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醫生叔叔…你會做夢嗎?!」新芽突然地問出。

「會啊!!怎麼了?!」曾黥點頭。

「那…你夢見的都是什麼啊?!」新芽想確定是不是大家的夢都一樣。

曾黥把頭伏在新芽耳邊，「我的夢…是美好的!!呵…呵…呵…」真的是美好的!!超超超…美好的美女!!!!

「喔…好好喔…我最近的夢……都……」新芽實在不知道該跟誰說，也不知該怎麼說起才好。

「妳的夢?!妳做了什麼夢?!要不要跟我說說看?!」曾黥輕輕地把病床邊的護欄放下，然後側坐在新芽床邊。

「嗯…有一個我不認識的黑衣叔叔，還有一隻很漂亮會翩翩飛舞的黑色蝴蝶，有一大片藍藍天空和看不到邊界的花海，裡面很漂亮，空氣很好聞，不像這裡的空氣跟白白的牆壁。」新芽形容自己的夢境。

「聽妳形容，那個夢…很不錯啊，妳不喜歡啊?!」曾黥偏著頭問著新芽。

「我…我喜歡…翩翩飛舞的蝴蝶，還有花海…可是…可是，那個我不認識的黑衣叔叔……，他說我有他要的東西。」新芽還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東西可以給那個黑衣人。

「那…那個黑衣人要的東西，妳…不知道是什麼?!」曾黥有些好奇，新芽的潛意識。

「嗯，因為他說他不能說」新芽點頭。

「不能說啊……」曾黥在猜想，這或許是…新芽有某種很想要的東西，例如…不屬於她平日所能擁有的東西，「那…芽芽，妳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新芽停頓了下，把頭轉向窗外，「我想要的……我…不知道…我能要什麼?!」能飛嗎?!能像蝴蝶一樣飛舞嗎?!還是………?!

「我可以幫妳帶禮物回來啊!!」曾黥用眼神詢問新芽想要什麼禮物。

「禮物…?!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禮物…」新芽看著曾黥。

「妳…都沒有想要的禮物嗎?!我明天開始休三天假，要去日本找朋友，我可以…幫妳帶禮物回來，或者…我請我朋友幫妳拍一堆很漂亮的風景照片跟花海照片，妳想看嗎?!」曾黥無法拿相機，因為他只有左手。

「風景?!花海?!很漂亮嗎?!像我夢裡面那種的嗎?!」新芽興奮的問。

「嗯!!應該跟妳夢裡的一模一樣!!」曾黥。

「好!!」新芽想看那些照片。

「芽芽…?!」孟曉春揉了下眼睛，「妳在跟…誰…?!」在看清楚曾黥的樣子後，「啊?!曾…醫生?!」孟曉春連忙起身，快速整理了下，「對不起!!我…我睡著了!!」

曾黥微笑揮手，「沒事的!!我是…剛好路過而已，所以進來陪芽芽聊聊天…我們…吵到妳了?!」

「沒有沒有!!真不好意思!!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頭有點昏昏沉沉，全身都很癱軟…」孟曉春暗罵自己真是失職。

「我想…妳應該…是…感冒了!!這波流行性感冒的初期症狀，就是妳剛剛形容的情形，多喝點開水多休息幾天，如果沒有好轉…妳就需要去看醫生了!!」曾黥邊說邊起身。

「流行性感冒?!那我要趕快帶上口罩，以免傳染給芽芽!!」孟曉春伸手拉開抽屜，拿出口罩，帶上。

「媽媽，妳要多喝水多休息!!」新芽提醒著。

「呵呵!!」孟曉春點頭，「你們在聊些什麼啊?!」

「我們…」曾黥看到了新芽眼神裡所傳達的『暗示』，「在聊…我要幫芽芽帶什麼照片跟禮物回來，對不對?!芽芽?!」

「嗯!!我想看花海跟風景的照片，很漂亮很漂亮的那種!!」新芽趕緊附和。

「嗯?!曾醫生…要去玩?!」孟曉春給曾黥還有自己倒了杯水。

曾黥接過水杯，「是啊!!謝謝…我明天開始休三天假，想去日本找個朋友…所以，我才問問芽芽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孟曉春喝了口水，「女生朋友吼?!呵…呵…呵…多拍點照片，要有人物的那種喔!!禮物…就別破費了!!芽芽比較喜歡照片!!對不對啊?!」

「嗯!!」新芽在心裡鬆了口氣，她不想讓孟曉春跟裴皓冬知道那個夢，她怕他們擔心。

「呵…呵…呵…是!!是女生『朋友』，不是『女』朋友!!」曾黥笑得有些尷尬了。

「曾醫生叔叔…你有女朋友喔?!」新芽不是故意要這樣問的。

「沒有!!我有『女生』朋友，但不是『女』朋友」曾黥強調。

「不一樣嗎?!」新芽不懂。

「當然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曾黥搖頭。

「呵…呵…呵…來不及了!!你只會越描越黑!!」孟曉春失笑地說。

「嗯?!」新芽更不懂了。

「唉……」曾黥無語。

門口傳來開門，隨即後關上房門的聲響。

「嗯?!曾醫生來啦?!今天沒門診?!」裴皓冬將公事包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曾黥點頭，「是啊!!明天休假，所以來看看芽芽，你忙到這麼晚才下班?!」

