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去外面吃午飯,忽然瞧見有一輛機動三輪車賣著古早的零食──爆米香,此時的我眼前整個亮了起來,打算吃完飯後去買一包來嘗嘗,回味一下以前的幸福滋味。 不情之請 老伯伯看到我要買爆米香,趕緊放下手邊的工作,從成堆的爆米香中,拿起一袋往我走過來。 他的年紀看起來約有六、七十歲,皮膚黝黑,身體硬朗,略為瘦高,腰際綁了一條置錢袋,在鏡頭前顯得稍顯拘謹,但身手矯健,動作俐落。 由於賣這種古早零嘴的人愈來愈少了,所以我對他提出個不情之請,想要記錄一下爆米香的製作過程。沒想到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了! 賣爆米香的老伯伯 「碰!」爆米香爆了! 老伯伯迅速跑過去,右手拿一根鐵棒調整爆米香設備,左手搖動轉輪,然後白色的爆米香就嘩啦啦不斷往下掉落,集中在一個鐵絲網內。 在此同時,一旁的鋁鍋裡煮著麥芽糖,深橘色的液體不斷冒著泡泡。 我張大眼睛,對眼前的一切感到相當好奇,爆米香機、麥芽糖以及各式各樣的製作器具,我從來都沒有認真看過。我雀躍地問東問西,彷彿又回到小時候一般。 老伯伯說他住在新民街,從年輕賣到現在(我猜約有三、四十年了),經常在不同的地點擺攤,我想這可能是因為吃爆米香的人愈來愈少的關係。 爆米香才剛做好,顧客就一個接著一個上門來。他們應該和我一樣都只是路過,才知道這裡有賣爆米香。 小時候的幸福滋味 記得小時候在我們的村子裡買東西不是那麼方便,所以只要有人騎著腳踏車或機車來叫賣臭豆腐、燒肉粽、冰淇淋(ㄅㄚˇㄅㄨ)、麥芽糖……,我們小孩子就會感到特別興奮,趕緊循聲衝過去將小販圍起來,紛紛嚷著「我要一個!」、「我要一個!」。 我對賣麥芽糖的婆婆記憶特別深刻。她戴著邊緣附有遮布的斗笠,兩臂套上長長的花色布袖,褐色的臉上佈滿許多皺紋,腰際圍有一條置錢袋。 她拿出一根細長的小木條,一點一點地用手將白色的麥芽捏成一支類似棒棒糖的模樣,然後將它交到我的手中。 麥芽糖拿起來比看起來還重,吃起來相當黏,甜蜜的口感令人難忘。 令小時的我始終感到不解的是──為何麥芽總是只黏我手,不黏她手呢? 現在,這些遙遠的記憶,變得愈來愈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