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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男孩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呂秀蓮透視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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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肉身覺醒
作者: 天風 日期: 2009.02.01  天氣:  心情:
肉身初始

長久以來,人一直在思考『人』之所以為『人』的理由。(隨想:讓我想到鋼之煉金術師中的阿爾馮司,一個寄託在鎧甲上的靈魂,試著尋找人體煉成的方法)人從何時開始凝視自己的肉身?

在中部歐洲,發現最早有關於人類肉身的雕塑,是一個五官模糊不清的頭部、一對非常巨大飽滿的乳房、一個渾圓肚腹與臀股的女體肉身。肉身的第一個意義是『生殖』,是繁衍的肉身。蔣勳老師形容這是大地之母的磅礡。

凝視死亡(埃及)

生殖是肉身的繁衍延續,死亡是肉身的毀滅終止。


古老的埃及相信「死亡」是「靈魂」(Ka)從「肉身」出走了。因此必須好好保存「肉身」,等待Ka的回來,也即如同在暗夜中等待黎明,等待「肉身」的復活。古代埃及人處理「肉身」的方式,製作成「木乃伊」,過程繁複細緻,使「肉身」可以「不朽」,靜待Ka的歸來。

古埃及對於『肉身』的執著、不捨,將肉身冰封於靜止的時間之中,等待復活的召喚。

肉身綻放(希臘)

希臘的文明,解脫了埃及人長久的凝視死亡,彷彿在長夜之後,黎明的破曉,彷彿長長的冬日過去,肉身在春天的陽光裡逐漸復甦。

「肉身」不再負擔「死亡」的沉重,「肉身」有了「肉身」自己的喜悅。

埃及的人像,是一尊一尊靜止在死亡之中等待復活的肉身。希臘的人像,展現著「肉身」的存在狀態。似乎希臘人並不渴求來世,並不寄希望於幽渺不可測的未來;

他們毋寧更相信「熱烈活過」的意義。

因為「熱烈活過」,「肉身」就有了不朽和永恆的意義。在運動中跑、跳、飛揚、墜落、迴旋、伸展的「肉身」, 如花綻放。綻放之後,即使凋零衰敗,也無遺憾。

埃及的「肉身」靜止在凝視死亡的狀態;希臘的「肉身」則不斷挑戰與叛逆死亡,在挑戰與叛逆中,希臘的「肉身」有了各種劇烈的動作,有了「肉身」極限的難度,可以墜落,也可以高高飛起。

下面是有關「肉身」飛起的神話:

少年伊卡魯斯( Icarus)和父親狄德勒斯(Dideleus)為諸神懲罰,被囚禁在孤島上。父親是名巧匠,便利用島上的蠟燭,製作了兩副精巧的羽翅,一副給自己,一副給伊卡,可以藉此飛出孤島,逃離囚禁的命運。

在起飛之前,父親千百般叮嚀,警告伊卡;翅膀是蠟製的,遇熱會融化,因此絕不可高飛,要避開陽光。

伊卡對父親的叮嚀完全了解,但是,一旦飛起,他立刻被好奇與狂喜佔據。也許從來沒有在這樣的高度觀看海洋和島嶼罷。他逐漸遠離父親,聽不見父親的叫喚。他感覺著自己的身體被薄薄的翅膀承載起來,他感覺到「肉身」的重量。

他歡欣地迎向燦爛的陽光,他和雲朵一樣高高飛起,他迷惑於透明的蠟的羽翅靜靜地搧動,他感覺到那薄而透的羽翼彷彿淚水一般融化成一滴一滴的液體,在陽光中飛散而去,他感覺到「肉身」急劇墜落,一種昏眩,一種速度的極限,一種撞裂,如同浪花與礁岩的衝擊,他青春的「肉身」亦如浪花,碎成千萬。

伊卡魯斯的「肉身」是希臘「肉身」的典範。「肉身」的存在僅認證著「肉身」極限的背叛。

「肉身」的意義在承擔「肉身」的各種極限,包括愛、恨,包括嫉妒與復仇,包括最巨大的痛與狂喜,包括絕望的淚水,也包括歡悅的笑容。

希臘的人像中充滿了動作與表情,他們恐懼「靜止」,恐懼活著時的停頓與呆滯。

有關「肉身」的神話更具體的可能是普羅米修斯的故事了。泰坦族大神普羅米修斯,因悲憫人類不知用火,生活在陰暗寒冷之中,便不顧諸神的禁令,將火偷帶到人間。人類有了火,有了光明與熱烈的生活,而普羅米修斯則被諸神懲罰。他的「肉身」被鐵鏈綑鎖在山壁巨岩之上,每天有巨鷹前來,以利爪撕裂他的胸膛,啄食他的心、肝內臟,他在巨痛中呼叫著,看著自己的「肉身」鮮血淋漓,感受五臟六腑被撕裂嚼食的痛。

痛徹骨髓的痛,肉身可能承受的每一分每一寸的撕扯與碎裂。在巨大的痛楚之後,這懲罰並未終止,「肉身」將在夜晚完全復元痊癒,等待黎明初起,巨鷹再度來臨,「肉身」要再一次承受撕裂之痛,再度呼叫,再度血淚交迸,再度憤懣絕望,但絕不求饒,也絕無怨悔。

普羅米修斯的「肉身」仍在古希臘的崇山峻嶺上,標幟著「肉身」的永恆價值,標幟著「肉身」存在的另一種意義,不是靜待死亡,不是靜待復活,也不祈求解脫或昇華,

「肉身」只在「肉身」的劇痛中自我完成。

俗世肉身(羅馬)