裴皓冬伸手解開領帶，「是啊!!最近公司裡比較多事情要處理，今天…算早的!!」

孟曉春接過裴皓冬脫下的領帶與西裝外套，「吃過飯了嗎?!」

「嗯!!剛有回爸媽那邊吃過飯了，妳們呢?!」裴皓冬走到新芽床邊，「芽芽…有沒有想爸爸啊?!」裴皓冬用自己的額頭鑽著新芽的下巴，像是在撒嬌一樣。

「呵…呵…呵…好癢喔!!」新芽無處可躲。

孟曉春掛好衣服後，亦來到新芽床邊，「你都幾歲了?!還跟人家撒嬌?!曾醫生還在這裡，你克制一點好嗎?!」孟曉春白了裴皓冬兩眼。

「呵…呵…呵…我想念芽芽啊!!」裴皓冬這才有些『甘願』停止。

「嗯?!爸爸…你…又……有白頭髮了?!」新芽的視線剛好瞄到。

裴皓冬愣了下，「這是…真正有智慧的人才會有的啊!!妳看…爸爸這麼聰明又有智慧，所以才會有白頭髮啊!!媽媽就沒有了!!」

「你是說我笨了?!」孟曉春盯著裴皓冬看。

「不!!妳是青春!!青春又美麗，年輕又漂亮!!」裴皓冬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

孟曉春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那…我想跟爸爸一樣聰明又智慧，可是…我也想跟媽媽一樣美麗又漂亮!!」新芽天真的說。

「放心!!芽芽最聰明，最最最可愛了!!對不對?!」裴皓冬捏了捏新芽的臉頰。

「呵…呵…呵……嗯……」新芽開心地點頭同意。

曾黥看著他們的之間互動，或許…幫助新芽戰勝命運的，不是醫生護士，也不是醫療的先進與否，而是…他們的『心』!!

「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回去整理東西，要不然趕不上8點15的飛機了!!」曾黥說著。

「嗯?!曾醫生要出國?!」裴皓冬方才沒有聽見他們對話。

「呵…曾醫生要去日本!!去日本找『女生』的朋友!!!!」孟曉春故意這麼說。

「是是是…是『女生』的朋友」曾黥已經懶得解釋了。

裴皓冬一臉曖昧，「哦?!『女生』的朋友啊?!那你快回去!!別耽誤了…『休假』!!」

「你們倆……還真是夫妻啊!!」曾黥好氣又好笑。

「當然!!」他倆同時說。

「芽芽…曾醫生叔叔會給妳多拍些照片回來，妳好好期待吧!!」曾黥來到新芽床邊。

「嗯!!我會期待的!!」新芽點頭。

曾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裴皓冬夫妻倆的視線後，用左手指了指新芽的枕頭，用嘴巴無聲地說『記得』!!「芽芽晚安!!掰掰!!」曾黥揮手道別。

新芽開心笑著點頭，「曾醫生叔叔掰掰!!」

曾黥轉過身，「那…我先走了!!裴先生裴太太掰掰!!」

「嗯!!曾醫生掰掰!!」裴皓冬與孟曉春送曾黥離開。

病房內。

裴皓冬照著新芽的指示，摸索了新芽枕頭底下所藏的東西，「芽芽…這錄音筆是?!」裴皓冬不懂，哪來的錄音筆?!

孟曉春連忙搖頭，「我也不知道!!」

「呵…呵…呵…你們先聽聽看啊!!快點快點!!!!」新芽興奮地說。

裴皓冬與孟曉春對看了眼，「好吧!!」按下播放鍵。

「下面這首歌，是在醫院的芽芽要點播的『我的寶貝』，她說『我是爸爸媽媽的寶貝，也是在騙人節出生的寶貝，雖然…我的手跟腳睡了很長很長的覺，但是…我還有一個活蹦亂跳的心，我想跟爸爸媽媽說，謝謝你們這麼寶貝我，你們也是我的寶貝!!最最最心愛的寶貝!!』」孟曉春雙手摀著嘴巴。

「芽芽是個與病魔奮鬥的小女孩，她的爸媽緊緊地將芽芽抱在懷裡，絕不允許任何病魔傷害芽芽!!因為…芽芽是他們的寶貝!!永遠…永遠的…寶貝!!!!讓我們來聽這首…張懸的『我的寶貝』!!!!」裴皓冬差點抓不住錄音筆，因為手一直一直地…顫抖著。

「我的寶貝寶貝…給妳一點甜甜…讓妳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妳的眉間…讓妳喜歡這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真的時候有個人陪…啊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妳知道妳最美…我的寶貝寶貝…給妳一點甜甜…讓妳今夜很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妳的小臉…讓妳喜歡整個明天…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真的時候有個人陪…啊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妳知道妳最美…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孤單時有人把妳想念…啊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妳知道妳最美…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真的時候有個人陪…啊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妳知道妳最美……讓妳知道妳最美………」裴皓冬跟孟曉春靜靜地聽著…聽著錄音筆裡頭，有著他們的寶貝唱的『我的寶貝』。

曾黥靠在門後，不發一語。

在查覺到有人走了過來，才用左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哼著『我的寶貝』離去………

 

第六章未完，待續......




作者；曾肂黥，唐冰

未經作者同意，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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