,就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即使是听到爷爷高桥光夫突然变成植物人的噩耗,她的脸上也只有冷漠。
高桥恋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大声的哭着、吼着,扑在没有任何生气的爷爷躯壳上,
她自己的内心却没有泛起任何涟漪,她甚至感觉不可思议?
这样哭的话,爷爷就能醒过来吗?但是,就算爷爷死了,自己真的又能哭出来吗?
或许,不能吧……有时候,高桥恋衣也在提醒自己,似乎自己真的太冷血了。
不过,这不就是爷爷一直教导自己的东西吗?这不就是爷爷他最大的希望吗?
今天和董事会的那些老不死的召开了紧急会议…
根据爷爷昏迷前所留下的指令..
本来自己应该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稳坐上高桥集团会长的位置,
但没想到,居然会有不怕死的,要求临时召开董事会,更有三十几人,
在会议上,强烈反对高桥恋衣继任会长的职务。
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在她掌权后的第二分钟,那三十多人就当场被点名辞退,卷铺盖走路了。
高桥恋衣用手捂着脸颊,痴痴的望着镜中那个毫无表情的自己…自己美吗?
许多人都说自己很美,美的如同女神,那对女性而言,应该是很高的赞誉吧?
听到别人的赞美时,自己是否应该出于礼貌的笑一笑呢?
但是,自己却总是笑不出来,不是不想笑,而是……是有一种力量,禁锢住了自己的灵魂。
自从继承了“那个”以后,表情、甚至七情六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失去了喜怒哀乐和嗜欲后,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高桥恋衣咧开嘴,试图做出一个完整的笑容,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突然,她从镜子里看到对面远处的树上,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反光..
她厌恶地摇摇头,闭上了似乎带有魔力的炯灿星眸…
嘴角,微微扬起,终于露出了一抹轻笑,但是那个轻笑,却带着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诡异。
笑容不断蔓延开来,散发出的不是春暖花开的馨香气息,
而是隆冬爆发的雪崩,不但危险,还有一种致命的冷……
「讨厌的家伙,都去死吧!」
「怎么突然冷起来了?」剑一郎拉紧了外衣。
「你神经啊~,现在可是七月份!」广智摆弄着相机,没有理会弟弟。
「好冷..!真的好冷!」剑一郎满脸煞白,将身体紧紧的缩了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弟弟在颤抖,广智不满的向右边望去..
顿时,他吃惊的几乎松掉了手里的相机…
剑一郎的脸上和眉毛上结满了冰屑,
他颤抖着甚至开始低声呻吟起来。不可能?!
现在还是盛夏,怎么会发生这种无聊的三流连续剧也不会考虑的下三滥剧情?
广智全身僵硬的看着超出自己常识的一幕,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剑一郎抬起了头,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给我~!把你的衣服给我!」
剑一郎的眼神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眸子通红,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态…
「剑一郎,你在干什么,住手!快给我住手!」广智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但剑一郎反而更加狂暴了────「给我,把你的衣服给我!」
他随手拿起望远镜,向广智的脑袋砸去…
一下..又一下…
血,不停的流出来,顺着树干流到了树下,被干燥的土吸了进去,只留下一片殷红。
终于,广智没有了任何动静────剑一郎迅速剥光了他,抱着那堆带血的衣物嘿嘿傻笑着……
突然,他模糊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剑一郎猛地抬起头,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哥哥,你怎么了?是我……是我杀了你吗?」
他全身颤抖,一边哭着,一边疯狂的摇着广智的肩膀,但很可惜,死人,永远也不可能再开口。
剑一郎恐惧的推开哥哥的尸体,他蜷缩在树上,用力的咬着手指。
远处,隐隐听的到喧闹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正朝这里跑过来…
剑一郎眼神呆滞,他望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又向下边带着铁刺的栅栏望去…
随后,他又傻笑起来…
「哥哥,嘿嘿..你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吧?别担心,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夜,东京时间二十三点十一分,打破寂静的,却是人临死时发出的刺耳的惨叫声……
【易受驚嚇者請勿看】
《第五部》第一章˙黑匣子之太阳雨。
不知何时,天开始下起雨了…
原本还是淅沥沥的轻柔细雨,转眼间就大了起来。
狂暴的雨点,似乎毫无耐心的倾泻在焦燥的土地上…
不只在考验公路的硬度,也像在测试那些没有带雨具、
偏偏又要在暴雨中狂奔的某些倒楣蛋的皮肤弹性。
很遗憾,我刚好就是那群倒楣蛋中最倒楣的一个。
我叫夜不语,是个常常遇到怪异事件的高中生。
两个星期前,我因为《脚朝门》的事件,被迫到了日本…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被诅咒了,同时我还连累到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根据自己收集到的种种资料,进行推断后,我猜想自己大概还可以活上至少两个月..
