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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愛,抑是不愛?
作者: 一襲白衣 日期: 2012.12.20  天氣:  心情:
愛,抑是不愛?

友人相信,天地間的人人事事,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從白髮的哲人到細腰的女作家,這話好像什麼人都說過。惟友人仍堅持,彼此能於千萬人中相互錯肩,也許不算啥,能邂逅讓自己心跳加速的那個人,卻不能說不是太難得的機緣。
這時,為生命著色或任青春留白,以及隨之而來的種種,都各佔了一半機率。

一半甜蜜,可以強猛到無視生死的那種美好,便是初戀最最感人肺腑之處。
一半未必甜蜜,像正在飄下的花枝,仍能舞出某種風情,也值得伸出雙手一探。

卻往往落空了、錯失了、跌倒受傷了都還算好,最怕漸漸瑟索如三秋楓葉,那斑剝細緻的線紋,也許還有一份說不出的蠱惑,已不免令人含淚甚至滑落了。

什麼是歲月?忽然感知到這一點時,曾經一桶飽燦的流金已不允許揮霍了。

隨著華年不再,這時也不是那時,經驗可以避免什麼,已很難成全什麼。縱令身邊有人,床邊有燈,渴愛的肢體仍自交纏,卻有些僵硬的不易契合了。
一個錯肩、僅僅一個錯肩啊‧‧‧午夜夢迴之際,多少喃喃已可寫成百萬言情小說,或五十部好萊塢工廠出的通俗愛情片。

十年、二十年、不消多久,靈魂和肉身漸漸一致貧瘠,思考也蒼白,不思考也一樣空虛。

莎士比亞曾說過一句值得所有理想主義者和戀人都該自忖的話:「在命運的顛沛中, 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氣節。」 

是的,曾經濃烈的愛情一經挑戰,便也如許薄弱──經不起一點遲疑,經不起一些些雜草與溝渠,也經不起(嗯,該說是)命運開的小小玩笑?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麗是需要耐得住平凡的那種咀嚼的。
焦慮的今世人啊,無須透過秒殺的看盤數據也知道,一度堅貞的愛戀,真要崩盤,誰也措手不及。

愛,抑是不愛;要,還是不要;等,還是不等──友人與我皆一時,又一時不知如何的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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