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我習慣在夜晚裡的公園漫步、發呆。害怕從都市中繁忙的步調裡停了下來,此刻的我總是被腦海裡的思緒所衝擊,感情總是佔了大部份。我始終不敢相信那刺傷我的事實。記得在2001年4月,我依舊與婕在學校裡嬉笑打鬧:
「我們來玩嘛!」婕帶點愉快的神情說。
「好...但是你要玩啥?」我有點疑惑的望著她。
不會吧!婕竟然找我玩「背書包遊戲」,於是兩人很搞笑的互背著對方...類似拖著垃圾走著的畫面。在當時我最喜歡的課是「會計」,不是因為我喜歡上老師的課,而是喜歡上坐在婕旁邊的時刻。
「喂、婕」我輕聲細語的呼喚。
「幹嘛?」
「上課無聊啊,快成仙了啦。」
婕帶點微笑的對我說,不然來聊天吧!我與婕就在彼此無聲的情況下,不斷傳遞紙條,妳一言、我一語。這香甜的愛情令我難以抗拒,於是我被這味道所征服,直到有一日這令人垂涎的愛將被別人奪走,當下我才發覺,它的美味已經環繞於我身上的每一角落,少了它、機能或許會因此而停擺。
其實我老早就從別人的交談中得知,婕正被一個學弟追求著,他叫「藍」。當時我容忍不了小婕與別的男生要好到近乎曖昩的地步,小藍的出現,促使我追求婕的動機,我暗戀婕已經一年多了,但始終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深怕喜歡這句話說出了口,我們之間會變了質。最後,還是要感謝藍點燃了我追求婕的勇氣。自從拿到駕照後,以橫刀奪愛才是愛的姿態,對情敵公開化挑戰,但到底是誰奪誰的愛也難以去劃分!
有一天下午,幫同學慶生,這些人之中當然少不了婕。一共點了二十多支黑輪,大家就坐下來吃得津津有味,忽然!小婕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沒多久,我眼前竟然出現了情敵「藍」。不會吧!她竟然是打給「藍」叫他過來,我內心瞬時化為尷尬。
婕說我與藍像兄弟,接著又說:
「榮,你終於找到你失散多年的弟弟了。」
我當場傻眼,為了不想冷場,只好投入這場戲,與小藍激烈的擁抱,及帶著有點悲傷的口氣喊著:
「弟弟~~~~」。
我想藍也是無奈的配合吧?他也跟著喊:
「哥~~~~」。
吃黑輪的每一位同學都棒腹大笑了起來,又當了一次小丑,不過因此讓場面熱了不少。就這樣的,在愉快的氣氛裡品嚐完好吃的黑輪。吃完後,婕叫我騎車載她去火車站,一路上婕與「藍」,伴隨著我們去牽那台兩光牌鐵馬,這時的我,好像被當成陌生人一般,感覺被排擠在外,他們之間有時的談笑、有時的爭吵,讓我羨慕又厭煩。終於婕坐上了腳踏車,但不時聽到有人在後面吶喊,轉身一看,原來是「藍」!
「馬的,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我心理嘀咕著。「藍」因為吃醋的關係,與婕吵了起來,最後,婕對我說:
「榮,你先騎車回去好了,我再自己坐公車去火車站。」當時他是這麼跟我說的,但走了之後呢?怎樣卻不得而知了? 我無奈的騎車回去。晚上,吃飯時帶點雜亂的思緒,寫了一封E-mail給婕:
「婕,晚安啊,剛洗完澡,現在正一邊上網、一邊吃飯,下午看到你們在爭吵,覺得還是長眼一點好了,免得搞得場面僵硬,就不好看了,「藍」有陪妳一起坐車到火車站嗎?其實我...腦筋好像有點怪怪的,沒事啦,明早學校見囉!」
婕補習完到家就晚上十一點了,因此我特地在那時刻上網搜尋有沒有她的
信件:
「榮,你想太多了啦,藍少臭美了,我叫他自己騎腳踏車回去。今天真不好意思,讓你請吃黑輪,結果讓你等那麼久,又載不成!」看完了此封信件,心中泛起一陣心安,滿足的上床睡覺了。
愛情使人忘記時間的流逝,讓人暫拋世間的憂愁,將自己封鎖在浪漫的國度裡,細細品嚐愛情的滋味。真的忘了,在那段歲月裡我是否存在,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身影佔據了我生活的重心,仿彿,活著就是為了要等待她的到來?愛為何物?可以打開來瞧瞧嗎?它是神送給人類最珍貴的禮物!
那件事發生後,又經過了一個月,剛好是我滿十八歲的重要日子,邀請了上次一起吃黑輪的那群同學來我家慶生,因為在當時,婕是比較喜歡藍的,理所當然的,婕被我邀請之餘,也特地找藍來助興。中午,朋友到齊後,我開啟了家庭式KTV讓大家盡情狂歡,但場面好像不怎麼樂觀,於是我心生一計,準備了恐怖的「國王遊戲」。玩法容易,令人不自覺的掉入遊戲中的陷阱,而乖乖屈服。起初當國王的人都很保守,但逐漸的大家都失去了理智。「戳屁眼」、「用嘴傳接肉丸子」、「兩人學無尾熊的樣子相抱」、甚至「學炒飯」的動作都出現了,或許潛意識裡控制著理智,使得這場遊戲不至於瘋狂過頭。
不知不覺得天色暗了下來,朋友也逐一跟我道別。因為婕晚上要補習,但我當時沒機車駕照,基本上家人是不會讓我騎的,我只好苦苦哀求跟家人爭取機車的使用權。還記得,我從家裡要帶婕去火車站的那一刻,我不經意的望了他一眼,看見了藍的臉部瞬間慘淡,不自覺露出五味雜沈的表情,當下,我臉部也瞬間驚訝,但內心卻是不自覺的比YA,我轉身離開,留下了百思不解的藍。
自從拿到駕照後,以橫刀奪愛才是愛的姿態,對情敵公開化挑戰,但到底是誰奪誰的愛也難以去劃分!平常上課幾乎沒有不遲到的我,婕看不過去,為了我好,對我說:
「榮,假如你能連續一個禮拜不遲到的話,我就跟你去看電影!」但當我達到她的邀求時,她卻又改口說:
「我媽叫你今天打電話過來徵求她的同意!」
我愣了一下:
「好啊!」
到了晚上,播了通電話給婕,接通時,連話都還沒話一句,婕就說:
「我叫我媽跟你講」
等著、等著、等到我把稿子都記到快倒背如流了,話筒才冒出一句:
「喂!」
我緊張的看在紙上的草稿念著:
「伯母妳好,我是婕的同學,叫榮,我想這星期天約她去看電影,不知道伯母妳同不同意?」
「她要補習!」
「那等她補完後呢?」
「她目前要以課業為重!」
「這樣啊,好,謝謝!」
我無奈的掛上了話筒,嘆了口氣,過了不到三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依然繼續剛剛的無奈,拿起了掛在電話上的話筒!
「榮,我媽叫你這星期天來我奶奶家玩。」
這,這不是在玩我嗎?此時才真正親身體會到五味雜沈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