所以,我毅然地带着在以前事件中找到的,应该是元凶的两个黑匣子,
来到了它的原产地──日本,希望可以找到些许解除诅咒的蛛丝马迹。
不过,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星期…
我从一下飞机开始,就到处询问日本的“乌萨”在哪个地方..
一直从东京问到奈良,却始终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问二战以前、制造东西会打上Made in Usa 字样的地方在哪里,
所有日本人也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害我没有丝毫头绪,甚至心情焦虑的快要抓狂起来。
然后,我遇到了这场令自己心情更糟的怪雨。
于是,我躲进了那个在往后被我痛骂和诅咒过千万次的破酒馆。
因为一切让我头痛不已的事情,就是从这个破酒馆开始的……
但是,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再选一次的话…不是可能,而是绝对,
我依然会选择走进来,毕竟黑匣子的秘密也是从这里开始,被自己一步一步解开的。
其实认真说起来,我算是一个厌世主义者..
我不太怕死,甚至因为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的痛苦,有点开始期待死亡快些到来。
但我清楚的知道,张雯怡是无辜的,所以我努力的寻找摆脱诅咒的方法,希望至少能够救她。
生命有无法承受之轻,也有无法承受之重…
我的人生太沉重了,真的太沉重了,或许死了,才能令自己好好的喘口气吧……
「需要点什么?」
一个五十多岁的欧巴桑从内厅走到柜台,递给我一条干燥的毛巾问道。
顿时,我打了个寒颤…那个欧巴桑的声音又低沉又沙哑..
就像封满青苔的古井一般,既阴冷又潮湿,
不经意间让声音灌入耳朵里,真的会令人不寒而栗。
「给我一杯果汁,谢谢。」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伸手接过毛巾,用力擦拭湿透的头发。
「好古怪的雨…?」
那个欧巴桑死死的盯着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雨,喃喃地说道。
「哪里古怪了?」
「你有见过下这么大雨的时候..同时还这样烈日当空吗?」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阳光完全没有被乌云盖住..
灿烂而又带着丝丝温热的光线,透过雨帘落到地上,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但就是这样的奇观,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就像穿黑色的西裤,偏偏又要套白色的休闲鞋那样不搭配,甚至,诡异……
「奇怪了?按理说..会下太阳雨的原因是附近有下大雨,
而因为强风的关系,把一部分雨水从落雨区吹到了日照区,
但哪有可能会大的这么离谱?现在根本就是暴雨嘛!
太违背物理定律了!」我挠着脑袋,用中文低声咕哝着。
那个欧巴桑好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她咧开塌陷干枯的嘴问我:
「小子,你是中国人吧?有没有听过狐狸嫁女的传说?」
「妳是说,太阳雨代表狐狸在娶老婆的那个民间故事?」
「不错。」
欧巴桑又呆呆的望向窗外,然后继续缓缓地说道:
「狐狸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它们狡猾而且千变万化。
每当要迎娶新娘的时候,都会化作人形召唤太阳雨..
警告那些无知而且好奇心强烈的人类早早避开,以免产生冲突。」
「可惜人类原本就是愚蠢而且好奇心强烈的种族,许多人丝毫不理会这个警告,
甚至有人故意躲在附近偷看,最后惹得狐狸们大发雷霆,杀死了所有偷看的人。」
「所以直到现在,民间还有许多人会告诫自己的儿女,如果遇到太阳雨的话,千万不要出门!」
我喝了一口果汁,闭上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老婆婆,关于狐狸嫁女的传说,应该还有另一种说法吧?
