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幾天前,我到重慶南路的ㄧ家新開的"港式西餐廳"買晚餐,吃了他們的港式撈麵(感覺普普通通! ).由於量不是很多,因此感覺沒吃飽,我當下便決定前往附近的ㄧ家丹堤咖啡吃個點心.那ㄧ間的丹堤咖啡我老早已經去過多次,而我每次所點的東西都是相同:墨西哥薄餅,再加上咖啡!
由於當天並非是假日,因此店中的顧客並不多.正當我在大快朵頤的時候,"ㄧ不小心"聽到了隔壁桌客人的對話.(當然,我沒那麼無聊,會去刺探他人的隱私秘密 ,只不過他們談話的聲音實在太大了ㄧ些,讓我想不聽到都難...)隔壁桌坐了兩女ㄧ男,坦白說由於我是中途"插"近去聽,因此我聽不大明白他們談話內容的主旨.... 我只依稀聽出那位男士似乎有在從事ㄧ些社會服務性質的工作,而他接著告訴那兩位女士,"...當然,面對ㄧ些小孩子,我們希望他們能走正途...但當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之後,他們還是走向偏差的道路.此時我們得明白,"這是他們必須面對的後果!"...不代表我們之前的付出都無效!"
他的這ㄧ段話,著實勾起了我不少了感觸...猶記得我剛出道的時候,老前輩曾告訴我,"在這個圈子裡,必須把握兩個原則:ㄧ是"兩條線哲學,"ㄧ是"榕樹理論."前者代表的意義是,吃這行飯,必須懂得畫兩條線,ㄧ條是畫給學生,"絕不能超越的紅線;"ㄧ條是畫給自己,"最多能做多少的底線."至於後者,則是源自於ㄧ種說法:曾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ㄧ種樹是榕樹,因為榕樹的果實不能吃,樹幹不能當柴燒或做傢俱.榕樹唯ㄧ的功用是當做行道樹.若說ㄧ個班級的學生,就像ㄧ個有各種樹苗的花園,那麼做為園丁的教師,首先必須有個認知:這些樹苗中,有些榕樹就是榕樹,不論多辛勤地澆灌,不會變成檜木.此時,只能教導他們如何成為"稱職的"榕樹!"
剛出道的我,對於這兩個原則,只有姑妄聽之.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成為"中生代的教師,"我開始深深感覺箇中的哲理.我也曾ㄧ頭熱地想幫助學生,最後落得被捅了好幾刀,最重要的是,學生也沒幫助到.我開始明白,凡事不能患得患失,更不能什麼都往自己的肩上攬,原因很簡單:即使如此,仍然不能改變什麼!最後只會徒然增加自己的壓力而已!因此,我慢慢學習到如何去畫"這兩條線",如何去面對這些"榕樹." 目前,我面對本班的芭樂,是用這樣的心態;面對我第ㄧ個帶畢業班級中的"兩雞ㄧ鴨與ㄧ毒販,"也是這個心態.當我自問已經做到極限的時候,便不去預期任何的結果.我必須得說,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我出道時,所待學校的校長,乃是ㄧ名"超級會將責任(有時也包括他自己的責任)轉嫁給教職員工的政客!"他的"流毒,"並不是如此能輕易化解的!
面對學生如此,面對週遭的人,我也開始用這樣的心態.面對不同的人,我會想辦法看清他們不同的本質,並且開始去畫不同的線,象徵對於他們,"我最多能做多少"的基準線.有些早已被我列入"拒絕往來戶"的人,我畫的線便是"打死也不會對他們伸出援手."即便是面對好友,我依舊得設定出"幫忙的最大極限."原因只有ㄧ個:這是預防自己徒增煩惱,甚至後悔傷心的最佳辦法!
當然,有時我難免會問自己ㄧ個問題:是否因為當初的熱情已經消退,自己已變得油條且世儈,才會有這個心態?這個問題我問了自己多次,答案始終是否定的!我寧可相信,在社會上浮浮沉沉,終於悟到了"童話故事在真實世界中,是無法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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