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裡,你說交通管制,車子無法前進。我在這一頭傻住了,那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你不想來?我一定是無理取鬧慣了!明明是你不能來,而我就覺得你是不想來,如果你想來一定可以排除萬難來見我,在你面前我一向是這樣女王的姿態。在許久許久以後我才知道,這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我咬著唇不說話,一千一百個不依,你答應了來陪我,在堤防上併坐看煙花,這國慶日一年一回,如果你不在我身邊,這煙花有什麼意思?我並不喜歡一個人看的感覺。我用一整個下午等待的心情來迎接你,而你,怎麼可以用一個交通管制就抹殺掉一切?然後你輕聲說:妳等我,車子不能行,我走過來。走過來是什麼意思?我的腦袋還是一片漿糊,我只知道你還是遵守你的承諾,我只想得到自己的歡喜。台北橋是完全禁止車輛通行了,你就這樣徒步,從橋的那一頭一步一步跨越,下了橋是三重埔混亂的路線,再一路問著路人邁向我家隔壁的二重疏洪道。你走了多少個小時我不知道,我只會埋怨自己等你許久許久,你已經精疲力盡,只為了遵守給我的每一個諾言,而我,這樣輕易的向你一再討著一個個的諾言,就像小孩子嘟著嘴吵著要糖那樣的輕率,你總是為了圓這些諾言使自己一再的失去自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現在說這些是否來不及?是否?是否來不及?為什麼今夜我這樣想要流淚?為什麼我覺得今夜我需要一瓶烈酒穿腸?看了煙花,在大批的人群中我們緊緊相守,去吃那超級好吃的炸臭豆腐,就送你去搭公車回家。見面的時間很短暫,你花費了很長的時間與無盡的力氣來守住我這片天。每每憶起我的自私心,便要不住的流淚。沒有斷的究竟是恩還是情?我分不清,我不想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