那些能化作人形的玩意儿是狐妖,而不是去动物园就可以观赏到的普通狐狸变种。」
「据说狐妖原本都是山神,但由于长时间与动物灵融合在一起,最终沦落为妖怪。
而在日本人的眼里,那种妖怪偏巧像是狐狸的样貌,所以就把它们和狐狸混淆起来。」
略微顿了顿,我又道:「而所谓的狐狸嫁女,根本就不是它们同族之间的通婚。
狐妖们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妖力,常常逼迫附近的人类,将年轻有活力的处女供奉给它们,
如果当地的人不答应或者反抗的话,狐妖就会让那里长年干旱,还会强行将其看中的女孩抢走。」
我微笑着,带着得意的神色,看着那个满脸惊愕的欧巴桑,缓缓地说:
「太阳雨,不是狐狸要嫁女或者娶老婆,而是狐妖带回抢来的女孩时下的雨,对吧!」
许久,那个欧巴桑才回过神来…
她用浑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最后咧开瘪扁的嘴大笑起来。
「小子,今天你还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吧!我这里也兼营民宿,
要不要考虑就住在这里?或许,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也说不定!」
我也笑起来:「那会不会碰巧看到狐狸嫁女?」
那欧巴桑诡然一笑,神秘的说道:「嘿,或许真能遇到呢……」
「有趣,算我便宜一点的话,我就住了。」
太阳雨一直下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停…
入夜后,吃过晚饭,我泡了一个舒服的澡,然后早早的钻进被子里睡了。
不知为什么,自己总是很在意下午的那场雨……
还有那个可疑的欧巴桑,她黯淡而且无神的双眼虽然很不起眼,
但偏偏又很令人讨厌,就像是被她看穿了所有的秘密……
还有她的笑容,那层用皱巴巴的老皮堆积出来的虚伪微笑,
似乎总是在若有所思,又像在暗示什么?
唉,一大堆的无聊疑惑积累在大脑里无处发泄,
再加上本来就很烦杂的心情,害的我久久也睡不着…
快要到午夜了吧?我翻了个身,决定将所有的杂思统统丢掉,
然后认真开始睡觉,但此刻听觉反而异常敏锐起来。
好安静的夜晚,雨已经停了,
积累在这栋中古屋房顶上的雨水,开始顺着屋檐,滴到地上…
啪……啪……啪……
一滴,两滴,三滴……
呼,好舒服的感觉…记得不知道哪个名人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嗜好,
而且越隐藏的嗜好,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有的嗜好,甚至他本人也没有察觉,
就像有的人看到英文字母A和O之间的空白,就有种冲动想要去将其填满一样。
没有嗜好的人,绝对是不完整的!
我从小就有个嗜好,我喜欢夜雨,特别是睡觉的时候,
躺在床上,然后静静的听雨打在屋顶上、窗户上,
那时我的神经就会不由自主的松弛下来,全身也会放松,
然后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充斥一种被世人称为感动的情愫。
真的是个很无聊的嗜好吧……
糟糕,越来越没有睡意了,我烦躁的睁开眼睛,
想要起床倒杯水喝,突然,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什么东西?我猛地向后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整个房间依然沉浸在黑暗里…
窗外黯淡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吃力的映射进来,视线的尽头是半开着的厕所门,
那里边只有一个抽水马桶,而其余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异常。
或许是那个欧巴桑弄出的声音吧?
我苦笑了一下,起身拉开了灯,给自己倒了杯水。
其实这里的住宿条件我还挺满意的,毕竟日本许多偏僻的乡下地方,
一般的中古民宿或者温泉旅馆什么的,大多客房里都没有厕所,
住宿的人就只有一层用一个厕所,没想到这里居然有,
而且价格还出奇的便宜,嘿,真是让自己赚到了!
我继续胡思乱想着,突然间,脑海划过了一个记忆,我顿时惊呆了…
不对!我进房间以后,就没有上过洗手间,而且睡前自己还清楚的记得,
洗手间的门绝对是关着的,但现在它确确实实是半开着。
到底是谁将它打开了?绝对不是我!
我不是个夜尿频繁的人,而且即使是我无意识的去过厕所,
连自己也都忘记了,也不会将门半开着!
况且,我也不是个会梦游的人,也没有梦游的条件。
毕竟我一直都在塌塌米上翻来覆去、辗转无眠,
根本就没有一秒钟进入过浅睡眠状态,但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既然不是我开的,又没有别人进来过,那洗手间的门到底是谁开的?
难道是我的记忆混淆了,或许厕所的门一直都是半开着……
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禁又苦笑起来…最近太焦虑了,
精神也像琴弦那般绷的紧紧的,所以才会变得疑神疑鬼吧。
去将门给关起来后,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喝个精光,再伸了个懒腰,
我爬到棉被上,继续努力和睡与不睡这两个严重的问题打商量…
就在我精神变得恍惚起来,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
忽然又一丝微弱的响声,传入了耳朵里…
那是一种低沉的摩擦声,很轻,
却又很刺耳,而来源似乎在洗手间的方向。
我恼怒的坐起身,正要出声抗议那个不道德的欧巴桑乱发出噪音,
骚扰失眠的客人,但还没叫出声,我的声音便哑然而止…
我的瞳孔猛的放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洗手间的方向…
门!厕所的门又打开了?!
