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底邂逅與別離,恰似秋月和春花,什麼時候的了斷與追憶只好依照時序的迢遞或是潮汐的信息,沈默地去承受每一刻湧然而來的歡喜,或是接著悄然別去的哀愁;邂逅與別離,尤似潮弄沙,一次的湧撞,就是一場深深怨恨的折磨,擁一次的抱,就是彼此一生一世的損蝕,而再次執手相逢,卻已是恍如隔世,惟有流轉的現在緩緩張開時間的巨網,撒向記憶的海洋,將來纏著惦念過往圈向遺忘———啊,所有的邂逅與別離,都如春秋般的無情,而一切的抉擇與發生,乃是侯鳥的北往南移,或是鮭魚的搏上潛游,除了對宿命附加一般多餘的詮釋外,就只能在昏昡的陽光,和佻皮的海風裡,各為彼此生命投下最深情的傾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