希臘人使肉身如花,如花一般綻放。羅馬走到希臘的肉身面前,看到花辮一片一片開始枯黃凋零,看到崇高的精神性之外,還有俗世肉身的艱難。

我們可以這麼精密地去閱讀一件羅馬人的五官。我們可以依據一件羅馬人的雕像去追溯一段真實的人的故事。他活過、憂慮過、恐慌過、愛過、恨過;貪婪或施捨、慈悲或殘酷、卑劣或慷慨 ……都一一書寫在這張臉上。

肉身救贖

約的圖像在漫長的中世紀幾乎是西方民眾的教科書,從中學習著有關「受孕」、「誕生」、「流亡」、「屠殺」、「佈道」、「告別」、「死亡」、「復活」 ......等等與人類肉身存在相互印證的畫面。

耶穌的肉身從「人」修行為「神」,是肉身成道。但是,道成肉身,他依舊以肉身的卑微完成人世的救贖。

「最後晚餐」中的耶穌預告了自己的死亡。最後一次與十二門徒晚餐,他把麵包傳下,說:「這是我的肉身,你們吃罷。」又把紅酒傳下去,說:「這是我的血,你們喝罷。」

做為基督教最重要的彌撒儀式,耶穌注定要用血肉之軀的「肉身」完成救贖。

慾念肉身(印度)

色、聲、香、味、觸,印度是許多古文明中特別耽溺於感官的文化。

色相的迷離,聲音的呢喃,氣味的瀰漫,味覺的濃郁,觸覺的細膩,存在於肉體的眼、耳、鼻、舌、身的器官之中。

官能顫動,如花朵中的蕊心,如同蕊心上細細的粉末,被蜂蠅觸動,從生殖的底層裡騷動起來。那肉身如同肥沃的大地,如此起伏迴旋,要使人一唱三嘆。

苦役肉身 --印度佛教的肉身修行

從肉身的慾念中驚寤,肉身有了修行的開始。佇立在恆河岸邊,死者的親人啼泣哭號,毀壞頭冠衣飾,撕扯頭髮,捶胸頓足,甚至割殘身體。

心靈上的痛難以承擔,要依賴肉身的痛來解除。

有從印度對待肉身的方式恰恰可以看到兩種極端同時並存的必然。

印度人體美術傳統中的妖嬈冶艷,充滿慾情挑逗與感官氾濫,恰恰是他們反觀肉身極限與肉身無常的基礎罷。

寵辱肉身(中國)

從人像美學來看,中國似乎始終無法使「個人」獨立自主地成為審美的對象。「個人」的面目是糢糊的,「個人」是模糊的,「肉身」也是模糊的。

「肉身」停留在一種渾沌不明的初始的狀態。

個人,因此消失在這些巨大的獸面之中。個人在族群的榮耀裡喪失了獨立存在的意義。從人像美學來看,中國似乎始終無法使「個人」獨立自主地成為審美的對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嚴密結構,使「個人」必須一一嵌入社會倫理等級嚴格的秩序之中。

「個人」的存在只有在巨大的家庭、族群、國家的牢固關係中才有了意義。

「個人」的面目是糢糊的,「個人」也不可能凸顯獨立自主的形貌與姿態。

「人」不是「個人」,「人」只是巨大的社會結構中一個小小的組合元素。他們勞動,戰爭,耕作或宴樂,並沒有「個人」的面目,只保有「人」的基本單位。

中國的農業基礎卻建築在廣大而平凡的庶民身上,他們採桑、捕魚、農耕、鑿井。他們的生活裡很少有特別「奇」「險」的起伏,也自然不會有巨大的悲劇與失落。他們不是「英雄」「美人」,卻是安份於「人」的定位上篤實可靠地活著。

『在人類的文明裡,觸覺是禁忌最多的。有多少東西,是只能看,不能觸碰。在美術館裡有多少「請勿觸碰」的警告。 ……我們的肉體在暗黑的夜裡,可能會尋找多少觸覺本能慾望的發洩嗎?

我們是否甚至恐懼去感覺自己的身體?

那觸覺的本能,使我們記憶起自己動物性的部分嗎?

但是,我的身體裡的的確確存在著一個動物,在那生命原初的狀態,不是用大腦在思維,而是用身體在感受。……我想擁抱什麼?

我的身體經驗著巨大的空虛,我要擁抱一個真實的東西。……我想清空自己,我想被充滿、徹底被充滿。』

『你一定狂熱愛戀過一個身體,回憶一下吧,回憶一下你那身體裡經驗過所有的觸覺,那種顫慄、那種悸動、那種狂喜與巨大的痛的昏眩 ……全部交錯混合在觸覺裡成為記憶。』

身、語、意。我們總是被教育用我們的意念去控制我們的身體、語言,甚至我們總是過渡依賴視覺。試著閉上你的眼睛,用觸覺去感受你的身體,摸摸家裡阿公阿媽的面容、摸摸你身邊的另一半、擁抱妳的爸爸媽媽,試著去喚醒你沈睡以久身體的感覺吧~

不要再將身體視作只是一個軀殼,在還未真真切切感受過身體這個空間之前。

也或許當真真切切感受過身體這個空間後,會更懂得『生命』是怎麼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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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的意義在承擔「肉身」的各種極限

蔣勳 --肉身覺醒談人體美學 李小兜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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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的生活,是忙盲茫嗎?

或是遊刃有餘的呢?

你是否對於這個社會機器感到疲憊、厭倦?

為何我們的知識、科學變成身體的負擔?

我們的身體有多久沒有像花朵綻放般狂喜?

最近,一股新風潮正流行著,那就是『慢活』。
今天,就讓我們跟著蔣勳,從『肉身覺醒』談『人體美學』,進一步談到『生活美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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