而且还是像上次的情况那样,半开着,似乎就连位置也一模一样,
有股恶寒不由得从我的脊背爬上了后脑勺…
莫名的恐惧感席卷了我的大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也竖了起来…
究竟是谁将门打开的?我这次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我。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狂跳的心脏稳定下来,
我平静的拉开灯,谨慎地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番…
这个房间是十多坪正方形的空间,所有角落都一目了然。
房门是反锁的,房间的摆设也很简洁,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藏住哪怕是一个小孩的家具,
而且我也可以肯定,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也就是说,没有人有机会打开厕所的门。那是谁打开的呢?
难道,有鬼?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摇摇头,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太不理智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鬼神神的东西可以让我碰到?
随手为自己倒了杯水,喝着喝着,我突然笑起来…
那个可恶的臭老太婆,我差点上了她的当。
我曾经看过许多文献资料,上边都有记载,日本某个时代的建筑,
不论是贵族大宅还是民居小楼,屋里都会设置一些简易的机关,用来逃生。
直到现在,某些人盖房子,都还会要求设计师保留或者增添某些机关,
用来满足他们无聊而且无耻的好奇心……或者偷看别人的隐私。
哼,恐怕这个不起眼的破旧中古屋也是个机关房,难怪那个死老太婆会算我那么便宜!
也难怪自己会很在意她那个讨厌的笑容,原来她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想拿我穷开心!
「喂,臭老太婆,妳的把戏我已经看穿了,妳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我恼怒大声叫起来,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我。
切!那家伙还想搞什么鬼?我直接朝还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用力拉开门,屋里却没有人,窗户大开着,
窗沿上的风铃被风吹的{叮咚}作响,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窗外不远处的树上,似乎吊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那个形状很像是人,它在风中摇晃着、旋转着…
我吞了口唾沫,随手拿起手电筒,翻出窗户向那棵树走去…
离那个人形物体越来越近了,我的手微微颤抖着,
将手电筒的光照了过去,终于可以看清楚了,吊在树上的东西,确实是一个人!
一个身材干瘦矮小的人,绳索吊在他脖子的部位,应该是死了的样子..
正在这时,那个人缓缓的转出了正面…
顿时我惊呆了!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脸上堆满了岁月写下的皱纹,看得出她死的时候很痛苦
,因为无法呼吸,她干瘪的嘴张开着,舌头也伸了出来,
无力的垂在因缺血而显得苍白的嘴唇上。
不论她的脸,因痛苦而变形得多么的扭曲,我依然认的出她。
眼前这具尸体,就是这间民宿的主人,那个讨人厌的臭老太婆!
我只感到全身无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个小时前,那个老太婆还很有精神的在和我大谈狐狸嫁女的传说,
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究竟是谁杀了她?是自杀吗?我要不要报警?
杂乱无章的思绪,开始疯狂的席卷大脑,强压下恐惧感,
我决定先打电话报警,以后的事情,就看警方怎么处理吧!
唉,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原本我就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还没找出丝毫可以解除旧问题的端倪..
新的麻烦这么快就追到了身旁?
难道今年我真的是犯太岁?突然听到不远的草丛中,传出一阵细微的响动…
「谁?」我猛地转身望去,只见有个黑影顿了顿,然后拔腿就跑起来…
「给我滚回来!」我大吼一声,鲁莽的追着那个黑影,朝林子深处跑去。
人永远是一种无法理解和预测的动物,毕竟不论出于感性还是理性,
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即使最理智的人也会采取最愚蠢的行动,
譬如心情不好时大吃大喝,然后疯狂购物,
又或者经济拮据期的不理智消费行为。
如果按照本人正常的思考模式,那一刻我是绝对不会追上去的,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逃跑的人,就算不是凶手,也都离凶手这个身分不会太远。
追上去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严重的话,甚至致命。
但我却追了过去,而且,幸好我追了过去……
可是我不知道,一场令我永生难忘的噩梦,就在不远处静静的潜伏着。
它像一只掐住我脖子的巨手,
将一根麻绳紧紧的栓在我的颈项上,然后缓缓的将我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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