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徘徊在時間的彼岸,回首笑看,蒼白的四周,沉悶的空氣,煩躁的心事,壓抑、漂浮、冒泡、凜冽的寒冬,奶茶的香氣,溫暖潮濕的回憶。
或許是莫名奇妙的衝動,或許是情不自禁的說服,還是回到這個居住的城市。抵達放眼望去,不禁感慨: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城市嗎?街頭巷尾,車水馬龍,不變的節奏,不變的匆忙,一樣的畫面。
漫步於長長的街道,讓心靈出來遊盪,看著穿著時髦卻一身浮躁輕佻的年輕男女,與自己擦肩而過,有時會突發奇想,每個人的相遇機率是多大,是需要前世怎樣的磨練才能造就今生的一次遇見。前世輪迴,今生相遇,來世分離,過了獨木橋,喝下孟婆湯,轉世投胎。前世的情緣今生償還,今生的遺憾來世彌補。幾輪幾回,重複,旋轉。
誰的目光凌亂了行走的步伐,誰的微笑牽起眼角的淚水,誰的無奈烙印靈魂的底片。小小的心在蛹裡,翕動,爬行。
回首無言歲月,先不說什麼後悔。在道路上行走,我們遺忘了什麼?記得了什麼?感覺到了什麼?想要了什麼?注定了什麼?挽回了什麼?或許,自己成了別人的風景?
不願長大不願變老不願離開不願計較,逃避發生,逃避果斷,與寂寞對望,世間萬物,阻擋不了必然的發生,淹沒不了已然的結局,也許,聽天由命是自我安慰的最好良藥。
是誰說過:「寂寞對望的靈魂,你是我,而我是你,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原來,自己縮守的角落,自導自演的悲喜劇,在蛹裡已慢慢膨脹。當蝴蝶破繭而出,就可以重生,飛過了滄海,就覓到了幸福。
可是,蝴蝶再美,也飛不過滄海。何況自己,不是蝴蝶,隔著也不僅僅是滄海。
於是,慢慢在一些習慣中任時間流淌。習慣一個人坐著發呆也不為誰,習慣夏天吃熱騰騰的火鍋,也不強加個理由,習慣用悲傷的文字祭奠流失的歲月也不問為什麼,習慣一個人坐在窗前看遠方山路上,車輛人群來來往往,習慣望著離開的道路延伸,習慣回憶倒帶,習慣等待無聲,習慣順其自然,習慣抱著自己,就這樣一晃好幾年......
所有的故事,開始,結束,無須詮釋。
所有的過客,相遇,錯過,沒有理由。
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牽強,太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分得清?
於是,嚮往許地山在《勞蛛夢》說道:「我把網織好,還坐在中央。」的生活方式。跌倒時,匍匐在原地,讓靈魂得到休息。
一些記憶,或者加添,或者縮減,或者過濾,純純留下感覺,也許,很好。擱淺了左岸,憶起了右岸,攤開雙手,平衡兩岸。戲幕已落,曲終人散,有誰,還停留在原地。花開為誰謝,雨來為誰流,記憶為了遺忘,失落為了希望,一切,偶然也好,命運也罷,閒看人生滾滾,叢叢林林,不再是一隻沒有故事的蝴蝶,即使滄海遙遠,又何必強求飛過與飛不過。
「為了走開我走開,為了留下我留下。不想留下就走開,不想走開就留下。」
何不,就用這句話來決定自己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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