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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場合依舊人事已非
作者: YOLA 日期: 2004.08.02  天氣:  心情:

今天是奶奶90大壽

我們席開六桌為奶奶慶生

其中有4桌都是奶奶的兒孫

可以說是兒孫滿堂

另外2桌則是奶奶的至親

奶奶是個很傳統的婦女

90歲了身體還很硬朗

尤其是記憶力更是驚人

記得二年多前

老爸剛走沒多久

奶奶因為身體不適

醫生檢查出大腸內

有良性的息肉約一公分左右共三顆

那時奶奶擔心得吃不下也睡不著

醫生建議可以用穿刺將息肉取出

當時因為心疼奶奶才經歷過喪子之痛

再說奶奶年事已高

而且當初老爸也做過穿刺

那種痛苦實在沒有必要

讓年事已高的奶奶再去承受

所以我建議隱瞞奶奶病情

沒想到叔叔已經早我一步告訴奶奶了

而奶奶也同意接受穿刺

所幸奶奶恢復的很好

以前不懂事的我

很排斥奶奶家的聚會

因為奶奶不但重男輕女

還對我們一家人漠不關心

老媽剛嫁進家門的時候

還讓已嫁出去的姑姑

打包衣服回來給老媽洗

還好老媽是個任勞任怨的人

所以以前只要奶奶家有聚會

我和哥哥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老爸、老媽也拿我們沒折

後來有一次

老媽跟我說奶奶年事已高

能陪伴我們的日子也不多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讓我想起最疼愛我們的外婆

當我們有能力奉養他時

他卻離我們而去了

現在心裡難免還有一點點的遺憾

想想奶奶雖然不疼愛我們

但是他能活到這個年齡

也算是我們的福氣

現在我常常會包紅包給奶奶

金額雖然不多

但是看到奶奶開心的樣子

就覺得很滿足

以前一直無法理解

為何老爸同樣是奶奶的兒子

但是奶奶卻可以那麼忽視他

一直到老爸生病了

我才看見奶奶的悲傷

記得有一次老爸發出病危通知了

全家人都瞞著奶奶到醫院探視老爸

奶奶察覺不對勁

到處打電話到兒子、女兒家都沒人接

他傷心的打電話給大哥

電話那一頭的奶奶

苦苦哀求我們回去接他

只因他也掛念生病中的兒子

每次他到醫院探視老爸也都泣不成聲

老爸往生後

奶奶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堪

我才知道其實奶奶也是很在意老爸的

只是為時已晚

老爸到生命終了時

才感受到他應得的母愛

今天在切蛋糕的時候

叔叔家中架上擺的

是老爸3年前的今天

最後一次為奶奶慶生的照片

相片中的老爸

坐在奶奶的身旁為他唱著生日快樂歌

在場的人包括奶奶都注意到那張照片了

只是場合依舊人事已非

那張照片今天看起來

卻令我們格外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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