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還能付出多少,我還剩下多少。 從此墬入屬於你的永夜,這裡只有兩個季節,黑夜與白天,你只是如同北極星的閃耀,只是指引著我的方向,極光,變化莫測,如同你,不可捉模。 秋陽烈,閃爍著刺眼金光下,我站在斑駁的樹影底下看著你,走過,那揚起的笑容,那時候,我正像顆蓄電池一樣的,努力的儲備勇氣,因為,我打算鼓起勇氣,然後告訴你一句話,那句話是,我喜歡你,那你呢? 其實最好就是這樣了,常常會有這樣的感覺。而我那片鬧哄哄的腦袋,其實,只是依賴,感覺而活。 突然下起大雨,那些倉皇逃離的情侶還真叫人觸景傷情,我一邊這樣的望著,一面,只是扯出微笑,站著,看著水滴,逐漸漫進我有裂縫的布鞋,下起大雨,鞋子溼透了該怎麼辦,不怎麼辦。孤船,飄蕩,是我。 穎的神準直覺隔著msn依舊沒有消失,在我那開頭不甚上揚的語氣之後,針針見血的問題劈頭而來,末尾還恐嚇我不得傻笑帶過,狀況被他評鑑成萎靡的我,沒有能力招架他的問題,只好低迷的敲著鍵盤。 你說話的樣子,你說話的聲音,你微笑的樣子,你走路的氣息,步伐的韻律,像是腳步聲,慢慢席捲而來,當我在打字的時候,當我在努力思考的時候,當我在努力回想的時候。 穎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在搖擺不定、踟躕不前的時候,其實跟你一樣都在等,你們兩個都在等對方的前進,卻因為太過於小心翼翼,所以不進反退。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邁開腳步也是需要勇氣,難不成你們兩個就在這邊等到天花地老,不再多刺激他多一點,怎麼會知道他的答案,就算他給的不是你要的答案,起碼,你也知道了,可以放手了,你就直接的告訴他啊。穎的一長串,語氣活像是在教訓他那不成才永遠不會固定時間吃飯的貓。 我不能利用他的善良,因為,他一定會講出,我希望的答案,就算他的心底不是這樣想的,他的不忍拒絕,而這樣的絆住他,會變成我的罪惡。兩個打字很快活像在吵架的辯論,在msn上,第一次,共同的沉默。 如果不這麼想,那是不是會好過一點,是的,但我仍然無法抑制的,往另自己難過的方向走下去,就如同我那時的突然明白,明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辦法在回到,單純的從前了,相識微笑之後,我們之間已經,變質了。 可是,我們不會再前進了。 是有多久沒有仔細的洗杯子,都沾了斑駁的茶漬,我站在水槽前,突然很有耐心的,刷洗起了杯底的其實不甚明顯的污垢,在我心底的某個地方,其實我已經認定我們最好最好就是現在這樣了,不可能再前進了。 怎麼可能會這麼冷靜,我應該像是爆破邊緣的氣球,極度不安才對,極度的緊張才對。就是這樣了,這輩子最好就是這樣了,不會再前進了,不會有結果的,我已經放棄了,在我努力的不再防衛,在我努力的跨過從前,在我努力的伸出手來,我並沒有等到什麼,所以,我的手冷,心更冷。 當天下落下第一顆星星的時候,我卻是承接我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