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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破碎的純真
作者: 喬語情 日期: 2004.11.10  天氣:  心情:
斑駁的記事本,寫在遙遠的年代。
那日,我翻找著過往,
放在角落的箱子裡,掉出了記事本,也掉出了你。
第一頁,你說:「我愛妳。」
但我對你的回憶,停留在最後的那頁:
「我恨你。」
  
每當我走在街上,眼光總不自覺地,瞥向街上一對對的年輕情侶。
原由不是羨慕他們手牽著手、偶爾熱吻的那幅甜蜜。
我只是想看,那抹屬於純真愛情的影子。
  
純真,這個詞,似乎在出了社會之後,
就像衣服褪色一樣,漸漸的被洗練消失。
  
就像,我們熱戀時,可以不顧一切。
但當那個一切就變得愈來愈重要時,我也學會了在愛你的額外恨你。
  
那年,
我們拋棄了過去,拋棄了背景,
背叛了家人的殷殷期許,
小心翼翼地捧著得來不易的愛情,
細心呵護著手中彼此的真心。
  
你總說,你的過去如此不堪,我回你,不要緊;
你總說,你的家世如此低下,我回你,沒關係;
你總說,你要努力讓自己配得上我,我回你,感動的笑;
你總說,你要努力讓我開心的笑,我回你,開心的笑;
你總說,你要努力得到我家人的認同,我回你,鼓勵的笑。
  
我們總想著愛就是愛了。
你總說,我們會相愛到永遠,我回你,最美麗的微笑,
然後說,一定。
  
但,永遠是多遠?
我們的單純讓我們都沒想到,
永遠的愛,不代表著永遠能在一起。
  
然後,
愛,讓人成長,
學會很多東西。
包括捨棄。
  
你的單純捨棄在,
我的家人惡狠狠地將你趕出門口,說,這裡不歡迎你。
他們說,這裡不歡迎,窮人家的孩子。
你哭了,為著你所有的努力,
最後卻獲得,空氣,
和,殘酷的話語。
  
我的單純捨棄在,
你哭泣完後的某月,站在我面前冷冰冰地說,你,要娶她。
她,另一個富家女。
你說,她可以少掉你數年的努力,何樂而不為?
我笑了,為著我所有的稚氣,
最後換來的,是你的背叛,
和,你說你仍會繼續愛我。
  
那日是怎麼過去的?
我的腦袋仍空蕩蕩的,回想著,你殘酷的眼神。
  
何樂而不為?
好個何樂不為。
你,一個窮孩子,終於在眾人的踐踏下,學會了,現實。
而我笑著,提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你說我,一個富家女,終日被眾人呵護的,像個溫室的花兒,學不會現實。
我還是笑著,悽楚的笑。
你說你,再也不想再受到大家的看不起。
我笑著你,同情的笑。
你說你,雖然娶了她,但心中愛的人是我。
我笑著自己,苦澀的笑。
  
我笑到彎下了腰,
而你像個,彆腳謊言被戳破後,難堪的男人,憤憤離去。
  
我誤會了,你說的永遠,不是在一起。
而你說的愛,已不再單純。
  
我曾經以為,愛,就只有很純真的那種愛。
單純、天真。
我錯了。
這不是我、或你的錯。
  
那年,我們都還是個孩子。
而今,在種種的洗滌之下,我們變成女人、和男人。
  
原來,大人當初口中的愛情是如此。
而我,現在也是個大人。
  
本來是很簡單的一切,加上現實後,就變得現實。
1+1原來不等於2。
這樣簡單又複雜的數學公式,又豈是孩子算得出來的?
愛情如是。
於是我們的純真愛情,成為現代的現實愛情。
  
回過頭來,只發現自己當初的奢望。
然後我的奢望,最後只剩下本,破舊不堪的日記。
  
我們的永遠,變成中間的掉頁,
被當成垃圾讓人掃去。
  
但是我們真的有永遠。
我會永遠,希望永遠,記得我恨著你,這麼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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