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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第二春到盡頭
作者: 夢飛翔 日期: 2011.07.17  天氣:  心情:
離家照顧老媽媽,妻子過世也不送,這樣的男人,究竟是孝子還是孽子?

二舅走了。他走的時候,孤單一人,他兒子回來破門進入他經營的小雜貨店,他的遺體已然冰涼,打了110,法醫也來了,確定自然死亡,推估死亡時間是他兒子下飛機的前5個小時。
二舅有4個子女,還有一個兄長,5個妹妹,走的時候卻如此悽涼。
二舅的家在南部,自他60歲退休以後,回到台北,住進外婆家。外公過世的時候,留下這老房子,免交遺產稅,兄妹們考慮到還有外婆在,也沒有辦理遺產申報以及繼承手續。二舅瞞著所有家人,說服外婆寫了遺囑,辦了公證,註明要把外婆對房屋所持分的所有權留給他。


外籍新娘 來了不走
接下來,二舅在外婆房子的一樓開了一家小雜貨店,僱了外籍新娘顧店。外籍新娘和自己的丈夫吵架,就留宿在外婆家樓上,從此就留了下來。慢慢的,所有兄妹送給外婆的金飾也都出現在外籍新娘的手上、頸上,兄妹們每個月給外婆的零用錢也都到了他自己的荷包,用來滿足年輕女子的消費。二舅也就不再回南部了。二舅的老妻和他的子女北上來找他,他都以外婆的身體狀況為由,拒絕回到南部,同時也把外婆的遺囑交給他的家人,做為他留在台北的最直接而正當的理由。他的子女也以為大伯和姑姑們的不孝,把責任都推到他父親身上,對我們這家人頗為不滿,拒絕聯絡。
老外婆慢慢的無法自理生活,5個姊妹輪流回家幫忙洗澡、送飯、餵飯。二舅和他人生的第二春就躲在一樓店裡看電視,比二舅女兒還年輕的外籍新娘蹺著腳,指使二舅端茶倒水。而外婆每天看著這些幫她洗身、餵飯的女兒門,內心感動,就把為二舅寫遺囑的事情講了出來,還要求女兒們重新公證遺囑,把房子均分給所有的孩子。女兒們尊重外婆的意見,瞞著二舅重新辦理了公證。但卻因為得知了二舅的行為,礙於外婆的身體狀況以及家族顏面,忍氣吞聲,和二舅無言相對,形同陌路。


兒女氣到 不相往來
二舅媽7年前過世,二舅沒有回去南部。他的子女打電話質問姑姑們為何不可以照顧外婆幾天,至少讓他父親回家辦理老妻喪事,姑姑們迫於無奈,將二舅另有小妻的事情講了出來,自此他的子女和二舅也沒有聯絡了。二舅怒氣沖沖跑來妹妹家問罪,一言不和拳腳相向,和所有妹妹反目成仇。
外婆、大舅5年前相繼過世了,每個月可以佔用的妹妹們付給外婆的零用錢沒有了,年過70歲的二舅和年近30歲的外籍新娘的美好生活也到了盡頭,二舅的腰已不能再直立,向前傾斜45度,稀疏的白髮無法遮掩光禿的頭皮。年輕的外籍新娘跟隨經常路過的計程車司機跑掉了,二舅開始了他的獨居老人生活。
從小迫於二舅淫威的妹妹們不敢提起繼承的問題,即使節慶,和二舅也沒有任何來往。


臨終懺悔 為時已晚
二舅臨終的前一天,打電話給他的兒子,或許冥冥中有定數,亦或自知不久於世,流淚懺悔他未善盡為人夫、人父的責任,他的兒子感動之餘,臨時起意飛來台北見老父,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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