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激情是那一瞬間的璀璨光芒
而友情就是一輩子的心靈食糧

"你們...是情侶嗎？"
"不是"
這是我們今天第七次回答這樣的問題
在暌違五年的國中同學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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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台北天空一片灰濛濛
淺藍色連身洋裝拎著鵝黃色包包
遠遠我已看見妳嬌小的身影
站在約定的師大校門口
低著頭動也不動彷彿心事重重

"Mina..."
我站在妳跟前輕聲呼喚妳
沒想到妳連頭也沒抬
就衝進我懷裡抱住了我
沁濕了的我的襯衫
讓我隨即明白並輕擁著妳

妳的堅強與勇氣我一直看在眼底
然而這一刻我允許妳盡情放縱哭泣
淚乾了，那末也該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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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某一天早晨
是期末考完
等待分數等待挨打等待放假的日子
坐在邊牆靠窗的我
戳了戳坐在我前面的妳

"ㄟ"
"..."
"ㄟㄟ"
"......"
"ㄟㄟㄟ"
"......幹麻啦!!!"

我能理解妳的不耐煩
因為這星期由於我上課找妳說話
我們已經挨打三次了

"好無聊唷"
"去找你旁邊的不要找我"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唷..."
"快啦，來玩個比賽，妳不敢唷？"
"你很煩ㄋㄟ，玩什麼啦"
"我們來比誰的手能在窗戶外停留比較久"
"...你白癡唷"

當時窗戶外吹著凜列的冬風
窗戶不時還被風吹的吱吱作響
我將窗戶拉開一條縫
冰冷讓身體打了一個哆嗦
拗不過我的糾纏妳還是答應了

"1..2..3..伸出去"

同時我們將左手伸出窗外
不到三秒鐘我已經後悔提議玩這愚蠢的遊戲
我手稍微縮了一縮正要開口
妳已經先發制人說到

"誰輸了就要叫對方主人"
"...我們一定要堅持比下去？"
"你可以現在認輸，我不介意多隻寵物"
"我是不想妳輸了以後哭著回家"
"哼...反正先縮進來的就是輸了"

左手已經開始麻木沒有知覺
但刺刺的痛還是頑強的往骨子裡鑽
倔將的我們誰都沒有先退縮的意思
一直到隔壁的同學起身過來關窗
並帶著竊笑幫我們收回僵硬的左手

我們看了看彼此
突然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
這一切恍若春風撩起了野火
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一直在批閱考卷的老師
不知何時站起身來用長長的教鞭
指著我們大聲咆嘯
這星期第四次的竹筍炒肉絲
來的莫名奇妙也奇妙莫名的特別痛

那一年
我留著小平頭妳留著齊肩短髮
是個髮禁依然盛行的初中年代
我們一點一滴紮下深厚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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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校門口三三兩兩過往的學生行人
總是會往我們這看上幾眼
給妳的通常是同情又帶點理解的眼色
給我的一定是氣憤又帶點鄙夷的目光

這樣的情況持續約莫二十分鐘後
我決定打開僵局
避免站在左側那一群義憤填膺的男同學衝過來

而後明天報紙頭條就會是
~ 師大生群毆無辜男，只為友情卻遭誤會而生命垂危 ~
這樣的下場顯然不是我這個天真可愛的人應得的

"我們...到對街那邊的Bar坐坐好嗎？"
半晌妳終於點點頭放開了手
看著妳紅腫的雙眼我也只能嘆口氣
翻出我背包裡的面紙遞給了妳

我可以在妳需要幫忙時伸出手用力拉妳一把
但迷失在感情漩渦裡的靈魂
我只能為妳點盞燈指引方向
最終還是要靠妳自己願意走出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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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用這麼下流無恥卑鄙的招式？"
"這叫深謀遠慮，不會用形容詞就少開口"
"那姑娘我先行告退了"
"別...我承認我下流無恥卑鄙"

午後的陽光灑在校園裡
蟬鳴聲捎來慵懶的風徐徐吹拂
平靜只是掩飾即將到來的陰謀

鵝軟石步道前方三十公尺
目標物逐漸接近中
我用眼神向妳打了個暗號
妳撇撇嘴瞪了我一下

~ 行動開始 ~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